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序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心虚。
他大概能猜到赵钰儿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只是那事，他也很纠结。
见他不说话，赵钰儿吸了吸鼻子，红着脸道：“方景序，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好好好，我是榆木脑袋，我认！行了吧。”方景序不想在淮河边上引人围观，劝她，“你赶紧回去，把这身不男不女的衣服换下来，以后这种地方……也别再来了，不然被你爹知道，还以为是我带你来的，小祖宗，我这条命可一点也不硬啊……再折腾几回，就真得英年早逝了。”
“你命贱得很，早死不了！”
“……”方景序嘴角抽抽，“得！不跟你在这浪费口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乔大人回了话，他得回去给玉君姑娘带话。
“你不准走！”赵钰儿好不容易逮到他，哪那么容易放他离开，直接拦在他面前，咬了咬唇道，“我有话问你。”
“改天再问。”
“不行！就今天……”
“今天我有事。”
“天大的事，也得我问完。”赵钰儿直接揪住他的衣袖，不给他走的机会。
方景序四下扫了扫，生怕有熟人看见。
因赵钰儿不肯松手，态度又坚决，他无奈应下：“行，问吧问吧。”
赵钰儿却说：“我……我肚子饿了。”
方景序：“……”
而刚说完，赵钰儿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一阵折腾，都已经正午了，她出门前随便吃了几口，这会已经饿得不行了。
海棠的肚子也跟着叫了。
于是，方景序带着她们去了这附近的一个面摊，要了三碗打卤面。
海棠擦干净凳子，赵钰儿才坐下。
因小姐要同方大人说事，海棠自觉的坐到了另外一桌。
“为什么带我来这吃，那边不是有家酒楼吗？”
“随便吃点东西还上酒楼？我可没那闲钱。”
“谁让你出钱了，我有！”
“那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吃。”方景序一边从筷子筒里拿筷子一边说，“这儿的面香，吃着得劲。”
赵钰儿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当然香，这里离淮河楼进，叫面里都飘着胭脂水粉味。”
方景序知道她是在故意恶心自己，笑道：“何止是胭脂水粉味，这女子身上的体香，才是最迷人的……啊！”
话音刚落，他便痛叫着捂着膝盖，弯了下腰。
赵钰儿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狠狠瞪着他道：“恶心！”
“喂喂喂，赵钰儿，是你先恶心我的。”
“谁让你说这儿面香的。”
“这里的面本来就香！”方景序揉着膝盖，脸上戴着一副痛苦面具，低头看了眼赵钰儿的脚，认真的问，“你这小蹄子上是不是藏了刀片？踢人怎么这么疼？”
“你才是小蹄子！”赵钰儿气不过，又伸脚踹他。
这次被方景序躲开了。
正好老板端了面过来，笑眯眯的打断了二人：“小公子，方大人说的是实话，我家的面确实香，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赵钰儿皱眉。
方景序闻了闻面，问：“九叔，给我加了鸡蛋没有？”
“哪回没给你加？这次加了两个，给你补补身子。”
“还是我九叔疼我。”
“你小子，知道我疼你，这些天也没见你来。”
“这不是衙门忙吗，今儿刚得空，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赵钰儿接过话：“他哪里是来你这吃面？他是专程上淮河楼看那些小娘子的，再顺道来你这吃面。”
老板笑道：“小公子说对了，方大人只要来淮河楼，准来我这吃面。”
赵钰儿：“……”
“那你们吃着，不够了说。”老板走了。
方景序已经吃上了面，见赵钰儿坐着不动，主动拿了双筷子给她：“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赵钰儿赌气似的接过筷子，狠狠往面上戳了两下：“看来你是这的常客了，人家老板不仅认识你，还会往你碗里加两个鸡蛋……不对，应该说，你是淮河楼的常客。”方景序埋头吃面，头也不抬：“不就是两个鸡蛋吗？你碗里肯定也有！”
赵钰儿筷子往面底下一捞，还真有两个鸡蛋。
她抿了抿唇，嘀咕道：“谁在乎这两个鸡蛋了！”
她在乎的，是方景序经常来淮河楼！
这榆木脑袋，笨死算了！
她现在饿得不行，面香扑鼻，肚子也一直在叫，她也不管了，吃饱再说。
不得不说，这面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
方景序吃得快，一碗面扒拉了几口就快见底了，他嘴里含着面，冲着老板招手道：“九叔，再来一碗。”
老板道：“好嘞！”
赵钰儿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说教道：“你能不能慢点吃，像饿死鬼投胎。”
方景序将嘴里的面咽下去，无语道：“赵大小姐，我吃个东西你也要管？”
“谁让你在我对面，我抬头就看到你。”
“得，我坐你边上。”方景序端着碗，换到了她旁边的空位，继续吃，还一边问，“你不是要问我什么吗？趁现在边吃边问，我一会真有事。”
“食而不言。”
“不就是吃个东西，说个话吗？哪那么多讲究。”
赵钰儿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既然方景序要她现在就问，那她就问！
她深吸一口气……
正好那老板端了一碗面过来……
然后就听到赵钰儿十分正经的问方景序：“你……你喜不喜欢我？”
噗！
这话，被老板听了个正着！
当下石化在了原地。
同时，方景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里的一口面猛地全部喷了出来！
“咳咳咳！！！”他被吓得狂咳不止，面色通红，眼睛里也呛出了血丝，半天说出话。
赵钰儿看着满桌喷出来的面条，酝酿出来的情绪顿时化作戾气，拳头捏紧，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方景序。
而旁边的老板，那脸色，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他看看赵钰儿，又看看方景序。
这……这难道不是两个大小伙吗？
呃！！
老板怀疑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