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字,看不懂梅花写的什么。
梅花头也不抬:
“记账。”
秀儿看了看机关匣,伸了伸手,想要打开看看。
梅花发现她的动作,便道:
“这个不是你能动的,回去休息吧!”
秀儿只好缩回了手。
眼睛却从机关匣上离不开了。
梅花记完账,再次打开机关匣,将账本放了进去。
秀儿又看到了,里面可是有不少银元宝呢,还有许多碎银子和铜钱。
秀儿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
看向已经放好机关匣的梅花道:
“梅花姐姐,你们家这么多钱吗?”
梅花道:
“不是我们家的,是我们和大伯家一起的。只是都放在我这里管着而已。”
“并且我们刚分出来不久,也没多少钱的。”
然后看向秀儿意味深长的道:
“里面大多都是大伯那边赚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我们二房自己赚的。”
梅花说得没错,那些钱除了卖花样的钱,就是卖糕点赚的,花样是糖宝画的,糕点也是糖宝教的,可不就是大房的吗?
秀儿可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姑姑家现在很有钱,超级有钱。
有她从未见过的银子,还是超大个的。
当日晚,秀儿在激动中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跟着糖宝的马车和苟氏还有梅花一起入了城。
秀儿是第一次来县城,瞬间就被县城的热闹吸引了。
但是自己不敢乱跑,只好紧紧的跟在梅花和姑姑身边一起卖糕点。
梅花负责收钱,苟氏负责装糕点,而秀儿则负责看人和吃。
还时不时的显摆一下身上的新衣服。
没错,她今天又换了一身。
梅花见她是将自己的衣柜当成自己的了,也没说什么。
糖宝在仁济堂帮着善大夫开方针灸,时不时也跟着切脉。
来就诊的病人看着糖宝小小的孩子,也没有当回事。
可是当她的诊断和善大夫的诊断近乎一样的时候,那些病人也都惊讶了。
纷纷夸道:
“善大夫收了个好徒弟啊。”
善大夫都快被捧上天了。
但是不等他飞上去,就有人将他一把拽下来了:
“师傅,我跟您说件事,我又拜了一个师傅!”
“唉,您别着急,不是大夫,是个道士。”
善大夫震惊的看向宝贝徒弟:
“糖宝,你咋想不开,要出家了?”
糖宝道:
“你才出家呢,我只是拜了个老道士做师傅学东西,又没说入道门。”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入。你只需要知道我多了一个教我玄学的师傅,但是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就行了。”
善大夫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才缓过神来,接受了这一事实。
等他接受了,他的宝贝徒弟已经离开了。
糖宝先去接上苟氏她们,然后又去了成衣铺子给道一买衣服。
糖宝直接选了三套差不多一模一样的。
刚要付银子的时候,秀儿又蹦出来了。
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裙道:
“糖宝,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糖宝道:
“嗯~有些显黑。你昨天穿的梅花姐姐的粉色衣裙也是,秀儿姐姐不必梅花姐姐屁股白嫩,不适合穿这种颜色的。”
秀儿脸色一僵。
只听糖宝道:
“月竹,付银子。”
秀儿立即又拿起一件深色的道:
“那这件呢?”
糖宝微微一笑:
“还行吧,但是会不会显老啊。”
月竹将银子付了,然后拿起已经包好的衣衫来到糖宝身后。
秀儿见状有些着急了。
此时苟氏和梅花还在外面马车上等着。
因为糖宝说给道一选几身衣服很快,她们就没下来。
只是秀儿看着里面衣服多,说下去看看,开开眼界,便自己下了车。
糖宝猜出秀儿的用意,但是自己却不接招。
秀儿着急,心道:
【一件也是买,两件也是买,给那无关紧要的臭道士买了,怎么就不能给我买一件呢?】
糖宝听到秀儿想的,没有说话,只是嘴唇略带讥诮的勾了起来。
眼角余光瞥到一件翠绿色绣着竹叶的衣裙道:
“掌柜的,那身我也要了。”
秀儿看去,心中有些喜悦,那件衣服她也喜欢。
并且看着比自己挑选的衣裙料子还要上乘。
等掌柜拿下来包好,她就要上前接。
糖宝却幽幽道:
“月竹,这件是给你的。你跟着我,也不能总穿那几件衣服呀!”
月竹接过衣服道:
“多谢娘子,其实奴婢的衣服很多了,娘子前几日还刚给奴婢买了四身。”
秀儿的手微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竹手里的包裹,难以离开。
糖宝和月竹直接离开了成衣铺,上了马车。
秀儿则还站在成衣铺门口,犹豫再三,然后回头拿了一身衣服道:
“掌柜的,我要这身,银子跟刚刚的小姑娘要。”
她这一出操作,掌柜的都蒙了。
糖宝也没想到她会这般,自己和她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帮她付钱?
糖宝看着苟氏,怕再闹下去不好看,便想着让月竹去把银子付了吧。
秀儿则抱着衣服就上了马车,也不看糖宝,只是摆弄着自己的新衣裙。
梅花拦住了月竹,严肃的盯着她:
“秀儿,你要买衣服为什么,凭什么让糖宝给你付钱,如果不是我家在这,你和糖宝没有半点关系。”
“哪怕就是现在,你们也没有血缘亲情,你不该如此,舅母在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苟氏有些赧然,看了看秀儿,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失望。
但是掌柜的就在车外等着,她只好下了马车,下车前看着秀儿手里的衣服深深的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梅花刚刚的话:
“唉,秀儿,你娘就是这般教你的?”
“你是糖宝什么人,凭什么让别人给你付钱买衣服,你想要可以靠自己赚钱,占别人的便宜难道就是你娘教的?”
苟氏将钱交给掌柜,然后又道歉。
糖宝戏谑的看向秀儿,然后收回眼神道:
“月竹,去于掌柜说的那间铺子。”
她在离开仁济堂的时候就跟于掌柜问过了,刚好隔壁街有一间铺子要卖,糖宝想去看看。
马车内,秀儿紧紧抱着自己的新衣服。
苟氏则在敦敦教诲。
梅花看向糖宝:
“糖宝,对不起,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糖宝道:
“无妨,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秀儿听了便道:
“既然是一家人,你为什么不帮我付了银子?”
苟氏喝道:
“秀儿!”
糖宝却嗤笑一声:
“哼,我凭什么帮你付,你是我什么人?”
“你是梅花姐姐的表妹,有血缘关系,可是和我没有。”
“你如果是个好的,送你些东西也无妨,但是”
为了给苟氏留些面子,糖宝没有继续说。
而是道:
“二婶,娘家可以帮,但是要看值不值得。如果是梅花姐姐的外公外祖母,接过来养老都可以,至于其他人,二婶如果在乎,还是让舅舅教好孩子才可以,不然将来你帮再多,他们都不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