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钱就变坏，从古至今无例外。
这话可能有些刺耳，却很真实。
而且这是患者小孙自己说的，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据他讲述，他和同伴去县里送货，拿到货款之后，就动起了歪脑筋。
毕竟当今时代太复杂，教人学坏的手段太多了。
而大多数人都有劣根性，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小孙他们倒是很节俭，四个大老爷们儿，只开了一间房。
可半夜的时候，竟然有人顺着门缝往房间里塞小卡片，上边写着“包小姐”。
哎，这跟我那位“包小姐”，可是两码事。
我那位是正经人，卡片上这位嘛……似乎有点不正经。
拿到卡片之后，四个小伙子蠢蠢欲动，毕竟都是正当年，火力旺呀！
“虽然打了卡片上的电话……”
小孙苦着脸，继续讲述：“可我们平时节俭惯了，不想乱花钱，所以……”
“所以什么？”李大野连忙追问。
“所以我们就想了个计策……”
小孙又说：“老王就跟她说了，包她两个小时的时间段，压根儿没说人数，然后……”
“然后怎么了？”李大野再次追问。
看得出，他满怀好奇。
只是这份儿好奇，似乎有点不单纯。
我觉得他并不只是想关心患者，
而是更想知道他们“做坏事”的过程，听着过瘾。
特么的，什么人呐！
“然后那女的就来了！”
小孙又说：“可她一看我们人多，就让我们加钱，咱这都是血汗钱，能乱花吗？”
我服了，知道是血汗钱，一开始就别玩花活儿呀！
连风尘女子都骗，简直没有底线！
“然后就起了争执！”
小孙委屈地说：“本来想霸王硬上弓，却没想到，那娘们不是好人呀，包里装满了蝎子！”
“蝎子？”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插嘴。
“没错！”
小孙微微点头，又说：“我们就是被蝎子咬了，只是这过程不光彩，所以我们不想说！”
“切~没劲！”
听完讲述，李大野撇着嘴摆手。
嚯……他想听什么剧情？
觉得这番讲述没劲，难道他想要“攒劲”的节目？
“那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我推开李大野，又冲小孙问到。
“好多了！”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真的要感谢你们呀，你们是外乡来的医生吗？”
“那当然！”
不等我回答，李大野立马抢话：“这二位都是神医，我特意从外省调来的，你不用太感激，多给点医药费就行！”
“这……”
听闻此言，我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简直
是拿我们当幌子，拿患者当韭菜。
而他自己，就特么成了割韭菜的镰刀。
“嘘……”
李大野扭回头，压低声音说：“咱一起赚点钱不好吗？大家五五分！”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只能答应。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有钱可赚，不要彷徨。
“不行，我们至少要占两成！”
老岳压低声音，开始讨价还价。
嗯……毕竟这是他的特长，不讨价就不是他了！
“好！”
李大野咬着牙答应，毕竟现在当着患者的面儿，他也不好拒绝。
“得嘞！”
老岳立马就笑了，欣然地点点头。
对他这种老鸡贼来说，快乐很简单，能占便宜，就是快乐！
“好吧，那就先这样！”
转回头，李大野又冲小孙安慰：“等小野采药回来，我亲自为你们做药膳！”
说完，他抬手看了看表。
“小野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呀！”
“放心吧！”
见他有些着急，我连忙安慰：“小野不是一个人……”
“你才不是人！”李大野立马反怼。
看得出，虽然他不是好医生，可他是个好爸爸，真疼儿子呀！
“我是说，他不是一个人上山的，我们还有一位同伴陪着他！”我无奈地解释。
“哦……那他们也该回
来了，不然天都黑了！”
李大野面露担心，翘脚望向窗外。
“放心吧！”
见他这样，老岳连忙安慰：“我们那位同伴，也不是普通人，肯定能把小野安安全全地送回来！”
“哦……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不等李大野开口，老岳立马抢话：“刚才谈到的分配问题，具体多少……咱借一步说话！”
“不是……我……”
不等李大野反应，老岳立马把他扽出小屋。
只要一提到分钱，老岳永远是最积极的。
可他在意的，永远不是钱的多少，而是想多占便宜，找那种比别人强的优越感。
大便宜大占，小便宜小占。
在他眼中，自己这不是鸡贼，而是争强好胜。
……
出了诊室，俩货从黄昏掰扯到天黑。
最后李大野立下字据，不管收多少医药费，都分给老岳六成。
老岳这才满意，春风满面，满面含笑，含笑九……
呃……不对，没什么文化，还是少玩成语接龙。
天又黑透了几分，小野这才回家。
他板着脸，皱着眉，整个人都有点颓。
可他身后，不见汪天笑的踪影。
“回来啦，汪天笑呢？”我立马问到。
“他……失踪了……”小野支支吾吾地回答。
“什么？”
不等
我反应，李大野率先开口：“不是说你们的同伴很强，能把我儿子安安全全地送回来嘛？”
“这……”
老岳慌了，毕竟这是他刚才说的大话。
“现在我儿子回来了，你们的同伴却失踪了，真有意思！”李大野板着脸又说。
“有什么意思？”
老岳恼羞成怒，眉头紧锁，满脸褶子堆叠在一起。
“你要是这样说话，那我那六成干脆不赚了，我去告诉他们实情！”
一边说着，老岳迈步就往诊室走。
可我能看出来，他在演戏，就是想吓唬一下李大野。
鸡贼准则第一条，就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喽！
“别，别生气呀！”
不成想，李大野还真吃这一套，毕竟一直在忽悠患者，也算做了亏心事。
“小野，那个人是在山上丢的吗？”
他故作认真，冲自己儿子问到。
“没错！”
小野点点头，认真地说：“他陪我去采药，一开始很顺利，后来我就找不到他了！”
“不怕，包在我身上！”
李大野大手一挥：“以我的声望，绝对能召唤全村人，一起上山找到他！”
他这动作，跟小野叫我们进村吃饭时一样，父子俩都是辣么自信。
嗯……这就叫有其子必有其父！
不对，应该反过来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