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酬劳转给赵大师,你们先回去吧!”男人红着眼圈,将我们送出别墅。
仔细一问才知道,他是这家的赘婿。
前些年妻子去世,家里就剩下他和丈母娘。
呃……还有数亿资产。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隐忍,终于盼到了丈母娘去世。
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继承家产,为所欲为了。
万没想到,丈母娘竟然在葬礼上死而复生。
所以,现在的他,多少有点梦想崩塌的感觉。
“行吧,那你节哀……不对,恭喜……也不对……”我抱拳拱手,不知该咋说。
说节哀吧,毕竟人家丈母娘又活了,说恭喜吧,这对他来说又是个不小的打击。
“行啦,什么都别说了!”
男子吸了下鼻子,又说:“你们先回去吧,下回丈母娘出殡,我肯定还找你!”
“呃……好吧!”
我点点头,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女婿,天天算计着给丈母娘出殡,真特么“孝顺”!
……
回到“一户建”,开始准备晚饭。
去参加葬礼,竟然没吃上大席。
这样的遭遇,跟拜堂成亲不让入洞房一样,就很莫名其妙。
“小颂啊……”
老岳手捧方便面,凑到我身边。
“直接说事!”我翻着白眼说到。
“你看,什么态
度嘛!”
老岳咂舌道:“你难道不觉得,那个老太太死而复生,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
我点点头,认真地说:“但是我看过新闻,假死的事时常发生,她也不是个例,而且恢复之后很正常,也没变成僵尸什么的!”
“嗯……”
老岳点点头,又说:“你的话有道理,可现在六道崩坏,一切怪事都可能事出有因!”
“什么因?”我疑惑地问到。
“妖精呗!”
汪天笑大口咥面,边吧唧嘴边说:“我这狗都听明白了,你不明白?”
“呃……”
我点点头,认真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如此,我就派你们二位前去调查!”
说着,我扽住他俩的衣领,把他俩往门外薅。
“别介呀,我还没吃饱呢!”汪天笑委屈巴巴地说。
“就是,老夫也只是怀疑呀!”老岳也无奈道。
“你们在灵堂的时候,察觉到妖气了吗?”我松开手,冲他们问到。
“没有!”
俩货异口同声,同一频率摇头。
“那老太太,复活之后害人了吗?”
“也没有……”
“所以嘛!”
我一拍大腿,皱眉道:“不要什么事儿都往妖精那引,没准老太太是回光返照了呢!”
“啊?”
汪天笑一咧嘴,疑惑道
:“回光返照?那她这回光返照,可比一般人迟到!”
“好好吃饭,再抬杠就滚出去!”我瞪着他呵斥。
“好嘞……”
傻狗讪讪一笑,闷头秃噜面条。
……
之后的两天,日子还算消停。
吃了睡,睡了吃,晨昏给我的“鞋爹”上香。
两次“鞋爹逃逸”事件之后,我也加强了警惕,生怕这玩意再从灵位上“逃跑”。
当然啦,那也很可能是老岳和傻狗的恶作剧。
这只布鞋我已经贡了九年,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自己就去“旅游”呢?
所以,“鞋爹”有了道行的这种说法,暂时存疑。
没准就是他俩为了吓唬我,故意瞎编乱造。
第三天中午,那个男人又找上了门,还是那副不喜不悲的面孔。
“钟颂啊,我又来了!”他站在门外,苦着脸说到。
“哦?”
我好奇地问:“这次怎么了?难道你丈母娘活了两天,又去世了?”
“要是那样就好啦!”
“嗯?”
“不,不对……我是说,她的身体全好啦!”男人慌张解释。
“甭解释,懂的都懂!”
我冲他摆手,又问:“直接说什么事儿吧,又是赵大师让你来的?”
“没错!”
他点点头,咂舌道:“这两天,我丈母娘精神头不错,看这
架势啊,能熬到把我送走!”
“呃……”
我弱弱地问:“合着你就是希望她早登极乐呀?她上次去世也是你人为干预的吧?”
“那倒不是!”
他连忙解释:“丈母娘病了三次,我从没有让她放弃治疗,可她就是看不惯我!”
“哦?说来听听!”我好奇地问。
“第一次大夫说只是发烧,我耳朵不好,听成了直接去烧。”
“呃……第二次呢?”
“第二次……”
男人支支吾吾地说:“第二次大夫说疑似患癌,我听成了直接去埋!”
嗬……这女婿,哪是耳朵不好啊,明显是分分钟都想把丈母娘“送走”。
“就是因为这两次误会,她就认为我贪图她的家产!”
男人委屈道:“其实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图家产还能图什么呀?”
嚯……他倒真实在,跟我这个陌生人吐露了最真实的心声。
“所以呢?第三次又是怎么回事?”我紧跟着问到。
“第三次就是上次呀,她是真死了!”
男人撇嘴道:“病了好几天,最后与世长辞,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又活过来了!”
提起此言,男人眼中转泪。
看来他这个豪门赘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行啦,打住!”
我瞪了他一眼,怒道:“你
找我做什么?该不会让我刺杀你丈母娘吧?我只是个哭丧的,杀人放火的事儿可不干!”
“怎么会呢!”
男人叹气道:“我丈母娘早就买了保险,如果她死于意外,财产就会被捐献,不然……”
“呃……不然什么?”我弱弱问到。
男人瞪起眼睛,发狠地说:“不然我早就……没有不然,钟颂啊,你就别逗我了!”
“哈哈……”
我摇摇头,十分无奈。
这个老赘婿,果然满肚子花花肠子。
“对了!”
我看向他,好奇地问:“你直呼我的大名,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噢……”
他点点头,轻声道:“我姓阮,阮小二的阮!”
“名字呢?”
“名字不好听……”
他低着头,臊眉搭眼地说:“我名字叫阮樊……因为我爹姓阮,我妈姓樊。”
“呃……挺好的!”我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阮樊,就冲这名字,注定吃软饭呀!
就像我叫钟颂,职业是给人送终。
“说正事吧!”
阮樊猛然抬头,认真地说:“这次,想让你帮我跟踪丈母娘,她复活之后很不正常,夜里总会出去!”
“夜总会?要去夜总会?”
老岳凑过来打岔,两眼直冒光。
这个挨千刀的,真给我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