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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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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霍霆山说她大胆, 裴莺才后知后觉古人似乎比较在意喊名字这事。

在古代礼仪里,上对下,尊对卑, 长辈对晚辈,亦或者是相处许久、异常熟悉的亲密同辈方能直呼其名, 否则就是不礼貌, 不尊重对方。

裴莺已记起了这事,但不想顺着他来, 更不想道歉,她抬眸迎上他的眼,故意道:“起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吗, 不然起名字作甚?”

若在之前, 裴莺是不会和他抬杠的, 主要是不敢, 生怕这人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们母女斩了。

但粗略了解了些霍霆山的性格, 又和他有合约后,裴莺有底气了,她过往的小试探逐渐变成大试探。

诸如,当众赶他去别的地方忙,不想搭理他时就把车帘子放下来,还有如今故意和他抬杠。

各种捋虎须, 慢慢试探他的底线在何处。

霍霆山见她说完歪理就抿着红唇, 一副“我觉得我说的对”的模样, 心道她这胆子当真和江豚一样, 时大时小。

说她胆大么, 几个死人能吓得她两个多时辰都没缓过来。

但若要说她胆小, 又不见得, 旁人不敢和他对着来,偏偏她就敢,说谎诓骗他,顶撞他,一而再再而三,比之初见时不知要英勇多少倍。

裴莺见他不说话,只是看她,心里虽然被他看得有少许忐忑,但是还是将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偷偷使劲往回缩。

“若夫人自觉和我熟稔至此,你喜欢喊便喊吧。”掌中那只素手不太安分,但挣扎的力道对于一箭能射穿敌人胸膛、甚至把人钉在木架上的霍霆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

裴莺皱起的细眉拧得更紧些。

这人真是……

霍霆山继续牵着人往前走:“先前不慎弄脏了夫人的衣裙,我如今有空,带夫人去挑些赔礼。”

他步子大,对裴莺来说走得辛苦,走了几步后,裴莺气儿都有些喘不匀了。

“您放开,我自己走。”裴莺见单手挣脱不开,遂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推他的手腕,掰他的手指,想把自己的右手救出来。

霍霆山低眸看了眼,那两只白生生的素手具在他掌边,和小白雀似的扑腾得厉害,再看她红唇微张,竟有些喘了。

男人不由扬起长眉:“夫人平日还需多锻炼才是,不然从房中到大门口,出一趟门中途歇八百回。”

裴莺没好气:“是您走太快了!”

霍霆山其实并不觉得他走得快,平常速度罢了,但见她面有不虞,且说完后扭开头不去看他。

得,不高兴了。

霍霆山微叹:“行,那我走慢些。”

“不是您走的快慢的问题,是我想自己走。”裴莺再次抽手,还是没抽回来:“将军,之前我和您说的话,您都忘了?”

霍霆山静默一瞬,然后说没忘。

裴莺见状瞪他,“既然没忘,将军您就应该规范些自己的举动,我不是您的女人,也无意成为您后院的姬妾。平日该注意些才好,莫让人误会了。”

这番话落下,裴莺感觉握着她的大掌有一瞬不松反紧,捏得她手骨生疼,但也仅是一瞬罢了,在那以后,他缓缓松开了手。

“既然夫人不喜被牵着,那就自己走吧。”他的声音很低沉,听着平静,但其中似有压抑着的情绪。

仿佛是曾经惊涛拍岸的浩瀚黑海重归风平浪静,但那仅仅是海面上,在其下不可见的海底深处,有更强大的暗流在聚集。

来聚无声,却又愈发的汹涌澎湃。

裴莺手上一得自由,忙将手缩回衣袖里,又偷偷揉揉手腕,在心里把身旁人骂个遍,并没仔细听他话里的情绪,只当他已妥协。

不牵着裴莺后,霍霆山仍走在她身边,脚步和之前相比放慢了许多,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她走的是真的慢。

步子小小的。

估计放只元龟在地上都爬得比她快。

也亏得她不用上阵打仗,不然将领喊冲锋陷阵,大伙儿都冲完、把敌人首级别腰上了,她估计还小半程都没跑到,一辈子就当个车前卒。

裴莺并不知晓这会儿她在霍霆山心里已经被迫从军,还当一辈子大头兵。

身边人不如何,但这后花园是当真好看,且他说的赔礼一事并非迫在眉睫,于是裴莺继续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是真的不着急。

她的身形在女郎中属于高挑一挂,但也仅到霍霆山下巴位置。

男人稍稍侧头就能看见裴莺的颅顶,雾鬓风鬟,发间点以赤金镶白玉的对钗,美不胜收。

只是这颗小脑袋正小幅度的左右微转,似在观赏这后花园中的奇花异植。

不喜欢手链,喜欢花花草草?

霍霆山目光扫过这满院子的花草盆栽,暗自皱眉,完全不觉得有何吸引人的。

这些花草连盆都造得那般精致,想来一定价值不菲。

花一大笔银子买些不能吃,不能用,摔不得,还得精心伺候,最后只能用来看几眼的花草,弄这花园的人怕不是脑子被门缝夹了。

好不容易走出后花园,霍霆山总算觉得裴莺的脚步快了些,从元龟爬变成了白兔走,他领着她到了郡守府的库房。

上次在北川县看的县令私库,裴莺觉得一般般,如今来了长平郡,她看到了长平郡郡守……不,不应该是郡守,该说是那圆梦真人的库房。

圆梦真人占据长平郡长达一年半,这座郡守府他就住了一年半。库房按座向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分门别类,每个库房放的东西都不一样。

东库房里摆放的东西都与个人装扮有关,各种做衣裳的布料,女郎首饰,男人的扳指配饰等,还有装首饰的金银匣和梳妆打扮的铜镜台。

西库房放置的是家具类大小摆件,或花瓶,或屏风,或宝壶。其中又以黄金,以玉石,以玛瑙镶嵌,再加以铸造、錾刻、累丝等工艺打造,一件件宝贝精雕细琢,鲜明精致。

北库房中一分为二,一半是收集文人喜欢的孤本画卷,另一半则是收纳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当然,以圆梦真人对黄白之物的喜好,这里的武器也特别精贵。不是黄金就是各色宝石,恨不得将剑身装点满才好。

霍霆山看了一圈,以他的眼光竟是一件趁手的都挑不出来。不过不趁手而已,拿出去典当还是非常实用的。

至于最后一个南库房,相对要杂许多,像是最后不知如何归类的都放到这里来。

四个库房走遍,裴莺承认这个的东西确实比北川县的要上档次许多。

不过,也还是那样。

她已经见过材质最好,又由最顶尖工匠打造的那批了,更别说博物馆里还有专门的展览灯,那闪亮的灯光一打,十分美丽都能变成十二分。

但是不得不说,打胜仗是真的赚,怪不得以前有些人会以战养战。

如今圆梦真人这些宝贝全归他霍霆山了,别说四个库房再加其他宝贝,光是这一个东库房里的东西就值一大笔银钱。

在裴莺逛库房,观赏珍宝时,霍霆山依旧分出几分目光留意她。

美妇人神色浅浅,眼里没多少起伏的情绪,偶尔有些好奇,会将东西拿在手上掂量,但观摩完后她又放回去了。

仅仅是好奇,并无什喜欢可言。

霍霆山在心里道了句不识货,这满屋子的黄金宝贝都看不上,尽是喜欢些能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

绕了一圈后,霍霆山把人领回东库房,知道她选不出来,干脆让跟在后面的辛锦搬一些东西回去。

霍霆山是随意指的,点过一个个货架,辛锦却看得心惊。

这、这般的多?

裴莺也觉得太多了,一个架子高六层,其中又有四个纵列的内置格,光是一个架子都能放好多东西。

“将军,太多了,不必如此。”裴莺赶紧打断他,省得他继续瞎指挥。

“多吗?”霍霆山扫了眼:“数个架子罢了。”

大库房都有四个,这些只是其中一个库房里的一小部分罢了。且这些都是女郎的首饰和衣裳,不给她还能给谁?

话毕,霍霆山又往旁边走了两步,走到一个呈首饰的架子前,抬手从中拿了一只白玉镯子。

“既然夫人不喜好手链,那就换个镯子吧。”霍霆山握着裴莺的手腕,将一只白玉镯捋进她左手里。

手上忽然多了一只玉镯,裴莺正欲皱眉说不用,那只镯子又被霍霆山给捋了出来。

“这个白的不好看,配不上夫人。”霍霆山随手将那只白玉镯扔回匣子里。

裴莺:“……”

霍霆山是真觉得那只白玉镯不好看,她肤白,白里透粉,比普通的白皙更多了一份细腻润雅,那只白玉镯单看着不错,但到了她手上,却有些沉闷了。

裴莺猜不透霍霆山的心思,反正这人不再往她这里堆首饰是好的。才这么想,她又见他不知晓从哪里翻出一只黄玉镯。

那只黄玉镯色正而骄,柔和如脂,质地看着也细腻非常,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次霍霆山先将黄玉镯放在裴莺手腕上,觉得这个适配后,这才拉着她的手要将黄玉圆镯捋进去。

“将军,我戴不惯手饰。”裴莺要缩手。

过往那么多年她只有一个婚戒的手饰,后来丈夫不在了,婚戒她后面又戴了一年,便收了起来。

霍霆山把镯子捋进去:“黄玉可辟邪护身,夫人戴着吧,省得你整日被死人吓三魂不见七魄。”

“我哪有整日被吓得失魂落魄?”裴莺眉头低垂,觉得这人夸张了,最近也就遇到一次敌袭而已。

镯子戴了进去,霍霆山伸手转了转,发现这黄玉镯尺寸竟刚好,一抹骄黄色如蒸栗,在那截皓腕上莹润明亮,好看极了。

霍霆山满意颔首。

黄玉难得,甚至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那圆梦真人从何处收刮来这宝贝。

见裴莺也在低眸看,霍霆山似想起什么,从匣子里拿回了那只被他随意扔回去的白玉镯,将之塞到裴莺手里:“这白玉镯夫人拿回去给你家丫头,但那黄玉就莫要给她了,你自己戴着。”

裴莺一言难尽。

他刚刚还说这白玉镯不好看,转头就让她拿回去给灵儿。

如今裴莺在霍霆山面前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其实没差多少,他总是很容易从那双澄清的眸子里看出她在想什么。

霍霆山慢悠悠道:“那只白玉镯配不上夫人,配她却正好。”

裴莺听不得这些,怒道:“将军!”

霍霆山瞅她一眼,见她眼里跳跃着小火团,后面那些话到底没说出口。

说不得,不然又要不高兴了。

裴莺早没了继续在库房里观赏的兴致,当即和霍霆山说她要回去。

霍霆山环顾金碧辉煌的四周,扬起长眉:“这满屋子的黄金宝石,夫人都没喜欢的?”

不喜欢黄白之物,她就喜欢那些花花草草?

裴莺摇头,摇到一半忽然有些迟疑:“我确实有一物想要,不知将军可否许我用那些黄金宝石换它。”

“你想要什么?”霍霆山来了兴致。

裴莺正色:“我想要一只铁锅。”

霍霆山摸着络腮胡子的动作顿住,以为自己听岔了:“铁锅?”

裴莺点头:“对,铁锅。”

如今产铁量并不高,铁质器具多用作兵器、农具等,可以说是奢侈品了。百姓们家中的厨具普遍都是陶釜,用蒸、煮、炖、烤等烹饪方式制作食物。

不是说这些不好吃,也有蒸煮出来的美味,但裴莺却想念各种小炒菜了。

如果她不提,等铁锅按正常流程飞入寻常百姓家,还得等千年。

“夫人要铁锅来做什么?”霍霆山问。

裴莺如实说:“炒菜吃。”

“炒菜。”霍霆山重复着她说的这两个字,又问:“为何要用铁锅炒菜?”

铁是何等精贵,手握兵权的霍霆山是最清楚的。

手里有兵是不够的,还得有兵器。不然士兵上了战场,没有好兵器那是去送人头的份儿。做兵器和农具尚且紧缺,夫人竟想用铁做一只锅。

裴莺:“用铁锅炒菜好吃。”

铁锅受热均匀,热传递快,比陶釜要省柴火,做出来的食物也更美味。

“夫人如何得知用铁锅炒菜好吃,你以前吃过?”霍霆山直勾勾地看着她。

裴莺抿了抿唇,最后说:“我亡夫他挚友……”

“行了。”霍霆山打断她:“夫人不想说便罢,少又在此无中生友。”

裴莺抿唇笑笑。

这只铁锅到底能不能有,裴莺最后也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从库房里回来,裴莺让辛锦开始收拾东西。

司州军大败,兖州军又早早的被灭了个干净,如今冀州内就只剩下幽州这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想来不久之后幽州军的所有部队就会迁入远山郡。

她现在行囊越来越多,早些收拾为妙,免得忙起来一团糟。

才和辛锦说完收拾的事,裴莺听到外面传来女儿清脆的声音。

“娘亲,我回来啦!”今日的孟灵儿很快乐。应该说只要当日能去上学,她就会快乐一天。

裴莺见她额上有薄汗,拿帕子给她擦了擦:“下学后慢些,跑那么急做什么,当心摔着。”

孟灵儿嘿嘿一笑:“我想快些回来和娘亲您分享嘛,今日公孙先生和我讲地龙翻身之事。”

裴莺看她满脸“娘亲快来问我”,笑着接话:“如何?”

地龙翻身,其实就是地震。

只不过古人并不知晓地震的原因是板块运动,因此没办法解释,只能往鬼神之说上面引。

后面的版本就成了:相传地下有条巨龙名曰地龙,只要地龙每次翻身,就会引起大地鸣动,房舍倒塌,甚至山崩地裂。

听裴莺问,孟灵儿忙说:“公孙先生说地龙翻身是一种现象,和鬼神没有关系,就好像时间久了,沧海会变成桑田,雨有一定几率出现霓虹一样。”

裴莺目光含笑:“囡囡信这种说法吗?”

“我信的!”孟灵儿毫不犹豫。

她如今赫然是公孙良的忠实崇拜者……不,应该说凡是给她授过课的,只要令她觉得受益匪浅,都会受到孟灵儿的崇拜。

孟灵儿又说:“公孙先生还说,地龙翻身并非无预兆,在地龙翻身前很大可能会出现河水变色,牲畜发狂的现象。”

裴莺笑着点头。

小姑娘倒豆子似的说了今日在课堂上的所见所闻,最后一脸认真道:“先前我听说圆梦真人能驱使地龙,如今看来他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可怜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被他蒙骗了去。”

裴莺眼中笑意更深:“囡囡说得对。”

这就是为何要读书,读书能开阔眼界,增长见闻,不再偏听偏信,对人和事都慢慢会有自己的见解。

后面孟灵儿又说了不少今日学到的东西,恨不得将学的全部知识都分享给裴莺,带着娘亲和自己一同学习才好。

待她讲完,孟灵儿发现桌上有个锦盒。

好奇心作祟,她下意识伸手,想看看里头装了什么,但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之前那条红宝石手链,顿时尴尬的僵住。

裴莺见状拿了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只白玉镯子:“囡囡若喜欢就拿去玩吧,不喜欢的话就放着。”

孟灵儿瞅了几眼,觉得这镯子挺好看的,但是……

“娘亲,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别又是那人给您的,若是这般,我可不敢要。”孟灵儿小声说。

裴莺无奈:“是给你的。”

孟灵儿仍有些怀疑。

裴莺无奈只得起身到梳妆台旁,将那只已经被她摘下的黄玉圆镯拿出来。

孟灵儿看了黄玉镯子,这下是放心了,美滋滋拿了白玉镯在手上把玩。

她记得二婶以前也有一只白玉镯,那是祖母传下来的,二婶以前也总拿来向她娘亲显摆,明里暗里讽刺娘亲不得祖母喜欢,连个值钱的传物都无。

如今看来,二婶那只她宝贝得很的镯子,还不如她现在手上这只成色好呢,更别说是娘亲那只黄玉镯了。

孟灵儿想到了以前,莫名有点惆怅。

读了书以后,她总觉得过往和现在隔着一层朦胧的纱,以前那种一天到晚待在孟宅绣绣花的生活似乎离她很远,可是明明才过去两个月左右。

孟灵儿的愁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和裴莺说起了其他:“哦,对了,明日是冯医官给我授课,之前他就和我说过长平郡这周边有块很出名的药田,改日带我去瞧瞧。娘亲,我们应该没那么快离开长平郡吧?”

孟灵儿口中的冯医官全名冯玉竹,这位是幽州军的军医,其医术很是精湛。

之前辛锦挨了谭进一脚,落了内伤,后面她喝完了从老杏林那处拿回来的药仍有些不适,最后裴莺请了这位冯医官出手,帮辛锦彻底治好了内伤。

裴莺刚刚才吩咐辛锦收拾行囊,如今听女儿这般说,忙追问:“这药田具体在何处?你们是当日去,当日回吗?”

若是当天来回,那还无大碍。

孟灵儿有些迟疑:“听冯医官说,那药田好像和长平郡有个三天车程的距离,难得去一趟,估计会再待个一两天,算下来大概得花个七八日。”

裴莺眉心微蹙:“七八日啊……”

“娘亲怎么了,该不会是过两天就要离开长平郡了吧。”孟灵儿瞬间紧张。

她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实地学习机会。

裴莺:“明日我去问问。”

这事问谁都没有问霍霆山来得直接,毕竟他说大军何时动身就何时动身。

用过早膳后,裴莺找到霍霆山问了这事,话落以后,她看见他嘴角微勾,那副表情颇为懒洋洋。

她心里打了个突,有种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刻,裴莺听他说:“不巧夫人,明日就该启程了。”

裴莺看着他的眼,怀疑他是故意的。

霍霆山失笑:“原定就是明日启程,就算夫人今早不来寻我,午时我也会将此事告知于你。远山郡里还有些冀州军和朝廷之人,拖太迟再过去不妥。”

裴莺垂下眸子:“将军,要不您先去远山郡,我想和息女一同去药田,到时再改道直接前往远山郡。”

霍霆山淡淡道:“夫人何至于此。令媛如今是十五,并非五岁稚儿。她总有一日会离开你自己生活,提前让她独立些没有坏处,再说此行又不是只有冯玉竹一人和她同往,还有其他护送的卫兵在,夫人何须担忧?”

长平郡周边经过多番清扫,无论是蓝巾还是山匪都已被拔得一干二净,安全得很。

裴莺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又止不住担忧:“可她还未离开过我那般长时间。”

“凡事皆有第一回。就这般决定吧,明日夫人随我一同去远山郡。”霍霆山最后一锤定音。

裴莺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霍霆山目光往下滑,落在裴莺空空如也的皓腕上,狭长的眸微敛。

得知又可以去药田后,对比起裴莺的忧虑,第一次自己出远门的孟灵儿显然要兴奋居多。

“水苏,把这个给我带上,噢噢,那个也要装起来。”

孟灵儿在房中转了好几个圈,待水苏收拾好行囊,她笑着扑到裴莺怀里,抱着母亲撒娇:“娘亲您笑一笑嘛,我就去个七八日而已,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咱们在远山郡见。”

裴莺捏捏她的小脸蛋:“小学生去春游都没你兴奋。”

“娘亲您在说什么?”孟灵儿疑惑。

两队人马是一起出发的,霍霆山和裴莺这边是大军,孟灵儿和冯玉竹那边是小部队。

裴莺仔细看了番,和孟灵儿同行的约莫有五十人,皆是装配有马镫的骑兵。

裴莺心中稍安。

大军启程。

远山郡和长平郡有些距离,裴莺乘马车过去,路上花了三日才到。

作为冀州的权力核心,远山郡远比冀州任何一个郡县都要繁华。

店肆林立,街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吆喝声声声不绝,行人笑容惬意,仿佛没沾染任何战乱的忧愁。

裴莺不由勾起了嘴角,心情好了不少。

州牧府的大门早已敞开,收到消息的黄木勇和陈广陵早早在门前迎接。

他们见幽州军来是来了,却没看见霍霆山的身影,反而有一辆被骑兵簇拥的马车尤为显眼。

黄木勇和陈广陵眼中皆有疑惑。

只见那辆挂了“幽”字牌的马车一路行至州牧府门前方停下,车门打开,从内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正是霍霆山。

黄陈二人眼露震惊,第一反应是霍霆山身受重伤,不然他一声名赫赫的武将,为何会乘马车?

然而定睛看,见这人面色如常,全须全尾,可见纯粹是他想乘马车罢了。

黄陈二人欲往马车里瞧,但霍霆山身形魁梧,完全挡住了后方半开的车门,加之他关门动作快,二人并未看清,只隐隐察觉里面还有一人。

霍霆山下来以后,朝着驾车的卫兵挥手,示意他驾车先行入内,而他则上前和黄陈二人寒暄几句。

客套话说过几句后,黄木勇不住问:“霍幽州为何乘马车来?”

霍霆山睨他一眼:“黄将军有空关心这些,还不如着手准备回朝之事,莫让陛下等久了。”

黄木勇僵住。

冀州内的蓝巾贼如今除尽,他这个为诛蓝巾而来的朝廷将军,确实该回朝廷复命了。

只是他要走是一回事,霍霆山提醒他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这般,倒像是赶他一样。

然而敢怒不敢言,想起那日他藏在林间看到的屠杀,黄木勇只能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霍幽州说的是,其实某本就打算再见霍幽州一面就启程回京,如今人见着了,某也该准备准备了。”

霍霆山笑而不语。

*

远山郡的州牧府非常大,比长平郡的郡守府还要大数倍,论其精致程度,这边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莺心情复杂,看来这冀州牧之前也是个会享受的。

来远山郡前,她听闻州牧府有冀州军在,但来了以后,裴莺是一个都没看着,她身边的全是幽州的熟悉面孔。

霍霆山似乎闲下来了,每日都会和她一起用膳,偶尔还会和她一起逛逛后花园。

彼此相安无事,他未再有逾越之举。

今日和午膳,裴莺依旧和霍霆山一起用,两张案几摆得很近,午膳丰盛。

一般而言,虽是分案而食,但为表尊重和礼待,彼此的菜色都是一样的。

若有旁人在此,能发现两张案几的菜色略有不同,右侧案几摆了腊羊,左侧案几本该摆腊羊的位置,被换成了一道鱼羹汤。

裴莺拿起勺子正欲舀些羹汤,却不知为何心头陡然一慌,一股强烈的、难以言说的恐惧感几乎要将她吞没。

裴莺手不住一抖,那玉勺啪嗒的摔落在案几上,竟是断成两截。

裴莺紧紧盯着那断玉,心头更是沉闷,方才那种感觉她昨夜其实也有过,只是未有如今这般强烈。

“夫人在想什么,连用膳都走神。”霍霆山看向裴莺,见她脸色微白。

正欲说其他,此时外面有士兵急匆匆入内:

“报——!长平郡出现地龙翻身,数座村庄遇袭严重,数百房屋被毁,百姓伤亡预计不下千人。”

裴莺眼瞳收紧,她猛地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直发黑,正要栽倒,这时一条铁臂圈上她的腰,硬是将她揽起来。

“地龙何时翻的身?”霍霆山从后面半拥着裴莺问。

卫兵一直垂着头:“昨夜子时。”

裴莺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

子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这时百姓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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