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亭抓住书的手顿了一下。
容骅筝一怔。
在马车外的宇文霖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敲了敲车辕,在成功的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之后道:“二皇兄,不带这样排外的啊,我们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
宇文璨甩也不甩他,唇瓣轻启,“夏侯过,出发吧。”
夏侯过得令,马鞭一挥,马蹄一扬,马车倏地动了。由于这地方的积雪不算很多,地上的泥却带了湿气,在马车轮子滚动一圈之后腾腾的带起了一些泥画,甩甩的就往无限哀怨的宇文霖身上甩去了。
容骅筝原本掀开车窗帘子看一下外面景色的,恰好将这一幕看尽了眼里,啧啧两声,然后叹息道:“这怎么看就怎么像叫花鸡啊。”
“筝儿,把窗幕放下来,希宴很冷。”宇文璨皱眉道。
窝在容骅筝怀里的小屁孩闻言咦了一下,眨两下眼睛,暗忖他什么时候冷了,他现在不知道多舒服呢!
容骅亭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看了一眼容骅筝被冻红了的脸儿,微微摇头,叹息一下再度将视线放回书本中。
外面整个世界都是雪白堆砌而成的,要是在上辈子容骅筝可能会留恋不舍,但是到底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多好看的雪花飘扬,多好看的冰川世界也看过了,虽然没腻,到底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美感来了,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窗幕。
“王爷,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从龙岩寺下来啊?”之前她有问过宇文璨,但是他没有回答,她忍不住再度问了一遍。
宇文璨看着桌子上的水一点点加温,淡淡道:“我得到消息,父皇在正午之前就要来到这里了,为了方便迎接才下山来。”
“哦。”容骅筝垂眸,终于要来了么……
“那……”想了想,容骅筝道:“我是不是也要和你一道去迎接?”
宇文璨瞥她一眼,看到桌面上炉子里的水开了,不温不火的伸手提着倒在茶壶里,边看着水注进茶壶边道:“怎么,你不想去见父皇?”
“呵呵,没,没……”容骅筝有点心虚的摆手。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伸手将炉子归位,说了让意料之外的话——
“不想去就不去吧,这天气够冷的,省得到时候下跪的时候冻伤了膝盖又要花费本王好些名贵药材来医治。”
容骅筝这回不气宇文璨小气了,直接伸出爪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异常郑重的道:“王爷,你是在太英明了!”好吧,其实说到底她就是不想向人下跪,两辈子了,把她养大的药圣师傅都没要她跪过两回呢,一个对她的人生没什么贡献的人凭什么要她下跪?
宇文璨怎么会不动他的心思,在成亲第二天奉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臭丫头根本就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强求她,虽然这和孝道相违。
在一段话落下之后,两人早就没有再度说话了,宇文璨闻着茶的味儿差不多了,径自倒了几杯茶,也不开口让他们拿来喝,自己端起一杯就浅浅的呷着。容骅筝几人看到桌面上倒好的茶,也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的伸手端起来喝了。
因为他们的宅子距离街道比较远,现在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也不着急着做什么,所以车速并不快,而一段不算长的路程,马车慢悠悠的恁是走了三刻钟左右。
回到宅子,因为还没到午膳时间,所以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呆着了。
小屁孩被容骅亭待走了容骅筝也乐得轻松,打算就这这一段时间再度认真的研究一番《御真经》,但是在回房的过程中却发现夏侯过推着宇文璨一路跟着自己走。
因为这是昨天才租下来的房子,容骅筝不知道宇文璨打算入住哪一个房间,所以他一路跟着过来也没吱声,直到她和灵儿在她的房间门口顿下,宇文璨和夏侯过也顿下,在等待灵儿开门的时候容骅筝忍不住对也顿住不走的宇文璨道:“王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正午皇上就要来了,您恐怕要有甚多事儿要忙,不打算先回房间歇一会?”
宇文璨淡淡的睨她一眼,薄唇轻掀,答非所问,“筝儿,要叫父皇。”
“呃……”容骅筝噎了一下,伸手摸摸鼻尖,脸蛋儿飞上一抹红霞,模模糊糊的应道:“知,知道啦。”话罢,在灵儿开门之后一股劲就溜进了房间。
宇文璨好笑的看着她柔美的身影像一直粉蝶似的飘飞着,唇角翘一下,跟着进了房间。
容骅筝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得咳了一下,杏眼圆睁,“王爷,您这是……”
宇文璨不答,在容骅筝傻眼中挥挥手让夏侯过和灵儿下去,在两人下去将门关上之后,容色淡淡的伸手推着轮椅一步一步的上前。
“咕噜!”容骅筝咽了咽口沫,大眼儿一眨不眨的盯着宇文璨,心头开始扑通扑通的在跳动,忍了忍,没忍住,遂开口道:“王爷,您有没有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啊。”
这,用什么来形容比较好呢?
冒着红心还是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呜呜,,好像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在距离容骅筝坐着的凳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宇文璨顿下了动作,薄唇微掀,“哦?夫人倒是和为夫说说这气氛有何不对?”
容骅筝再度咕噜咕噜的吐了几下口水,为了避免自己出丑,她动作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屁股向后挪动了一下,打哈哈道:“没,没什么不妥的……”打死她也不会说出自己这个想法的,她又不是笨蛋!
“筝儿。”宇文璨不许她躲避,言语淡淡,目光却深深,“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容骅筝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道:“淡?谈什么?”
“夫妻之道。”
“咳咳咳……咳咳咳……”容骅筝闻言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脸红脖子粗,在宇文璨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看了好半响才正色,却迟疑的喃喃道:“王爷啊,夫妻之道……有何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