苏响不急不缓的说着,众人自是不相信,认为苏响是故意的,只想自己吞独食,不愿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当即群而攻之。
原来只是些质疑的话,听到后面就有些变味了。
孙老二站在一旁,都听不下去,站出来,中气十足道:“别说这里面开不出来玉,就算能开出来,苏先生愿意帮你们是情分,不愿意帮你们也是应该的,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吧啦吧啦说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年纪稍长,才不怕这些小崽子,再说他打心底觉得苏响脾气好,没人帮就容易受欺负。
苏响心中微暖,他其实没多大生气的感觉,他看向他们。
年轻的脸上有不甘,有羞愤,有愤懑,有不服气。
苏响高声说道:“我苏响来这儿可曾骗过你们?苏记古董铺开在这儿,秉承着一个诚信的信念,我会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我当然希望大家有钱一起赚,可这些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你们试想一下如果后山真的有玉石矿,老太爷会告诉你们吗?”
“你们素日都看不对眼,你们心底看不清老太爷,觉得他疯癫,人家会感觉不到吗?正好趁这个机会能惩治你们,换成我的话,我也会做,说到底还是你们太贪心,才会着了人家的道。”
“我言尽于此,你们不放心,不相信我的话,尽可以去三星镇外看看,有没有人能帮你们变出这石中玉来。”
说罢,也不理目瞪口呆的这几人,带着孙老二几人就离开了。
杜嘉早早的在餐馆等着了,一见他们来,笑眯眯地迎上来,带着他们进去。
这家餐馆坐落在镇中心,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深受当地人的喜爱。
菜品不算丰富,但是胜在味道好,所以一直以来生意都挺好的。
苏响温和,但是杜嘉会搞气氛,一会场子就热起来了,倒也不显得尴尬,这一顿饭吃得算宾主尽欢。
饭局结束后,苏响接到了王贤文的电话,是来诉苦的,说王坤自打上次和他吃完饭后,总是约他出来喝酒,只是喝酒便喝酒吧,他丝毫不提江莽的事情。
王贤文几次旁敲侧击,王坤都似是而非,只是让他不要着急。
怎么可能不急啊,王贤文告诉苏响,他在江州要呆出病来了。
他委委屈屈的说着,苏响只好安抚他,心中不由感叹,王叔这么大一个人了,脾气还和小孩子似的。
王贤文也只是打电话来发泄一下,说完就没事。
孙老二他们只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离开了。
苏响抽空去了一趟江州,偷偷摸摸见了一下王贤文,然后去了玉石行。
将开出来的玉石安排好,就回到了三星镇。
他晨起出门,到回来时已经夜半了。
月亮弯弯挂起,岸边垂柳倒映在湖边,与月儿相伴。
一阵风儿吹过,湖边波光粼粼,风景宜人。
苏响开车路过,只见湖的那一面火光冲天,白烟袅袅。
他眼一眯,那边好像是居民区,苏响加快了油门,拐了过去。
苏响停下车,路上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手里拿着水桶水盆,四处奔跑着,他拉住一个人问道:“怎么了?”
“陈太爷家失火了!正在救火呢。”
苏响心一惊,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失火呢?他迅速的跑了上去。
杜嘉正在指挥着他们灭火,他跑前跑后的,脸上全是黑黑的痕迹,苏响喊住他:“杜嘉,怎么回事,陈太爷没事吧?喊消防员了吗?”
他说的又快又急,生怕是因为自己之前说的话,给陈太爷遭来了灾祸。
杜嘉喘着气说:“已经打过电话了,老板,你放心,老太爷没事,在那边歇着呢。”
苏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树下老太爷坐在那儿,旁边有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女正对着他哭诉,嚎啕大哭。
他走上去询问:“太爷,你没事吧?”
陈老太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到苏响眼中的关心,难得搭理他道:“我没事。”
苏响上上下下看着他,只见他精神气还算好,也放心了。
他的房子烧毁了,苏响热心肠,想要邀请老人家去他古董铺休息,等找人修补好屋子,再搬回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太爷身侧的年轻男女哭的更大声了,女子大概三十岁的年纪,脸上带着浓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十分不雅。
“爸,我们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这么对我们?”
苏响心一动,这两人居然是老太爷的子女,他搬来三星镇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们。
女子说的声泪俱下,直指老人的不对,而男子垂着头抽噎,始终没有开口。
陈老太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神情淡漠。
这态度不像是亲人,倒像是仇人。
“我们月月给你寄钱,对你还不够孝顺吗?我和志刚在国外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也不体谅体谅我们吗?囡囡今年要上幼儿园了,要很多费用,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爸借钱,可是你呢居然把十万块钱烧了也没给我们,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啊?”
苏响听到十万块,心中一动,听这女子话中的意思,好像不是老太爷的女儿,她和那男子应该是夫妻,是他的儿媳妇。
听她说了这么多,老太爷终于有了些反应:“是啊,每个月两百块就是你们说的孝顺,志刚你自己说,你多少年没回家了?一回家就来要钱?”
“你自己说,这么多年和我通过几次电话?需要用钱的时候,知道我是你爸了?这十万块钱,我就算扔掉,也不会留给你们。”
老太爷说的很绝情,说的太快了,不禁咳嗽起来。
那男子在一旁无动于衷,苏响皱了眉,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老太爷,一会你随我去古董铺吧,这里不能再住了,你去我那儿住着,我找人帮这儿修葺一下,修好了你再搬过来。”
苏响这一茬,弄乱了那女子的计划,她哭的更大声了:“不行,这笔钱你要是不给我,就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