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片刻的工夫,我们三人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死死的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拳脚不断落下来,我也只能咬着牙死扛。
而张哥的情况要比我惨很多,也许是因为被打中了伤口,没一会的功夫就疼的昏死了过去。
“张哥!”
我爬到了张哥的身边,扑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那些拳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打累了,对方渐渐停了下来。
我只感觉全身上下疼的要命,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只听郝馆长沉声道:“行了,留一口气,把他们三个全都带回去,让我师父他老人家,亲手要了他们的命!”
随后,有人用麻袋套在了我们的头上。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心中满是绝望。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一旦被带到了影子门,就几乎宣告了我们三个的死刑。
可此时的我们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像是死猪似的被他们扛起来往山下走。
然而就在这时,扛着我走的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
“那……那是什么……”
“这边也有。”
“啊……快跑啊!”
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紧接着就是一阵乱窜,本来我的身上就被打得生疼,这么一颠簸
,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都别慌,都……”
郝馆长喊了一嗓子,但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便没了声音。
我们被装在麻袋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混乱持续了能有几分钟的时间,突然噗通的一声,我被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
突然,一阵吱吱的叫声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麻袋就被什么东西给解开了。
当我看清楚周围情况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发誓,那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为离奇的场景。
此时此刻,在我的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影子门的那十个人,齐俊才也从麻袋里钻了出来,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因为救我们的,压根就不是人,而是……黄皮子!
四周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黄皮子,石头上,灌木丛中,只要是能蹲的位置几乎都有。
而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格外显眼,这不就是当时变成女人拦车的那个大黄皮子吗?
“吱吱……吱吱。”
见我在看着它,那大黄皮子冲我拱手作揖。
其余的小黄皮子也都是有样学样,纷纷冲我们作起揖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那大黄皮子深鞠一躬。
都说黄皮子是冷
血的畜生,狡诈多端。
可在我看来它们要比人有情有义的多。
最起码它们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得知我们有难的,可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它们前来相助,只怕我们三人是必死无疑了。
所以……它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一躬它们完全受得起。
黄皮子在救下我们之后便一一散去,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齐俊才靠在树边坐下来,颤抖着点上了一根香烟。
刚才我已经检查了张哥的伤势,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顺畅,并无大碍。
我拿出了手机,好在是没被打坏。
我先是拨打了120,接着又给大斌子打了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们。
在等待的过程当中,我就发现了一件事。
那十个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周围,也不知道是被黄皮子怎么搞的,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更怪的是,这里面,并没发现郝馆长!
我心中一惊,难道郝馆长逃走了?
想着,我便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去附近找找看。
“别找了,这群黄皮子还奈何不了他,我估计是已经跑了。”
还没等我去找,齐俊才就冲我摆了摆手。
“难道就让那家伙这么跑
了?”我咬了咬牙,真是心有不甘。
齐俊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然呢?今天咱们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苦笑一声,确实,今天要不是黄皮子来帮我们,现在我们早就被带到影子门去了。
但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们是无法继续跟郝馆长装聋作哑了,一旦回到殡仪馆,那将要面对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我并不在乎接尸人这份工作,大不了我就重新再找。
关键是必须要让郝馆长以命抵命!
这是我对张体红的承诺,也是对我们自己有个交代。
半个小时之后,大斌子率先赶到了。
当他看到现场的样子,也是被吓得够呛。
“你……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大斌子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帮个忙,把这些人全给捆起来。”我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十个人,先把这些家伙给处理了再说。
大斌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就用绳子把那十个人分别捆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齐俊才沉声道:“这十个人看来都被黄皮子迷了魂,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严重的甚至都可能会变成傻子。”
“不过他们并不值得同情,这都是他们的报应!”
解决了这帮人之后,救护车也到了。
因为我和齐俊才都是些皮外伤,所以我就让大斌子先把齐俊才给带回去,我则是随车和张哥去了医院。
在去的路上我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张哥可是张家的独苗啊,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张老爷子交代?
在抢救室的门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当医生出来跟我说张哥没事,只是轻微的脑震荡的时候,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哥才苏醒过来,当我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之后,他也是唏嘘不已。
“刘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哥看着我,声音有些虚弱。
我叹了口气:“殡仪馆是没办法待下去了,郝馆长跑了,我们要是回去,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哪知道张哥却是摇了摇头:“那可未必!”
“哦?怎么说?”我好奇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张哥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郝馆长坏事做尽,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手里。以前他强大的时候,那些阴魂不敢动他。可现在他受了重伤,即便能侥幸从黄皮子的手中逃脱,估计也逃不过这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