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关心关心方大人。”
“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要真觉得无聊,一会去找如修说说话。”
“那我宁愿在院子里晒太阳。”林念听说着往空中抛了一颗大枣,仰头张嘴接住,动作完全不像女儿家。
玉君哭笑不得……
难怪三奶奶说起这个小女儿就头疼。
玉君想了下,突然说起:“过几天京里有个夏日宴,我带你一块去。”
林念听眼睛一亮:“好玩吗?”
“好玩。”
“人多吗?”
“多。”
“林芷烟也去?”
“嗯。”玉君不用问,都知道林芷烟肯定会去。
“她去,那我必须得去!”
“去了,可不准给我惹麻烦。”
林念听嘿嘿一笑:“放心,你让我坐,我不站,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玉君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根本不信她会这么老实。
但……
她之所以带林念听去,是有别的安排。
“念听,那天,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到时候再告诉你。”
“反正不管什么事,交给我就对了……我办事,你放心。”
玉君笑了笑。
别的事交给林念听,她不放心。
但那件事交给林念听,她放一百个心。
回到后院,林念听就跑去逗那只绿尾鸟了。
玉君进屋,将随身的手绢交给云柳:“拿去烧了吧。”
云柳不解:“烧手绢做什么?”
“脏。”
“嗯?明明很新啊。”云柳拿着手绢看了又看,干干净净的。
玉君说:“东西脏不脏,不能用眼睛看。”
她说的深奥,云柳体会不了,便不再纠结,打算将手绢拿出去烧了。
林念听突然喊道:“等一下。”
她拎着鸟笼走过来,将手绢从云柳手里抽过来,拿到鼻子上闻了闻。
“这么好看又香的手绢扔了多可惜,玉君祖母,给我吧。”
玉君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软榻上看,头也不抬道:“太香的东西有毒,你要想留着,就留着吧。”
知道林念听的性子,越反着她来,她越不听。
不如顺着她,她反而听话些,
果然……
林念听怵了怵,将手绢扔回给云柳:“那我不要了……玉君祖母,你总吓唬我。”
说完,便拎着鸟笼出去晒太阳了。
云柳后脚出去,找了个炉子烧手绢,刚将手绢扔进去,她就反应过来为什么老夫人让她烧手绢了。
记得刚才老夫人送大少爷他们离开的时候,手帕无意在马前挥了一
下,大抵是沾了马的气味,所以老夫人嫌弃,这才让她烧了。
额……
应该是这个原因!
长街上,三兄妹回去的路上。
林云铎正在数落对玉君的不满,说的脸红脖子粗。
林安珩倒反应不大,也没说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即便长辈们都认下了玉君的身份,但她到底是个小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云铎说的嘴巴都干了还不停:“你们说,她到底给从淮喝了什么迷药?他这么向着她。”
林芷烟说:“从淮哥哥的心思都在读书上,哪里还有时间揣摩别人的好坏,何况玉君最擅长伪装,从淮哥哥自然看不出来。”
“他看不出来那是他傻,不动脑子,只知道死读书,将来入了仕,还不得被人算计死。”林云铎声音很大。
“你冷静一点。”林安珩说。
“大哥,要不把从淮接到你那里去。”
“别说这种不过脑子的话。”
“我没开玩笑。”
“从淮就要科考了,我把他接到我那去住,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三叔三婶交代?再往大了说,如果他没有高中,我头上怕是得挂上一份莫须有的罪名。”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是你想的太简单。”林安
珩严肃道。
林云铎和妹妹对视一眼,然后冷静下来一想……
觉得大哥说的有理。
真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林安珩说:“以后少去桦枫居就是了,我们与她,不必过多来往。”
“不稀罕!”林云铎道。
外面,车夫驾着车,感觉马儿有些不对劲。
一路上,马儿打了好几个喷嚏……强健的四肢看起来有些微抖,和平常不大一样。
走得也越来越慢。
车夫纳闷,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即挥了一鞭子上去。
马儿却不痛不痒,又打了个喷嚏,然后停在原地不肯走了。
车夫斥了两声,马还是不肯动。
堵在了路上。
林安珩掀帘问:“怎么了?”
车夫也着急,又挥了一鞭子过去。
“嘶!”
这次马儿反应很大,前蹄突然高高扬起,像着了疯一样猛的往前跑去。
由于惯性,林安珩整个人往后倒去,撞上了林芷烟……
林芷烟哪里经得住这一撞。
因为力道太重,又发生突然,直接将马车的后板子给撞开了。
接着“砰”的一声。
一道身影从马车的后面滚了下去。
“妹妹!”林云铎见状,伸手去拉,却晚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妹妹摔到了
大街上。
长街上人来人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尤其在林芷烟摔下来的那一瞬间,大家像见鬼一样纷纷散开。
没有一人上前搀扶。
还好兄弟俩都是习武之人,妹妹摔下去的后一刻,两人纵身一跃,也立刻跳车了。
迅速将林芷烟从地上扶了起来。
“芷烟!”
“妹妹!”
林芷烟摔得不轻,衣服被马车破开的后板子勾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光滑的赤臂,头发上的珠钗乱成一团,脸上和额头上也都擦破了皮。
她被两个哥哥扶起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打碎了……
钻心的疼。
林安珩立刻脱下外衣,罩在林芷烟身上。
林芷烟也很配合的将头低了下去。
以防被人看到这般狼狈的自己。
林云铎反应很快,赶紧跑上去将那匹发疯的马儿制服住,将马车拉了回来,载上林安珩和林芷烟,扬长而去。
前后短短时间,周围被吓到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好端端的从车里摔下来一个人?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看清。”
“我看着眼熟。”
“谁?”
“好像是从朗州来的那位林家姑娘,上次百花宴上我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