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和宋宇承顺着楼梯往车那边走, 徐峰边走边瞅宋宇承。
“看什么?”
宋宇承问。
“我看你...那好像有东西。”
徐峰手快,一把掀开宋宇承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往里一瞅, 果然!
刚刚影影绰绰地看不清,现在倒是看清了, 人却傻了。
“宋宇承...你你你, 你们...那姑娘下口挺狠啊!”
“闭嘴。”
宋宇承瞟了他一眼, 将扣子又往上扣了一下,依然是一副禁欲的样子。
徐峰嘴欠地啧啧着,宋宇承啊, 你算是栽了。
要是让大院里的那些姑娘们知道, 宋宇承动了凡心, 不但为了人家费尽心力, 还喜滋滋地被人嘬成那样, 不知道得有多少姑娘伤心欲绝。
“你们部长好像上学时候专业2是美术是吧?”
宋宇承突然说。
“嗯...嗯?”
徐峰下意识回答,然后怔住,这还是个人吗?刚刚还风花雪月呢,现在直接就开始上工作, 一点都不带转换的?
“哪个学校毕业的?”
“省美院吧...不过我们部长现在已经不对外说自己学过美术了, 你也知道,现在...咳咳”
徐峰掩饰性地咳了一下,
“我们部长现在都说她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夜大毕业。”
宋宇承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 徐峰早就习惯宋宇承这样了, 他总是能把看似完全无关的东西串起来, 最后为自己所用。
这也是哥几个里, 他升的最快的原因, 他脑子好使啊!
“她什么时候开始作报告?”
宋宇承又问。
徐峰翻了个白眼,“怎么着也得明天吧,毕竟人家今天刚来,还不得让人休息休息。”
“给她的工作安排的松点儿。”
他把人弄来可不是让她连轴转的。
徐峰无语,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别耽误你搞对象是吧?”
不回答就视为默认,徐峰无语地翻白眼。
“你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了?”
徐峰从田永旺那知道,宋宇承去红星村考察之前就和这姑娘有联系,不是都给人买鞋了嘛。
但宋宇承对外好像是说,他去红星村考察的时候和姑娘认识的,这里面什么原因徐峰不想问,宋宇承不让人知道肯定有道理。
但一个处长去乡下考察,考察出一个对象来,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哦哦,意思就是说名义上还不是对象……这是搞地下恋情呢?
怪不得宋宇承着急把人往省城接,这是为了给两人正名呢!
真是八百个心眼子!
两人前后脚上了车,司机询问地看向徐峰,他转头问宋宇承,
“送你到单位?”
今天是因为要接金粒粒,才申请到的车,在还车之前怎么不得有效利用一下?
“先去百货公司吧。”
宋宇承看到徐峰疑问的表情,悠悠来了一句,
“给她买两件衣服。”
徐峰...宋宇承,你够了!
金粒粒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徐峰说明天才安排她作为先进代表,到市工会大礼堂给各政府机关的干事们作报告。
之后看工作安排,可能需要下到各个工厂单位去作报告。
实际上就是政府宣传部门开展的一次大规模的宣传工作,只不过她是这里面的外来主力罢了。
金粒粒记得早上服务员好像说中午晚上食堂都有饭,于是穿上衣服往一楼走。
出门时她又照了一下镜子,有些懊恼地发现那些红痕还是没有消的迹象,只能又把围巾重新围上。
一楼的服务员看到金粒粒下来了,有些热情地冲她招了招手,
“姑娘,有人给你送东西。”
金粒粒一愣,走过去拿过牛皮纸包,
“是个小伙子送过来的。”
金粒粒扒了下牛皮纸包的缝隙,往里面一看,是羊绒衫。
“哎呦姑娘,就你这待遇,你级别挺高啊!”
她在这这么长时间,也见过很多领导了,从没见有招待的这么到位的。
又是亲自把人送过来,又是给送东西的。
金粒粒笑了笑,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级别高,是有个贴心的“哥哥”吧。
干部招待所的伙食就很不错了,中午是面条,配上白菜卤子和萝卜丝卤子,两样任选。
金粒粒选了白菜卤子,热乎乎地吃了一碗面条,感觉整个人都缓过来了。
吃完饭她带着牛皮纸包回了屋,这感觉真的梦回现代。
从前她就经常吃完饭去取个快递,回来拆快递,试衣服,这就是最惬意的时候了。
金粒粒把牛皮纸包打开,里面是两件高领羊绒衫。
一件米色,一件黑色。
宋宇承的眼光很好,挑的衣服都素净雅致,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把门锁上,换上衣服试了试,大小刚刚合适,好像专为她设计的一样,十分显身材。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东西质量真不错。
怪不得原来听老一辈人讲,以前买的衣服都能穿好多年。
金粒粒整理了下衣服领子,羊绒衫的高领子刚好把她脖子上的红痕都遮住了,一点都看不见。
她美滋滋地试着新衣服,想着怎么也得跟送衣服的人表示下感谢。
虽说他是始作俑者吧,但她下口也挺重的,尤其是后来...
想到这金粒粒不由有些脸红,一定是宋宇承好身材做的怪,要不然她怎么鬼使神差地想要报复回去,狠狠地给他嘬了个红心才放他回去。
错了,不是放他回去,是赶他回去...
金粒粒捂着脸摇头,实在是太羞了。
她跟鬼迷了心窍一样也去嘬他,他倒是老实,不反抗地由着她报复回来,可膝上的变化却藏不住,热烫地抵着她。
金粒粒吓得忘了反应,感觉他呼吸粗重了,性感的喉结滚动,两只手也抬起来,掐在她的细腰上。
金粒粒的脑子一片空白,感受到那不受控制的跳动,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然后...金粒粒就发现他的眼神又不对了!
每次都是,只要是他要失控,就是这种眼神!
想到楼下还有两个人等着呢,没准一会就要上来敲门了。
金粒粒忍着失控的边缘,拼着最后一丝自制力把人推了出去,
“你,你快走吧,你要是再不走...反正你快走吧!”
他要是再在这,她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
毕竟她觊觎漫画上身材好的男模已经很久了,现在竟然发现,身边这个竟然和漫画里那些她迷的纸片人一样好,让她怎么忍得住!
宋宇承被推出房门,听着里面的姑娘也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反正是让他快走。
宋宇承忍不住扬起唇角,进而就是无奈苦笑。
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免得被人看到不雅观,赶紧转身离开这。
只要想到她在里面,这种强势就下不去。
不过...宋宇承心情愉悦起来,原来她也像他想她一样想他。
一样对彼此有强烈的渴望,一样忍不住想跟对方亲近,一样难耐地抵御着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同频共振,这样的契合,这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认知。
回忆到这,宋宇承忍不住去拿手边的笔记本,真的好想她。
原来以为离得远才会那样想,现在才知道,根本就和距离没关系。
不,因为距离近了,有了可以见面的可能,这种想念更强,简直到难耐的程度。
他打开笔记本,想要去给她留言,却发现有一行未读的字。
“衣服很合适,我很喜欢。”
宋宇承笑了,拿起笔写,
“在干什么?下班带你去吃饭。”
金粒粒刚想到早上的事,脸正热呢,看着他的问话,如实陈述,
“在想你,晚上见。”
然后也不管宋宇承回什么,一下子把笔记本合上。
妈耶,心跳的好厉害!
宋宇承...
对象突然好热情,扛不住了,怎么办?
小孟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了,可他不知道,这就很焦心了!
昨天下午乔永强和处长又一起不见了,今早处长难得地到得晚,而且状态明显不对!
他自认已经无比了解处长,处长脸上的一个细微表情他都能准确捕捉到,并加以揣测。
他觉得,处长的心情一定不错,而且是相当不错。
可刚刚他进去送材料的时候,又发现处长在发愣...
天啊,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处长脸上?
所以小孟推测...处长处对象了。
虽然不太可能,但这是唯一合理解释。
小孟终于舒爽了,他终于分析出处长怎么了。
他将这个自己集全部脑细胞分析出来的结果,悄悄地透给了办公室的人,结果得到了一致的挤兑。
“孟儿,你是不是太闲了?回头我跟处长打个报告,借你回办公室干点活儿得了。”
“就是,你要是想编排处长,你也找个合适的理由,就咱处长,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大姐四周瞧了瞧,一个外人也没有,才悄悄说:
“咱处长这辈子就是打光棍的命儿,他有工作就行,不用找对象!”
“孟儿,每回你说啥我都信,这次哥想跟你说,你真是想多了,赶快收拾收拾回去吧,省得一会处长找你!”
小孟觉得自己第一次被人看得这样扁,他包打听的声名难不成就这么毁了?
可是处长真的不对啊,跟他刚搞对象的大姐状态一模一样!
也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发呆的,绝对跑不了!
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小孟决定继续侦查。
乔永强肯定知道,但他鬼精鬼精的,一定不肯跟自己说。
小孟像侦探一样,留意着处长办公室的一举一动。
下午都挺正常,只有一件事奇怪,处长竟然把自己叫过去,问明天是谁去参加省宣传部组织召开的宣传学习会,在工会大礼堂开的那个。
这小孟哪儿知道啊,应该是随便派个人去吧!
这种会连他都不会参加,大冷天的谁出去遭罪!
处长一个眼神,小孟就知道他该干什么了,立马屁颠颠地去问。
办公室是统管这些事的,说是派了宣传科的不知道谁去参会。
像他们这样有实权的局,宣传科就是毫无存在感的科室,人头都认不全那种。
小孟屁颠颠地回去汇报,告知会议已经派宣传科的人去啦,处长不用操心啦!
谁知处长上赶着操心呢,只吩咐了他一句,
“告诉办公室,明天我参会。”
晴天霹雳啊!处长竟然要去参加这种会了!
———
下午小孟一直琢磨,处长的对象能是谁呢?
不是单位里的人,也没听说是省委大院里的人,那能是谁呢?
虽然别人都不相信,但小孟相信自己的直觉,处长一定有对象了!
他正琢磨着呢,就见处长打开办公室门出来,手里拿着公文包?
这是...准备下班了?
小孟耳朵听了听,下班铃还没打呢。
他刚要开口,下班铃响了,处长迈着大长腿已经走出办公室了。
这么着急?
除了请假,处长从来没这么早走过,你看,这肯定不寻常吧?
可惜根本就没人相信他,他又不能真跟着处长,去看看他去干嘛,只能对着处长的背影,
“处长您下班啦,明天见啊处长!”
宋宇承第一个走出办公楼,遥遥领先于各位同事及隔壁机械厂。
车棚这时候都还没人呢,他把自己的二八大杠推了出来,长腿一蹬,窜出去好远。
干部招待所离局里不远,主要是宋宇承心里有念想,脚蹬得飞快,很快就到了。
招待所服务员记得他,见他来了态度极好,
“是接你们送来的那个姑娘的?等等,我给你叫。”
宋宇承站在一楼等,头一次觉得连等待的时间都这么漫长。
金粒粒跑哒哒地下楼,老远就看到他站在那里。
他背对着她,高大挺拔,身上的军大衣和她身上的军大衣十分般配。
金粒粒记得他早上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她十分有理由相信他是特意换的这身衣服,就为了跟她搞个情侣装。
服务员见她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动,心说现在的小年轻还挺腼腆。
“快去吧,就是这个小伙子找你,一回生两回熟,你们多接触接触,很快就熟悉了。”
金粒粒...其实已经挺熟的了。
宋宇承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对着金粒粒说:
“金知青,别不好意思,都是同志,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金粒粒...
哥你还演上瘾了!
“就是就是,”服务员拿了好处,看着这两人也顺眼,推着金粒粒往宋宇承那去,
“快去快去,别让这男同志等了,都是为了工作。”
男同志不容易啊,临时工被呼来喝去,早上得往这送,晚上还要把人接走,真是不容易。
金粒粒和宋宇承就这么被拉到一处,服务员热情的跟做媒似的,把金粒粒弄了个大红脸。
“金知青,请—”
宋宇承做了个请的手势,金粒粒瞪了他一眼,然后羞答答地跟着他往外走。
楼梯下,停着一辆锃亮的二八大杠,宋宇承指了指,
“坐过没?”
这么大的自行车...还真没做过。
金粒粒怀疑自己上去骑的话,怕是坐着连脚蹬子都够不到。
“你载我吗?”
她欣喜道。
原来看小说,就说这个年代的女主角坐在男主角的后座上,轻轻搂着男主角的腰,可纯情了,她早就想试试了!
“嗯。”
金粒粒就见他大长腿一跨,一只脚放在脚凳上,一只脚稳稳撑地,
“上来吧。”
金粒粒眼睛都亮了,这长腿...啧啧,真是赏心悦目。
她颠颠地绕到后座那,宋宇承特意倾斜了后座,方便她上车。
金粒粒轻轻踮脚一蹦,就这么灵巧地蹦上了车,哇,她可太厉害了!
她自得地笑,可他怎么不骑呀!
她忍不住催促,
“宇承哥哥,走呀!”
宋宇承双手把着车把,微微向后看了她一眼,
“搂住,要不容易卡。”
原来是因为这个...
金粒粒憋着笑慢吞吞地把手放在他腰上,不说话。
但不用说话,宋宇承把她的手又往前拉了拉,搂紧了他的腰,说了声,
“抓紧。”
然后脚下一蹬,自行车向前出发。
隆冬的天,风还很大。
但金粒粒躲在宋宇承身后,他像能把她装下。
所以她一点都不冷,反而还很兴奋。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骑着车,好像随便去哪儿都可以,自由自在。
“宇承哥哥,咱们去哪儿?”
她欣喜的尖叫混合在风里,吹到宋宇承的耳畔。
“去吃饭,想吃什么?”
金粒粒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喜悦来,绝不是平日的深沉,像肆无忌惮的少年一样。
“吃肉。”
“什么?”
“我说——”金粒粒大声喊,“吃肉!我-要-吃-肉!”
“哈哈哈哈”
两个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不过才六点,天却已黑。
一辆车,两个人,在这个冬天,骑行去私奔...
宋宇承骑车载着金粒粒在街巷里左拐右拐,一开始金粒粒还有方向感,到后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院木门前,宋宇承把车停下。
金粒粒拉着他的衣服蹦下车,好奇地左右看。
吃饭?在这里?
她还以为去国营饭店呢。
宋宇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跨上两级台阶,然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三声。
隔了一会儿,再次敲门。
又是“咚咚咚”,三声。
好像是对上了某个神秘暗号,这次终于有人来应门了。
“谁啊?”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
“是我,郝叔。”
听到这声,里面的人似是怔了一下,然后是迅速跑来的声音。
宋宇承也听到了,立马说:
“您慢点,我这不着急。”
木门咔嚓嚓被打开,门里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激动地看向宋宇承,
“少,少...”
宋宇承打断他,“郝叔!”
这一声,一下子把老人刚刚想喊出声的话截断了,也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从前。
他抹了把脸,对着宋宇承道,
“宋同志,你来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准备!”
他看到宋宇承身旁的金粒粒,眼睛一亮,
“这位是...”
“郝叔,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好好好,看我老糊涂了,进去说!”
郝叔边在前面引路,边说着宋宇承应该早点通知他,他都没什么准备,又偷偷地去看金粒粒,边看边笑。
“郝叔,不用麻烦,家里有肉吗?我俩吃涮锅子就行。”
“有,有!上好的羊肉给你预备着呢!我就防着你什么时候跟徐同志、田同志他们过来,没想到他们没来,倒是...哈哈”
宋宇承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拉着金粒粒直接进了偏屋。
偏屋里一共就两张桌子,已经坐了一桌,桌上是几个炒菜,几个人坐在桌前,吃的赞不绝口。
他们好像和宋宇承认识,见到两人进去后,就要站起身打招呼,被宋宇承拦住,
“别起来,吃饭。”
他们也就真的听话,自顾自地品味美食去了,只不过一直偷偷打量金粒粒,和郝叔一样,是善意的目光,瞅得金粒粒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知道了金粒粒心里的疑问,宋宇承接过她脱下来的军大衣,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然后小声道,
“郝叔是我们家原来的厨师,后来在省机关食堂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退下来,闲不住,就在家做做饭。来的都是熟人,彼此都知根知底,一天也就接待一两桌,不累也安全。”
原来是这样,金粒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说话间,郝叔端上来一个铜锅,嘴里喊着,
“注意喽注意喽,锅子来喽!”
这锅子显然有些年头,上面都是斑驳的岁月痕迹带着热气,端上来只觉身上都暖了。
“郝叔,你果然藏着好东西,刚才都不给我们往外拿!”
一个食客酸溜溜地打趣,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跟宋宇承一个待遇。
郝叔笑呵呵地,也不接话,只自顾自地给宋宇承他们上菜。
锅子上完之后,又上了两盘羊肉,还有新鲜的大白菜、粉条,冻豆腐。
金粒粒在郝叔拿上来一小把茼蒿的时候睁大了眼,竟然还有这么新鲜的菜,要知道她来这之后可是天天的土豆白菜萝卜!
“呵呵,这是自己搁屋里发的,就这么一小把,给你们尝尝鲜!”
“郝叔今儿个可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喽!”
“可真是让我们羡慕死了!”
食客们纷纷说,就连宋宇承也微笑道,
“郝叔是看你来了,平时我们来的时候可没有。”
金粒粒也眼馋,都多久没吃过青菜了,现在她薅一把青草都能吃进去。
“谢谢郝叔!”
她乖巧道。
“好好!”郝叔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激动的眼泪差点都要掉下来。
“你们慢慢吃,有什么缺的就叫我!”
这是少爷第一次领姑娘过来,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人也和气!
少爷这性子...能领姑娘来就是真看中了。
太好了,这下老太太再也不用担心少爷会打光棍了!
郝叔笑着往后退,走老远还不停地往这边看,满意的不行。
“看来郝叔很喜欢你。”
“那当然,我多招人喜欢啊!”
金粒粒臭屁道。
宋宇承笑,捞出刚变色的羊肉放到金粒粒的麻酱碗里。
“快尝尝,郝叔挑肉是一绝。”
“嗯!”
金粒粒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啦,蘸了些麻酱就把羊肉往嘴里放。
鲜嫩的羊肉一点都不膻,肥瘦比例合适,真是香极了!
配上香香的芝麻酱和清爽的韭花酱,味道别提多正宗了!
宋宇承看金粒粒小脸吃的鼓鼓的,笑着又给她夹肉,
“好吃吗?”
“好吃!”
金粒粒含混道,真的是好久没吃这么爽了!
郝叔路过,正好听到金粒粒这话,高兴的声如洪钟,
“好吃就多吃点,管够!”
金粒粒都不好意思了,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吃货一个呀!
宋宇承扬起嘴角,伸手到金粒粒颊畔,用手指把她唇边沾着的芝麻酱擦掉。
手指有意无意地刮了下她泛红的脸蛋,低声道,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体力。”
那明显意有所指的眼神,气的金粒粒想伸手拧他。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样一闹,金粒粒觉得轻松自在了不少,又捧着碗,脸蛋鼓鼓地吃了起来。
宋宇承自己吃的少,给她夹得多,大部分时候就是看着她吃。
他头一次发现人吃饭能这么可爱,从小被教育食不言,他很少在吃饭的时候看别人,因为默认吃东西的时候不那么雅观,盯着人看不礼貌。
可宋宇承觉得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好看,小松鼠一样充满生气,可爱极了。
碗里多了好些羊肉,是金粒粒夹给他的,那询问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为啥不吃啊?
宋宇承笑,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他一个人吃饭吃习惯了,现在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真好。
吃饱喝足了,郝叔送来了一壶茶水,还往金粒里面前端了一小盘蜜饯,说是给小姑娘配茶水吃的。
金粒粒看满屋人只有她自己有,又是不好意思,她好像被格外隆重地对待呢。
宋宇承趁没人注意,捏了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尝尝,自家做的,我从小就吃。”
听到这话,金粒粒真的认真品味起来,肉厚又清甜,真的好吃。
她一吃到好吃的东西就喜得眯眯眼,可爱极了,这是宋宇承才发现的。
看到她喜欢,他也欣喜,恨不得把全世界好吃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对了,宇承哥哥!”金粒粒边吃蜜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差点忘了问,
“早上你给那个小伙子留的是谁的电话啊?”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电话,那他把谁的电话留给“知道吧”了?难不成是他的?
宋宇承喝了口茶,淡淡地说了句,
“李兴明的。“
李兴明?李兴明是谁?
宋宇承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平静道,
”公安局的。“
金粒粒...
噗!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