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刺了几下之后,可能是伤到了水里的那东西,曹满山这才得救。
“快,到岸上去!”我急忙冲他们招呼着。
地下河的两边有十分狭窄的地方能站人,这样我们离开了河水,那东西想要攻击我们也很难。
我想过这条地下河里有鱼,但是没想到鱼的个头会这么大。
能把人顶飞的,体型能小吗?
我看张哥搀扶着老曹从水里爬了上来,赶紧问他:“怎么样老曹,没事吧?”
此时早就出了水的秦大嗓门要过来找我们,我赶紧冲他摆手:“别过来,那东西还没走远。”
秦大嗓门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还在一点点往我这边挪,嘴里还一个劲的解释道:“刚才我不是想跑,其实我那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水里。
几乎是在同时,一条巨大的鱼尾在水中拍了一下,水花四溅。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要是被大鱼咬到,不死也得残废。
“大嗓门!”曹满山和张哥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直接跳了过去。
那个位置水花翻涌,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
我也跳下水,往那边游去。
可哪知道刚过去,正好被掀起的鱼尾巴狠狠地拍了一下。
那一下子把我拍得七荤八素,好悬没被拍昏过去。
这一
拍也算彻底把我心中的火给勾了起来,我咬了咬牙,再次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的手在水中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个粗壮的东西,上面长着细密的鳞片。
我也不管那是鱼的什么部位,举起手中的匕首就狠狠地刺了过去。
匕首扎在鱼身上,血从水下缓缓的飘了上来。
此时老曹和张哥已经摸到了秦大嗓门,两个人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拽着往后游。
看见秦大嗓门已经脱险,我也没打算再跟那东西耗下去。
可就在我准备上岸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鱼头从水中蹿了出来,我只看到一口密集的牙齿奔我咬来。
情急之下,我只能往旁边一闪,那条怪鱼没咬到我,却把我压倒在了水里。
我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往上一提。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把我拽上去的是老曹。
“大嗓门你没事吧?”上了岸,我赶紧看向了秦大嗓门。
他指了指自己的脚:“那东西没咬到我,把我鞋扯走了,可惜了我那双新鞋。”
我苦笑一声,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水中不断地翻起浪花,那条大鱼在水中扑腾着,显然刚才被我伤的不轻。
我们四个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一动不敢动
。
过了一会儿,却见那条鱼肚皮朝天,浮出了水面。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的那把匕首还扎在它的肚子上,整个肚子都被扎成了马蜂窝。
确定了这条鱼已经死了,我们这才壮着胆子走过去查看。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哲罗鱼。
哲罗鱼,也叫哲罗鲑,东北这边称为哲绿鱼,生性凶猛,素有淡水老虎之称,据说有人曾见到过体长达四米的巨大哲罗鱼。
而这条哲罗鱼虽说没有那么夸张,但最起码也有两米,那张嘴如同脸盆般大小,里面是一圈细小的牙齿。
正当我看着这条鱼发呆的时候,只听张哥喊道:“快看,那边有台阶!”
刚才跟这条鱼一阵折腾,也不知道到了什么位置,转身看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台阶自上而下一直延伸到水里。
而在台阶的上方是一块空地。
一番激战,我们几个是又累又饿,于是就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上去休息休息。
我们身上的食物早就被消耗光了,背包里只剩下了一些零碎东西。
这时曹满山过去把那条哲罗鱼给拖了上来,打算割几块鱼肉生吃了。
一刀下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要吃你吃,老子饿死也不吃这玩意。”张哥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哪知道这时,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鱼肚子里淌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东西?”秦大嗓门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一个长长的东西露了出来。
定睛一看,我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东西居然是一截人手!
我和张哥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我先从鱼身上拔下了匕首,接着蹲下来用匕首把人手翻了个个。
反正我和张哥都是跟尸体打交道的,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人手只被胃液腐蚀了一部分,应该被吃进去没多久。
我捏着鼻子,用匕首继续扒拉着,这时还发现了一些没完全消化的肉块。
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还没等我看清那是什么,曹满山就惊呼道:“是土制手枪!”
曹满山也不嫌脏,拿起来在水里洗了洗,打开来看发现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看着这把土制手枪,我不由得联想到了那条尾巴上带着弹孔的鱼。
最关键的是这个发现给我们提了个醒,很有可能已经有人先一步到了这个地方。
休息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只是喝了点水,谁都没吃东西。
“走吧,穿过这个甬道应该就快到道爷墓的正殿了。”曹满山站了起来,率先往里面走去。
我们走了大约能有半小时的时间,前面手电筒的光线出现了折射,似乎是到头了。
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出了甬道,来到了一处不大的石室当中。
石室的四周放着一些石人,清一色都是道童的模样,岩壁上还挂着几个油灯,不过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而在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石棺。
棺盖上雕刻着一只振翅高飞的仙鹤,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可能会飞起来一般。
石棺的缝隙很大,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张哥吹了吹棺盖上的浮土,用手敲了敲:“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走过去,近距离观察这口石棺,越看越感觉怪。
显然曹满山也感觉开棺不妥,便摇了摇头说:“不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口棺材还是别开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秦大嗓门突然“啊”的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刚准备问他怎么了,突然间感觉手腕一紧。
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干瘪枯瘦的手从棺材的缝隙当中伸了出来,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
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把手抽出来,可那干瘦的手臂力气极大,手不仅没拉出来,反而还把我往棺材里拽。
那一刻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抽出匕首对着那只手狠狠的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