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芷烟能成为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芷烟就是国母,那么安珩就是未来的国舅了。
她……怎么也得是个诰命夫人!
所以,她必须帮着林芷烟往上攀。
攀到太子那根高枝。
殊不知,两人的心思算计,全都被玉君收进眼底。
她表情淡漠,目光悠悠收回,嘴角落了一抹轻笑,然后看向身旁的大白狗,伸出食指在狗头上轻轻点了几点,道:“痴心妄想。”
大白狗一脸懵:??
谁痴心妄想了?
我只想吃骨头!
“他们哪里是打球?分明是打人!”身旁的赵钰儿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提着裙摆几步走出去,一脸气愤的指着围堵方景序的那些人,“哪有人这样比赛的,手脚不干不净。”
“小姐。”海棠赶紧把她拉回去,提醒道,“都看着呢。”
“……”赵钰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因为她被方景序在大街上轻薄的事,大家都以为她恨极了方景序,眼下却为他打抱不平,这举动落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奇怪。
她清了清嗓子,赶紧喝了口水。
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那张脸,眼下红了一片……
不过还好,方景序
没听到。
可等她刚冷静下来,林念听却坐不住了了。
林念听喝了一大杯水,也没能压住心中的火气:“打马球还能打到人身上去?早知道我就扮成男的上去了,给他们一人一棍!腿打折!”
说完,手中的杯子哐当砸在桌上。
赵钰儿刚刚压下去的火再次被点燃,接过林念听的话道:“何止腿打折,这种玩阴招的,就该把手也绞了。”
“就不应该给他们机会上场。”
“没错。”
“马球比赛比的就是真本事,怕输就别上……还不如我呢。”林念听说。
于是林念听和赵钰儿一拍即合,开始讨论怎么给他们断手断脚。
玉君看着这两队活宝,都忍不住乐了。
旁边的大白狗伸着舌头看着玉君,哼唧哼唧了两声,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将脑袋往她鞋面上蹭。
赵钰儿和林念听激情讨论完,扭头就看到自己的狗在蹭玉君的脚,立马让海棠把小方子牵了过来。
“你这家伙,往林老夫人身上蹭什么?给我老实蹲在这!”
“嗡嗡嗡……”
“你干什么?”
“嗡嗡……”白狗扭头又要将脑袋往玉君的鞋面上蹭。
赵钰儿拽着它耳朵不让它过去。
玉
君笑道:“它是想出去了。”
赵钰儿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狗,每次她想出去的时候,就会像小方子这样,将脑袋抵在我鞋上,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让我答应她的要求。”玉君说这话时,眼神不禁暗了几分,嘴角的笑也透着几分冷意。
“是吗?”赵钰儿拍拍小方子的头,“你想出去,蹭林老夫人做什么?海棠,把小方子牵出去,别走太远。”
“是。”海棠牵过狗绳,将小方子带了过去。
赵钰儿问玉君:“你养过狗?”
“嗯,养了十几年。”
“这么久?!”她看玉君也就十五六岁,岂不是几岁就开始养了,“那那条狗呢?”
“跑了。”
“十多年的狗还能跑?”
“没养熟,变成了白眼狼,还反咬了我一口。”玉君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有这样的?”赵钰儿很震惊,又自我安慰道,“不过小方子倒是挺听话的,我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不像你养那条狗。”
“没办法,只能怪我看走了眼,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
赵钰儿只听懂了她面上的意思,却不懂她口中的那条狗……其实并
非真正的狗。
不过这会,她也没心思关心什么狗不狗的。
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方景序身上。
方景序这场就没碰到过球。
正恼火着!
张榆林骑着马过来,满头是汗的指着刚才围堵方景序的那帮人,怒火冲天道:“他们怎么回事?这是盯着你不放了!”
方景序体力消耗得很严重。
一身的汗。
要换做平常,他早将那几个小崽子抓起来打了,可今天场合不允许。
他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水壶,仰头一口气全喝了。
再又将水壶扔回给小厮。
才同张榆林说:“他们现在不是拦着我这么简单,是打算置我于死地。”
“那还比什么!干脆让了得了。”
“让?小爷自学会写字以来,就没写过让字……他们要跟我耍阴招,那陪他们玩。”
“怎么玩?”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榆林懵了懵。
比赛很快又开始了。
方景序不再坐以待毙,而是和那几个人硬刚硬,他们故意打他马肚子,打他手臂,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抡起球杖打回去。
直接将其中一人的门牙干掉一颗。
那人满嘴是血,疼得下了场,换了另外的
人来顶替……方景序这才轻松了些。
很快,蓝队靠张榆林拿下一球。
太子也紧跟着再进一球。
双方二比二,再次平手。
现在就看哪方能率先进第三个球。
因为太阳太大,大家先暂时休息喝水。
看台上的公子哥们已经开始下注买哪方赢了。
买太子红队赢的多,买蓝队的少。
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方景序不敢赢太子!
林念听突然问:“玉君祖母,你觉得谁赢?”
玉君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摇着团扇,喝着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说:“我又不懂马球,只看个热闹,哪里会知道谁输谁赢。”
说着,她看向了商亭羡。
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商亭羡必须赢!
她转头,唤了声云柳。
云柳附耳过来。
玉君同她轻声讲了两句。
云柳听了一脸纳闷,但还是悄悄离开看台,一会就又进来了,不知手心里拿着什么,然后悄悄塞到了玉君的手里。
玉君将其藏在了袖子里。
不叫人看见。
云柳轻声问:“您让奴婢给您捡这个做什么用?”
玉君望着赛场上,勾唇一笑:“一会有用。”
云柳也不再多问,为主子又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