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刚到停尸房门口,就看到吴小倩的家属正在闹事,吵吵着把尸体还给他们。
停尸房的负责人老黑是拼命的解释,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跟个孙子似的。
不用问,显然是对方并不接受赔偿。
一见到我们来了,老黑赶紧跑到了张哥的面前,拉着张哥的手,一脸委屈的说道:“张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事咋整啊,我是真没主意了。”
老黑我是知道的,三十多岁的人,上有老下有小,而且老婆还是个残疾人,全家都靠着他吃饭,很不容易。
这一次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估计他这个停尸房主管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向了闹事的那帮人,沉声道:“吴小倩的尸体是丢失了,但并不代表找不到,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对于你们,对于我们,都不好。”
“你们把我女儿的尸体弄丢了,还不让我们讨个说法了?我告诉你,我女儿的尸体要是找不到,我就告你们去。”吴小倩的妈嚷嚷着,十足泼妇的派头。
其余的人也都跟着吵吵,现场乱成一团。
老黑把张哥拽到了一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张哥,算我求你了行不?你给支支招。只要是能找到尸体,我这
位置给你坐都行。”
“办法我倒是有,只不过……”张哥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些犹豫。
“张哥,我给你跪下,成不?”说着,老黑就要给张哥下跪。
张哥赶紧扶住了他:“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吧,我想想办法。”
“我啥也不说了,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老黑感激的说着。
能把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逼到这份上,也说明老黑真是没办法了。
我和张哥心里清楚,吴小倩的尸体多半是被那帮人给偷走了,之前不去找是因为不想再把笑面尸留在殡仪馆,搞不好会出事。
可现在老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哥心肠软,就答应帮他找找看。
随后,张哥和老黑过去继续劝说吴小倩的亲属,并且保证三天之内找到尸体,若是找不到的话,任凭他们怎么告。
本来那些人是不答应的,可商量了一番之后,也许是想明白了,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继续闹也找不到尸体,答应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
不过我很好奇,不知道张哥如何去找一具没有思想的死尸。
随后我们把李老板的尸体给送到了停尸房,接下来的事有专人负责,用不着我x心。
一直等到了天黑,张哥把我和老黑叫到了
宿舍。
张哥看向了老黑:“吴小倩身上的衣服,还在吗?”
“在,收着呢,怎么了?”老黑一愣。
殡仪馆的规矩就是化完妆之后要给尸体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要等死者亲属烧纸的时候,一块给烧掉。
换完衣服的尸体会被送到告别厅,跟亲人告完别之后,就拉走火化。
但吴小倩的尸体在化完妆,换好衣服之后就丢失了,所以衣服暂时还存放在停尸房。
“那就好办了。”张哥又看向了我:“刘志,你去给我买一盏煤油灯,三清铃,再去弄一点公鸡血,还有一节槐树枝,红蜡烛,三清线。”
听完了张哥的话,我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这煤油灯,鸡血,红蜡烛我都知道,可这三清线又是什么玩意?
张哥跟我解释说到丧葬铺子买,老板知道。
我赶紧到了殡仪馆对面的丧葬铺,花了两百多块钱买了三清铃和三清线,这才知道所谓的三清线,其实就是红绿黄三种不同颜色的棉线合在一起。
紧接着我又去菜市场买了一只活的公鸡,杀鸡放血,鸡也不能浪费,直接送了食堂,让师父给我加工一下,还能美餐一顿。
一个小时之后,我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回到了宿舍。
一进宿舍我吓
一跳。
地面上铺着一张凉席,凉席上摆放着一件红色的女士旗袍,正是当时吴小倩身上所穿的那件。
张哥点了煤油灯放在旗袍的正前方,又点了香递给老黑,让他插在窗户上,还有门口,点上两根蜡烛,再烧几张纸。
虽说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估摸着张哥这些手段,都来自于茅山。
张哥一直沉着脸,显然这次他也很紧张。
随后他把三清线给缠绕在了槐树枝上,又拿出三清铃压住了槐树枝的一头。
这时,他把老黑叫了过去,一脸严肃道:“老黑,这件事要用到你,不过我实话说了,很危险,你愿不愿意做?”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那件事绝对非常凶险。
老黑却想都没想:“愿意!只要能找到尸体,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尸体找不回来,老黑就要失业,想保住这个工作,他只能冒险。
“行,待会儿你拿着这件旗袍在前面当引路人,我和刘志跟着你。”张哥说道。
“那……那会不会死人?”老黑小声地询问着。
张哥摇了摇头:“这倒不会,只是……算了,有我在呢,怕什么。”
老黑这才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
随后张哥把三
清绳的一头拴在了老黑的中指上,又把旗袍绕在了槐树枝上,再浇上鸡血。
“刘志,摇晃三清铃。”张哥看向了我。
我赶紧从地上拿起铃铛,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在这大晚上听着十分诡异。
“叮铃……”
我按照一定的规律,开始不断的摇晃着三清铃。
张哥则是在旁边念叨着什么,双手还不断的比划着。
铃铛的声音夹杂着张哥的低语在宿舍里回荡着,让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我就这么一边摇晃着铃铛,一边盯着老黑看。
此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瞒各位,我手心里全是汗。
就这么摇晃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可老黑依旧是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张哥也愣了一下。
这一刻我不禁怀疑他的这个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然而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就看到老黑拿着槐树枝的那只手突然抬了起来,随后老黑便伸着手,往外走去。
那感觉,就好像是槐树枝上的旗袍在拉着老黑的手往前走!
“可算是成了!”我心里一喜,此时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不知不觉加快了摇晃铃铛的频率。
“快,跟上!”
张哥招呼一声,我们俩便跟在老黑的后面,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