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府今日之势,有时候连皇家人都敬仰三分,说句大逆不道的,如果云王府叛变造反,胜利的可能至少有三成!
所以,这世上无论是谁娶了云青鸾都是直达高位的事情,即使旁人不说,但是深谙其中妙处的人都明白,这个空缺多年的太子侧妃位置很可能就是留给云王府的云青鸾的。为此,若说箫妍妃对云青鸾没有一点防备,没有一点的忌惮是不可能的。
特别,如今箫妍妃父亲的军队出了一些问题,稍有个不测她父亲可能还会被挂上一个玩忽职守等等的罪名从而被强硬收回手中的兵权,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
不说是太子侧妃的位置,到时候可能就连个小妾她都能以安稳的坐下去。
“我只是区区一介妇孺,这等事不方便插手,只是父亲从军几十年,一向能够化险为夷,这次灾难应该可以大步跨过的。”箫妍妃抿着唇,有些勉强的应道。
“是么?”云青鸾勾勾唇,不置可否的应道。
“是啊。”
两人之间的对话其实并无实质的波涛汹涌,只是宇文翟听着温文的眸眼却深了一下,微微翘唇道:“云小姐,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你了,前些日子还听母后说起你,念着这么久不见了怪想念的,也许上天被母后念得烦了,这不,你就回来了。”
云青鸾浅浅一笑,站起来微微福身,道:“青鸾何德何能,竟然让皇后娘娘如此抬爱,其实青鸾也曾想找个时间到宫里拜见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掌管六宫事儿一定甚多,青鸾就怕打扰了。”
宇文翟抬首示意她不用行礼,闻言抿唇笑道:“母后一向喜爱云小姐的琴音和画艺,如果云小姐能到宫里陪陪母后,她一定很高兴的。”
“谢谢皇后娘娘抬爱,青鸾一定会的。”
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说着,箫妍妃心中就越发紧张。
容骅筝抽空瞄了瞄三人,觉得挺怪异的,想了想忍不住道:“他们这是……”
宇文璨唇角一翘,云淡风轻的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容骅筝耸耸肩,她磨着摸着手都快麻了,看着应该可以将就将就写了便将手中的墨锭一扔,揉着发麻的手道:“可以了,你要写什么就写吧。”
宇文璨看着墨砚里磨得一点也不均匀的墨眼皮也不跳一下,只见他一手抚着衣袖,一手捻起身旁的毛笔,容光淡雅的轻轻的在乱七八糟的墨砚上蘸墨,那闲定优雅的姿势让容骅筝顿时觉得自己磨的墨好像也高了一个档次。
“咦,休书的开头都是这样书写的么?”容骅筝瞄着宇文璨写下的一行字,有些不解,据她所知,像写休书这等书信不都是先写上休书二字么,为毛这里没写,反而写什么吾皇……
宇文璨也不瞟她一眼,一手执笔书写,苍劲有力的字迹力透纸背。
“啊!”容骅筝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宇文璨的笔下生成,扫着那几行成句的文字,心下有点恍惚,“你,不是在写休书?”
“嗯哼。”宇文璨以鼻孔出气。
“呵呵……”容骅筝挠挠脑袋,唇瓣一咧,嘿嘿直笑。
宇文璨余光瞟她一眼,唇瓣亦跟着抿出一抹笑,轻骂道:“瞧你这模样!”
容骅筝也不在意,他爱骂就骂去,只要不是休了自己就好了,以后她还是可以呆在王府上享受的。
宇文璨奋笔疾书一会就搁下笔了,然后伸出手掌在纸张上方放了一会,随着他的动作,容骅筝就看到那晕着水汽的字迹一下子就干了。
她一副了不起的摇头啧啧两声,感叹道:“诶,有功夫就是好啊。”
宇文璨也不理她,将纸张叠好交给夏侯过,道:“将它送到宫里去,给父皇。”
箫妍妃一听,眸眼一眯,“二王弟,您这是……?”这不是休书么?。
宇文璨挥挥手让人将搁置在桌面上的笔墨纸砚移走,闻言不咸不淡的道:“关于王嫂说的这件事本王早就该上报父皇了。”
“上报皇上?!”容骅筝傻了眼,宇文璨你,这简直比写休书还要狠嘛!容骅筝气疯了,只想将宇文璨一把给甩到外面去,如果不是担忧容骅亭的性命,她真的要反了!
太子探究的眼睛微暗,好看的唇瓣轻抿。
箫妍妃柳眉微颦,这件事如果能够私下解决就好了,如果大动干戈的惊动圣上的话,容府所有人可都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谷婷菱恨不得宇文璨能够立刻将书信交到皇宫,直直的睨着容骅筝,唇边泛出一抹讥诮的笑。
云青鸾不动声色,心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夏侯过拿了信也没有离开,反而静静的站在一旁。
宇文璨扫一眼宇文翟和箫妍妃,不经风云的道:“在这里我也不怕直说了,王嫂,我娶的妃子已经够多的了,也不打算再劳动心力物力去娶另一个人,筝儿虽然要样貌没样貌,要什么没什么的,但是摆在府上勉强还凑合。”
容骅筝一听,只差没朝天大吼,你才要样貌没样貌,要什么没什么!我又不是东西,不是用来摆设的!
话罢,他一顿,直接道:“这封信我是将情况都说了,因为我不想再有人因为这件事而随随便便的进来王府。”
“我知道父皇肯定会因此而龙颜大怒,但……”他眸眼一深,坦然道:“王嫂和王兄深得父皇欢心,如果王嫂和王兄替我抚平了父皇的怒气,作为回报,鼎侯将军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在场之人均是一惊,鼎侯将军的事绝非一件小事啊,少则百万俩黄金,几百吨粮草,多则千万两黄金,恭谨王他竟然因为想给容骅筝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