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和厨子在饭馆门口聊天，我拉着汪天笑和老岳，钻进一旁的高粱地。
“快，看看他俩是什么变的！”老岳压低声音说到。
“好！”
我点点头，用力揉了揉眼睛。
眼眶上的牛元被抹匀，刺鼻的骚气味儿，熏得我想吐。
只因这次的牛元不是凡物，乃是太上老君的青牛所产，所以味道更上头！
放眼再瞧，我不禁大吃一惊。
对面的俩货，果然不是人，而是两只人身鱼头的妖精。
一个脑袋扁平，腮上生须，看样子像个鲶鱼。
另一个嘛，脑袋黢黑啷咣，小眼睛滴溜乱转，不知是什么品种。
一般来讲，人头鱼身的，都叫人鱼。
那他们这种，人身鱼头的，估计就该叫鱼人了。
叫鱼人也不错，还有专属于他们的节日——“鱼人节”。
“我知道啦！”
老岳注视着他俩，微微点头。
“我也明白了！”
汪天笑眯着小眼睛，在一旁附和。
又是熟悉的戏码，他俩都看明白了，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知道了就说呀！”我瞪向他俩，怒道。
“嗯……”
老岳点点头，嗤笑道：“两只不足挂齿的小妖而已，我自己就摆平！”
说着，他
从怀里扽出那张内裤大网。
这张内裤网也是我们的“老演员”了，当时因为偷内裤，我们被当成了变态狂，还特么上了电视呢！
“别介……”
汪天笑把他拦住，故作严肃：“下界之后，我还没立过功呢，这次就让我表现一下吧！”
“唰！”
不等我反应，俩货直接从高粱地里蹿了出去，比赛似的往前冲。
再一转眼，内裤大网已经把两个妖精紧紧罩住。
嚯……也太有效率了吧？
“我先冲过来的！”
“我先撒的网！”
汪天笑和老岳站在妖精旁边，争吵着抢功。
“行啦，别吵了！”
我连忙跑过去，冲他俩呵斥：“他们到底是什么妖精？赶紧告诉我呀！”
“哦……”
老岳撇嘴道：“你自己问吧，也学学怎么审妖精！”
“切~”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两个妖精——
“二位，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噢……”
鲶鱼精率先发言：“上仙您好，我叫奔波霸，您叫我奔奔就行！”
嚯，这小妖精，还特么挺客气。
旁边那位也缓缓开口：“我叫霸波奔，你叫我霸……你随便叫吧！”
“嚯……”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让妖精占
了大辈儿！
不过，他俩报出名号，我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细。
怪不得老岳和汪天笑争着抢着往前冲，因为他们总算拣着“软柿子”了。
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奔波霸和霸波奔，是渣男九头虫的手下，两个活废物，纯纯的搞笑担当。
他俩的实力加在一起，四舍五入之后，几乎为零。
他们这样的，也敢趁着六道崩坏，出来为非作歹？
这不该叫为非作歹，应该叫不知好歹！
“说，为什么害人？”我瞪着他俩，发狠地问到。
“别生气呀，上仙！”
奔波霸呵呵一笑，轻柔地说：“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绝不劳您费心！”
“哟呵……觉悟挺高呀！”我微微一笑，忍不住赞叹。
“那是！”
他大嘴一撇，冲我谝道：“告诉您吧，没人比我更会做鱼！”
“噢……”
我微微点头，这话我记得！
昨天我来吃饭，他就说过这话。
当时我还以为他在炫耀自己的手艺，说自己炖鱼做的好吃。
没想到，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鱼精说自己会“做鱼”，就相当于正常人说自己“会做人”。
“那我问你！”
我瞪起眼睛，再次发问：“在你这吃过炖鱼
的人，是不是都被勾走了魂魄？”
“没错，没错！”
他连连点头，嬉皮笑脸地说：“上仙真是明察秋毫，洞察一切啊！”
“少拍马屁，说正事儿！”我瞪着他又说。
“好！”
他认真起来，拉开了话匣子——
“六道崩坏，我们哥俩就从地府跑出来了，到凡间想凭本事生活，所以开了这家饭馆！”
“凭本事？凭勾人魂魄的本事？”我忍不住怒斥。
“不不……”
他摇摇头，慌忙解释：“上仙，您真是高估我们了，就凭我们的能耐，哪能勾人魂魄呀！”
“就是！”
霸波奔在一旁搭言：“我俩只想做个小生意，安分守己，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少在这拽文，说正事儿！”我瞪着眼，又冲他们指责。
“嗯……”
霸波奔撇起嘴，委屈地说：“我们饭馆开得挺好，可就在一个月前，来了个女妖，她知道我们是妖精，非拉着我们加入她的大事业！”
“什么女妖？什么大事业？”我赶忙追问。
“她……她没说……”
霸波奔撇嘴道：“她给了我们一种药，说是加在饭菜里，就能让人上瘾。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药能勾人魂魄；再
后来，整个镇子的人都沦陷了！”
“之后呢？”
“之后，生意越来越火爆，我们就达成了合作关系，我们赚饭钱，她收人的魂魄！”霸波奔苦着脸解释。
“大胆！”
我凝眉瞪眼，厉声呵斥：“赶紧交代那女妖是谁？否则我结果了你们！”我举起手，冲他俩吓唬。
“我们真不知道呀！”
奔波霸抢着发言：“上仙，您别激动，那女妖从没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她的代号叫兔兔！”
“兔兔？”
这代号还挺萌，可见妖精也有少女心呀！
“没错！”
奔波霸又说：“她长得小巧玲珑，还挺可爱的，可她内心歹毒，收走了不少人的魂魄。”
“那她收这些魂魄有什么用呢？”我急忙追问。
“不知道……”
俩货异口同声，一起摇了摇头。
这俩小妖精，一问三不知。
可见他们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恐怕连“棋子”都算不上！
“那你们，平时怎么跟那女妖联系呀？”我又问到。
“平时不联系！”
“什么？”
“平时的确不联系！”
奔波霸讪讪一笑，故作认真道：“都是她定期来找我们，给我们送药，明天就是她来的日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