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进电梯的那一刻,电梯的灯忽闪忽闪了两下熄灭了。
可过了几秒钟,灯再次亮了起来。
但紧接着,显示楼层的数字出现了类似于信号干扰的状况,开始胡乱跳动着。
在殡仪馆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来了。
于是他就壮着胆子,开始大声朗诵着正气歌。
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越是不想去想某件事,往往就会克制不住的往那方面去想。
越是不想让自己害怕,反而会把你心中的恐惧给无限放大,最后自己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在提心吊胆之中,好不容易到了四楼,他一个箭步冲出了电梯,好不容易的找到了要取的骨灰盒。
被这么一吓唬,他是死活不敢再坐电梯了,于是就去走楼梯。
可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腿软还是怎么的,走了没几步一个踉跄,直接从楼梯口摔了下去,骨灰盒里的骨灰洒了一地。
当时他吓坏了,赶紧就把地上的骨灰给胡乱的弄起来,放到骨灰盒里。
反正骨灰这种东西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人会发现,问题的关键是那骨灰盒还被砸掉了一块。
要说这家伙也是够聪明的,为了不被死者的家属发现,还刻意的用布把那
个角给遮挡了一下,打算蒙混过关。
楼梯道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一直下到了二楼,正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浑身一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与此同时,他还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冰冰凉凉的,就像是一个刚吃完冰棍的人,对着你耳朵根近距离的哈气一样。
楼梯口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时他就百分之百的肯定,那脏东西,就站在他的背后。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白天的时候感觉好好的,可一到了晚上就不舒服,浑身滚烫。
起初他怀疑自己是发烧了,可是用体温计一测量,一切正常,即便是到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
在这种极度的煎熬之下,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顶着个黑眼圈,就跟个大熊猫似的。
人到了这种时候往往都会联想到鬼神,他猛地想到了那天在楼梯口碰到的邪乎事,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他越琢磨越怕,于是就找到了老曾。
可他不知道的是老曾已经不能再干这行了,上次是瘸了一条腿,要是再帮,那说不定就会瞎一只眼。
但毕竟是
多年的朋友,实在是没办法了,老曾就求到了张老爷子这,张老爷子又推给了我。
听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我就开始琢磨了起来。
听着似乎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撞邪事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在殡仪馆工作,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那太正常不过了。
“如果我没猜错,缠着你朋友的,应该就是骨灰盒里的那个。”思索良久,我给出了结论。
试想一下,你的骨灰被人洒了一地,你心里能舒服?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毕竟是你对不起人家,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不算过分。
说到底,还是老曾的朋友心中有鬼。
所谓鬼怕恶人,他们怕的是那种不怕死的人,而不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
老曾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小兄弟,说实话,我知道这件事是他的不对,可怎么说都是我老同学,小时候对我还不错。能帮,就帮一把吧。”
反正这件事也不难办,于是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去别的殡仪馆看看有什么区别。
当天中午,老曾便开车带着我直接去了那家殡仪馆。
值得一说的是,老曾的丧葬铺子是开在医院对面的,像是医院这种地方几乎天天都在死
人,所以你想做跟死人有关的生意,就选择医院殡仪馆这种地方,往往都是稳赚不赔的。
当然,你要有承受住别人异样眼光的能力。
大多数的人对于“殡葬”“火葬场”这类的字眼都是比较抗拒的。
他们会本能的认为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成天和死人打交道,一身晦气,跟他们接触不吉利。
就比如张哥,他之所以到现在都找不到媳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摸完尸体的手再去摸自己的身体。
所以从事我们这个行业的,都是比较孤独的。
不过我们早就习惯了这份孤独,见怪不怪了。
说起来也是够讽刺的,我们不被人尊重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我们帮助死者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下班的点,当我见到老曾朋友的第一眼,我就确定这家伙一定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这家伙一脸衰样,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反正第一眼就能看出跟常人不同。
“你都这个样了,还上班呢?”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那人苦笑一声,自嘲道:“我都这鸟样了,哪还能去接骨灰啊,我跟朋友临时调换了岗位,现在在看大门。”
“小兄弟,我
这位朋友叫王林,你就称呼他林子吧。”老曾又对那人说道:“这位小兄弟是高人的弟子,他出手,万无一失。”
我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这顶多就算是初出茅庐,哪有万无一失的本事啊。
大门口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办事。
于是我就让他带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林子领着我去了他们的宿舍,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自己住一个宿舍。
起初我还羡慕,以为是这家殡仪馆的福利待遇好,可细问之下才知道,敢情是别人看林子这样子,都害怕,没人愿意跟他住一个屋。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我办事。
到了屋里,关上门,我就按照罗盘问路的方法,拿出了罗盘来仔细看了看。
可这么一看,我不由得一皱眉,满脸疑惑的看向了林子。
起初我以为缠着他的,肯定就是被打翻的那个骨灰盒的主人,可罗盘上反应出来的信息却是,缠着他的,是两个!
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点了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超出了我的意料,足以引起我的重视,因为我和老曾谁都没想到缠着林子的居然是两个魂。
如果说其中一个是他得罪的那个,那么另外的一个,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