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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二更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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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诡异的乌古族名头太吸引人, 况且传说中他们还寿长不死,如何不叫人好奇?

各大茶馆酒楼的说书人将乌古族蛊药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如今世道一药千金, 一医难求,谁不想要这华佗之术再现,是以都不需要多几日,夭枝想要的话便在京都世家流传起来。

此事事关太后与天家子弟, 朝堂自然也少不了讨论,毕竟是乌古族的医术, 此族在苗疆都极为神秘, 医术诡异些, 自然也是可能。

既然有人懂蛊药用法, 那自然便有耿直老臣提出将人找来,看看如何用药?

夭枝静等上两日, 便有了上朝堂的机会。

皇帝自然心中清楚, 毒药又如何能改变,再来一人坐实更是好事, 他亦知道这是有人特意散播谣言,洛家贺家如何敢这般冒险, 其背后更有人指点, 正好顺藤摸瓜全挖出来一网打尽。

他下旨将验药之事摆在了朝堂上。

这旨意一下,贺浮、洛疏姣彻底慌了神, 他们如何能想到会有验药一遭, 若陛下有此目的,那药便只能毒药。

这已然是欺君, 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将毒药变成救命良药?

夭枝这是送死, 且更加确认了药乃毒药, 他们谁都逃不了。

他们虽是乔装一番坐在茶馆里,但面色依旧灰败,六神无主。

“旨意已下,你不去也得去,这药可怎么办?我家中人已经知晓你,皆是大怒,不允我与你见面,我再三言明,你在乌古族就非常人,必能帮我们,才勉力将他们按下,嘱咐我来问你,究竟要如何办?”

夭枝却是半点不慌,“不必担心。”

贺浮坐立不安至极,他虽打了保票,但到底年少,家族性命皆交在外人身上,如何不怕?

且他们贺家这一次真的是没有后路可退,皇帝摆明要卸掉他们,百年世家一朝无势,后头万般难处自不能与外人道之。

“陛下要在朝堂之上验药,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这药便只能是毒药,你究竟能怎么办?”他本是以为夭枝散播此等消息,就是要让所有朝臣都知道,好让陛下有所顾忌,毕竟太后一族不是好相与的。

却不想陛下反将一军,要坐实此毒药之事,往后便是有人再说药有问题,也无人会信。

这等将计就计的深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如此局面,分明就是一个死字啊!

“是啊。”洛疏姣形容憔悴,显然担惊受怕至极,“我家中长辈皆不让我见你,他们说此局已定,无力回天,天子设局,只能认命,我若再与你接触,只怕会更害了全族,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去。”

夭枝开口问,“你要认命吗?”

洛疏姣双目含泪,却是满脸倔强,她比之往日在乌古族不知坚强了多少,也不过就这几日光景而已,便叫她一夕之间长大不少。

诚然,天子是天,天谋局,谁不怕?

那可是一句话便能叫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一朝灭亡的人。

夭枝慢悠悠笑道,“你自不认命,否则怎还敢瞒着家中来见我?”

洛疏姣一时落下泪来,她怎能认命,这终究是她害的,如此风波自然会波及他们,父亲已经准备辞官,族中为官者亦是左右打算,忐忑不安,皆是害怕天威,毕竟天威不可测,也不知他们会到何种境地?

她怎能不怕,她只是一时任性,却害了洛氏一族的满门荣耀。

夭枝见他们二人这般魂不守舍,拍下沾在手上的瓜子壳,漫不经心开口,话间却一字一句地坚定,“回去告诉你们族中,皇帝要这药是毒药,而我,必要这药是良药。”

她话间直白,却分明狂妄。

颇有一番,皇帝是天,她便与天斗,丝毫不惧,丝毫不怕。

贺浮、洛疏姣二人皆是一怔,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惧意。

此女子当真是和他们一路同行而来的人吗,修行之人当真都这般事事笃定,万事临于眼前亦不变声色?

二人惊叹之余,听从了夭枝的话。

贺浮不敢声张,便也如常上早朝。

洛疏姣自回去将夭枝这些话,告知家中长辈。

夭枝领旨进宫,才进宫门便被宫女搜身,全身饰物连根簪子都不能留。

她不在意,毕竟凡人如何防得住神仙?

大殿中数根巨大金柱屹立,金龙跃然而上,绕柱而行,威严庄重。

文官武官各立一边,整整齐齐,衣冠皆是一丝不乱。

夭枝迈步进去,所有朝臣的视线皆在她身上,大殿里明明站了这么多人,却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肃然的气氛着实压人。

夭枝一进来便看见了百官中的贺浮、酆惕,贺家洛家为官之人皆在,但皆是人精中的人精,面上丝毫不显半分忐忑之意。

唯有贺浮脸色不好看,那架势像是准备就死一般。

酆惕神色如常,看见夭枝微微点头。

夭枝收回视线,低头俯身随着太监往前走,在众人注视下走到殿前,上前跪下,“民女夭枝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坐于殿中玉阶之上,隔得极远,闻言微微抬手让她起来,“起来罢。”

“谢陛下。”夭枝站起身。

皇帝看着她,自不想其人如此年轻且是女子,但他没有半分显露,而是开口道,“坊间传言,乌古族用药与我朝不同,如若运用不当便为害人毒药,你可能验证?”

夭枝坦然开口,“乌古族乃是苗疆的炼蛊大族,喜以各种毒虫汇聚一团相斗相蚀,最终胜出来的便是蛊王。

用蛊王炼制的药皆带三分毒性,但亦是能救人的良药,只要用对了方法,枯木回春不是难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枯木回春这样的医术从来只在戏台上听见,这世间又没有神仙,哪有这么多起死回生之法?

百官听到这话,自然是震惊。

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太医听到此言,眉间倒竖,“此言荒谬,你一个姑娘家竟敢说这样的话,难道我们这些医药世家还看不出来这是毒药吗?

你竟敢将毒药说成起死回生之药,夸大功效糊弄陛下!”

最前头一位老臣轻按长须,开口止道,“圣上即是令了人来,便是让人验药,何故咆哮朝堂?”

此老者显然官位不低,此话一出,满朝堂俱静。

夭枝本就是来狸猫换太子的,争辩无益,“大人所言甚是,鄙人本居山外,不通礼节,所言若有错处无需震怒,说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这般坦然无惧倒让皇帝起了几分好奇,“你便是无相门的修行之人。”

夭枝闻言应声,“回陛下,民女确是。”

朝臣闻言皆上下打量她,鹄峙鸾停,亦有林下风气,观之却非俗人,可实在也看不出这样一个素衣青丝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能耐?

虽然无相门名声极大,那山中的山人也颇有几分本事,但一个黄毛丫头着实叫人无法信服。

皇帝开口问,自是一语中的,“既是修行之人,又怎么会懂乌古族的蛊术?”

夭枝微微俯身,不卑不亢,“回陛下,鄙人自幼被山人收养,五行道法,岐黄之术,星象八卦皆有涉猎,我们所处之地与苗疆相近,蛊药自然也不在话下。”

为首的太医早花白了胡子,听闻此言,鄙夷不耻,他指着盒上未用尽的半颗药丸,“这药明明就是毒药,里面掺杂了博落回的剧毒汁液,药人立死,你还要诡辩!

我看你分明就是江湖术士,招摇撞骗,如今竟敢欺到圣上面前,当真是无知无畏!”

“大人有所不知,博落回生于江南山谷,苗疆寒冷时长达数月大雪纷飞,不似江南气候,不可能有此草药,即便带去乌古族也种不出来,此药植只是相似,但并不是博落回。”

“既如此嘴硬,便让你亲眼看着!”老太医闻言当即上前,用木签挖了一点到鼠笼前。

那数只白鼠在笼中极为活泼,看见有吃食当即来吃,食后不过片刻,便忽而挣扎起来,最后僵硬倒地,没了动静。

可见其毒性有多强烈,这药分明是剧毒无疑。

事实摆在眼前,又怎能睁着眼睛将这毒药说成是良药?

老太医拿起笼子给她看,“只取其一点喂鼠,鼠尽亡,更何况是人,你敢说这不是毒药!”

夭枝上前仔细看了一眼,“这确实是毒,且是剧毒无比。”

事实就在眼前,众朝臣皆是看她如神棍,知她必然性命不保。

洛家父和贺家父皆是神情一变,相视一眼,眼中含叹。

贺浮观之有些站不住脚,好在酆惕扶了他一把,暗示他不可殿前失仪。

他才勉强打起精神。

她这么直白承认,老太医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路数。朝臣也是一愣,皆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皆觉得此女子在糊弄人。

皇帝高居其位之上看着她,不动声色。

有人开口质问,夭枝却又开口说,“是药三分毒,凡是药都有毒性,更何况是乌古族的药。

乌古族医术不同于中原,他们的蛊虫是万毒所在,倘若用药方法不对,这良药自然便是毒药,但只要方法用对了,毒药顷刻间就可以变成良药。”

老太医闻言勃然大怒,“虽有药引一说,但这炼出来是剧毒,这毒性自始至终就在,又能用什么方法改变?”

夭枝神色平常,“容我一试,便能向大家证明。”

皇帝端坐在上,闻言神色不变,“既然争执不下,那就让这女子试试罢。”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太医们自然不敢多说一句,“陛下所言甚是。”

朝臣们皆看向这处,自然也是万分好奇。

“陛下,民女需要十支蜡烛,一只铁炉并架子,一双银筷便可。”

“这般简单?”皇帝看着她已如看死人,似也好奇她要玩出什么花样。

旁边的大太监当即着人去取,不过转眼间,所需物件便放在了夭枝面前。

夭枝上前拿过蜡烛,将蜡烛点燃,放置在铁炉之下,用筷子将蛊药夹在铁炉之上。

烛火不过是微微加热上头的药,药并没有变化。

老太医嗤之以鼻,“你这是做什么?”

夭枝微微眨眼,火光突然往上冲去,火舌卷过药丸,惹得百官纷纷后退,“小心!”

夭枝见火烧得差不多,在火慢慢降低之后,一挥衣袖灭了火。

上面的毒药已然换了他们山门中的补药。

仙法既不能多用,便用障眼法。

这种障眼戏法于她来说已经是登峰造极,她往日在山门中无所事事就到处骗精怪,那些精怪嗜赌成性,输了她不少银钱,便拿自己的树叶子花瓣子抵债,奈何都很穷,轻易便倾家荡产,且它们赌性极大,时常连命都要押上,惹得她被山门勒令不得到处带坏精怪。

反正她这障眼法那些成了精的灵怪都认不出来,更枉论是凡胎肉眼。

此补药她弄的与乌古族蛊药模样无异,对于精怪来说补气养身,颇具效用,往日里就当吃个补品罢了。但对于凡人来说却不同,那不仅仅是补品,而是灵丹妙药,虽不能立刻将凡人踏入鬼门关的半只脚拉回来,但却能强健体魄,所病皆能医之。

她收回衣袖,转而看向老太医,信口胡邹,“这便是乌古族的起药之法,他们用各种蛊虫放在一起炼成的药,喜凉惧热,只要把握火烤时辰,便能发挥功效,大人若是不信,便请一验。”

老太医闭着眼睛等着,根本不屑多看她,闻言睁开眼嗤笑出声,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吹胡子瞪眼上前,如之前一般将药放在新一笼的白鼠前。

白鼠当即上前吃,这一次吃下之后却依旧活蹦乱跳。

朝堂间瞬间静默下来,众人皆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处。

贺浮本是满面虚汗,瞧见这一幕苍白的脸色才有了几分缓和,他看向夭枝满眼不可置信。

老太医不信邪,盯着许久,眼神中慢慢透露出几分惊疑。

许久,鼠皆是活蹦乱跳,此药无毒。

身后的太医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满面惊疑。

老太医满目不敢相信。

洛家和贺家的人皆是神色一振,不敢置信。

皇帝看着这一处变化,却始终没有说话。

夭枝坦然开口,“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找人试药,只是这颗药乃是良药,乌古族只给了一颗,且它如今灭族,再无第二颗药,若是试了,药便就没了。”

如今谁还想这般多,更何况也不可能拿太后的凤体试药。

若真要试药,也自然不能是畜牲,他们不能轻易决定,老太医看向座上的皇帝。

皇帝微微抬手,“寻个久病之人试试。”

想要找个久病之人,自然不难,不过略等片刻,侍卫便抬进来一个人,面色枯槁,确乃病入膏肓。

众太医一一上前把脉,皆道无药可治其顽症。

夭枝看着他们一个个将病症说的清清楚楚,开口问,“你们可确定了此人病入膏肓?”

众太医瞬间吹胡子瞪眼,“我们行医数十载,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夭枝也不多话,“既如此,那便是最好。”

太监将药喂到那人嘴里,那人连吞药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太医们费了些功夫才让他把半颗药咽下去。

不过须臾之间,此人的面色竟然慢慢转红,连气息都稳了许多。

众人看着不可思议,惊呼出声。

皇帝静观半响,从龙椅上站起身,步下台阶近看。

百官小心跟上。

不消半刻,那男子竟然能坐起来了。

他坐起来看着周围,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何处?”他开口说话,声音竟比寻常这般年纪的人都要洪亮不少,俨然是身体康健、毫无病症。

老太医面露惊愕,当即上前把脉。

这脉竟然是康健至极,这顽疾是不可能治好的,更何况是这般转眼间就治好。

老太医一时不敢相信,身后的太医们纷纷上前把脉,皆是震惊不已。

朝臣们不住窃窃私语。

皇帝身子微微前倾观之,威压更重,“怎么样?”

众太医当即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臣等才疏学浅,这人的病确实是治好了,这乌古族的药确实是良药。”

此言一出,百官中发出惊叹之声,皆是匪夷所思。

“这乌古族药竟如此神奇。”

“可惜此族已灭,此药方已然失传。”

“可惜可惜……”

事到如今,局面顷刻间扭转,洛家和贺家二家之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此局险过,后头如何也是后头之事。

贺浮喜怒形于色,见之满面喜悦,如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天子跟前,早已冲上前来拉住夭枝的手跪谢高人。

众人神色各异,只有酆惕看着皇帝的神情,心中越发凝重。

众人又惊又叹,只有皇帝没有如何表情,他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夭枝,显然如今才开始真正地审视其人。

老太医颤颤巍巍开口,“微臣罪该万死,半生医术竟不知还有这般神药?”

夭枝见他这般,开口点明,“大人何须妄自菲薄,这世上无奇不有,乌古族此药并非医术,乃是炼蛊之效,剑走偏锋难免会有不同,其后如何还未可知。

术业皆有专攻,眼见未必为实,大人是行医之人,并不是炼蛊之人,状元都分文武,医蛊又岂会相同,大人不必介怀。”

皇帝听闻此言看向夭枝,许久才开口,“此言有理,你们起来罢,朕不责怪。”

“谢陛下。”老太医颤颤巍巍起身,看向夭枝。

夭枝见老太医看来含笑点头,示意他想开些,都是小事儿。

老太医不想一个小姑娘家竟有如此见解,心胸开阔如此叫他倍感惭愧,“多谢姑娘直言,是老朽偏颇了。”

夭枝抬手摆了摆,颇为随意,“小……大人言重啦。”她还好及时住口,险些脱口而出小子二字。

毕竟这老太医虽然年过半百,但在她这般千年老树仙的眼里就是一个小辈,习惯难改。

常坻在诏狱外来回等着,见自家殿下出来,当即迎上去,“殿下!”

宋听檐出了牢门,外头耀眼刺目的光落在他面上,许久不曾见日光,叫他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他闭眼片刻睁开眼,声音也因为许久未曾进食,有了几分哑意。

这比他预料的时间要早,分明不该这么早。

他只道了二字,“怎是今日?”

“殿下,夭姑娘说怕你饿死在牢里,得赶紧把你捞出来。”常坻连忙上前,将这几日的事一一交代,“今日夭姑娘在朝堂之上展示了蛊药的正确用法,那药便真成了起死回生之药,叫那久病之人大病尽愈,药没有问题,陛下便下旨放您出来了!”他说话间满是感慨,似是觉得分外惊险。

“众目睽睽之下成良药?”宋听檐即便身在牢狱之中,自然不可能猜不出各中之事,那朝堂之上的药只会是毒药。

不是毒药,满盘皆废。

父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常坻闻言当即绘声绘色表述朝堂之上的事,仿佛亲眼看见一般,“那夭姑娘根本不怕朝臣责问,亦不惧怕陛下,据小贺公子所言,夭姑娘并未将众朝臣当人看待,仿佛依旧如……”如看狗儿猫儿一般。

常坻不好形容,只知道小贺公子开心疯了,他好像丝毫不介意自己也在朝臣之中,自己也被当做……嗯……

宋听檐闻言若有所思片刻,不再开口,撩过衣摆往马车上走去,淡声吩咐,“回府。”

京都本就盛行半仙之说,前有旱灾祈雨,后有进香求长生,像夭枝这般修行之人于他们来说已然是半仙,颇受欢迎。

如今她不过才出朝堂,此事便已在京中传开。 夭枝不知这些,她只知道皇帝必定不是简单之人,却没有想到这般不简单,试药之时,他神情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他明明知道是毒药,亲眼看着变成良药,竟然能稳坐在上,果然是能做帝王的人,其城府深不可测,再加上佛口笑面的太后,宋听檐的处境着实凶险,二虎相斗,只怕连性命都未必能撑到历劫结束。

不过到底是皇帝,明面上不会有什么动作。

背地里虽会有,但她亦不需要怕,神仙怎会怕凡人呢?哪怕这是人皇。

夭枝由着人送回贤王府,常坻已等在门口,一旁备着马车,似还要出去。

她径直走过去,“殿下回来了吗?”

“回来了。”常坻靠近来,二人说话便也不怕被人听见,“太后方才下了懿旨,要接殿下进宫,说难过殿下吃了苦头,殿下便言要先回府沐浴更衣才好进宫拜见。”

夭枝拉着裙摆步上台阶,闻言点头赞叹,“果然是太后,这顺水人情真是好快。”

局势一明朗,太后一定会有所表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前脚才在朝堂上证明药无异,后脚就要接走宋听檐。

想来连她这个无名之人的踪迹都有人关注了。

常坻不敢妄言太后,将手中的纸条递来,“姑娘,这是酆大人要我交给你的。”

夭枝闻言拿过纸条,翻开看了,“你此举恐也得罪了太后,往后行事,务必小心。”

纸条上的字寥寥几笔,显然是匆忙之间得知了太后要先接走人的消息,当下便通知她。

常坻见她面色正经,实在少见至极,“姑娘,可是有事……?”

夭枝将纸条折好,“现下是不会有事的,往后可就不一定了。”她这一次可是毁了两只老狐狸的盘算。

皇帝那边本就准备用毒药做文章,如今被破坏了自然是不喜,而太后那处想来恐怕也是有谋算的。

她或许还是将太后想得太简单了些,把持朝政数年的女子又岂是池中物?

这谋算只怕还和宋听檐有关,她迟迟不出手,想来就是等着拿皇帝的把柄。

她想到这处,无端生出几分感慨,不知宋听檐若是知晓此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一心为着祖母求药,若是知晓祖母如此,也不知会不会哭?

她想到这处莫名就有一股子兴奋,当真不是她不道德,着实是此人嘴甚毒,太让人想看看他流眼泪是什么样子了?

她想到此,忽然想到刚头常坻说宋听檐在牢里吃了苦头,“你们殿下吃了什么苦头,牢中有人为难于他?”

“殿下天家子,谁敢为难殿下?”常坻一脸谁敢,他就剥谁的皮,转而又叹息道,“是殿下不喜牢中的吃食,两日来滴水未尽,如今很是虚弱。”

夭枝:“……- -”

既然是殿下,又还未降罪,那牢中自然不可能亏待他的吃食,不至于不能下咽罢?

再不济,水总是能喝的罢?水又无需如何精细!

真不想她在外头苦背高情商语录,做了这诸多准备,生怕他有个性命之忧。

他竟还在里面挑剔不喜,硬生生把自己饿到虚弱不已……

这混账玩意儿如此金贵难养,怎么养得活?

他这样难伺候真的能扛到命簿结尾吗,没得几下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

分明就是拿她的脑袋当皮球拍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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