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确定了大的举办地,但抚仙湖和泸沽湖一样,也是属于不同的行政区划分而治之。
不同的是泸沽湖是跨省的两个县,抚仙湖则是同属yx市下的一个区和两个县。沿湖而建的各种旅游景点和文旅地产就成为了争夺这次举办地的各种热门场地。
yx市在争夺下这个举办地之后,也是拿着两头为难,而且最无奈的是,既然是三县管辖,那么他们的交汇点只可能在湖上,那么就完全没了能一碗水端平的可能。
最后争来争去,玉溪文旅还是决定把和这个选择权交给滚石。
然后在相关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陈淑婷就带着刘紫阳一起上了选址之路。
既然选择了抚仙湖,那亲水肯定就是最首要的一个点。
另外考虑到抚仙湖环湖公路的宽度,和周边一些配套的情况,音乐节的规模也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在去的路上,两人商量着就把提供上来的一些不太合适的地点给剔除掉了。
只留了崖顶公园、太阳山小镇、广龙小镇和禄充景区。
这两外地人不清楚,他们选的这四个地方,刚好就完美的把华宁县给避开了。
所以等他们和相关工作人员碰头说出想法之后,华宁县那边的负责人就开始脸黑了。
但是面对上面压下来的这个任务,他们也不可能甩脸子就走,就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大部队一起一处处的考察下去。
同时也在心里设想着,要是这些地方没选上的话,那我们华宁县还是有机会的。
首先几人考察的就是星空小镇的崖顶公园,这是位于抚仙湖最南岸的一处悬崖顶部,视野和环境堪称一流,一片占地过千亩的草地绝对是一处很好的举办地。
而且后面背靠一个文旅小镇,和去年滇海集团的山海间楼盘性质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不少。对于乐迷来此的通达程度和接待能力都是比较合适的。
但长跑音乐节的刘紫阳却说了一句:“这个景视觉美了,但是这悬崖边,大晚上的有安全风险,这个地方不作首选!”
听到这个结论,江川区的工作人员立马就开口保证:“刘老师您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配合把安保工作落实到位,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安全事故发生的!”
星空小镇的负责人也保证:“刘老师,要是选中我们这的话,这年后才举办音乐节,我们还有时间来把安全措施进一步的加强。”
刘紫阳听到这些保证,也不好再接着拒绝,就只能回了一句:“恩,这些因素我们会综合考虑进去的,现在去下一处吧!”
说完,在澄江县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一行人就开车去往禄充风景区。
对于第一次造访抚仙湖的刘紫阳来说,这个滇省4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之一的地方,基本满足了他对高原湖泊的所有想象。
看着这一类水质,清澈无比的抚仙湖,刘紫阳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一句:“可惜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商务车的空间内,还是被前排的工作人员给听到了。
出于好奇工作人员便问道:“刘老师,您这是可惜什么呢?”
刘紫阳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说出了原因:“之前我看边浪的曲库的时候,发现一首歌,歌词里面就提到苍山和洱海。可惜苍洱那边的吃相太难看了,只能等有机会再让边浪拿出来了。”
刘紫阳说的这首歌就是许巍的《温暖》。
听到这,工作人员就在内心窃喜:“活该了不是!边浪这是什么脾气你们还不清楚?前面云村颁奖礼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在现场效果这一块的事情上,他们不可能打马虎眼的,你们那么明目张胆的指定,边浪怎么可能同意。”
但同时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人家歌都写出来了,发出来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麻园的一首《泸沽湖》,不知道给泸沽湖带去了多少流量,他们抚仙湖也想要啊!
这次玉溪文旅把蓝莓音乐节的首办地给拿下来,里面肯定是有这样的想法在里面的。只是现在还在筹备阶段,上面的领导还都没开口而已。
现在正好刘紫阳引了个话头出来,那他就正好顺嘴提一下:“刘老师,等这次把地点选定之后,您回去再邀请边老师一起来这边采采风,到时候看您两位能不能一起合作出一首《抚仙湖》来!”
刘紫阳一听就笑了:“好家伙,你们这是定制歌,把名字都给想好了啊!”
工作人员也笑了:“那不是有《泸沽湖》在前,所以我们觉得这对滚石来说不是难事!”
没有直接单点名边浪,刘紫阳听着也舒服,就和工作人员聊起了关于抚仙湖的事。
等到了禄充刚好是饭点,工作人员就先带着去吃饭了。
既然到了禄充,那么自然是要吃当地最有名的特产抗浪鱼的!
抗浪鱼作为滇省的四大名鱼只生活在抚仙湖内,由于对生存环境要求极高,其兴衰也是抚仙湖水质好坏的晴雨表,被视为抚仙湖的精灵。
在上世纪的某个时期内,隔壁的星云湖引进银鱼养殖,银鱼从与抚仙湖相通的隔河大量涌入,银鱼的食性和鱇浪白鱼相似,占据了抗浪鱼的生态位。而加之大量使用丝网捕鱼,酷渔滥捕、捕捞过量,引起抗浪鱼的产量锐减,使其接近濒危的边缘。
也就是近十年的人工繁殖下,才让这抚仙湖的小精灵种群得以恢复了一些,才重新走上了餐桌,但其价格也是在几百元一斤的高位上盘桓不下。
听着工作人员介绍完这鱼之后,刘紫阳猛的冒出来一句:“可不能让边浪吃到这鱼啊,抗浪,不就是抗他么!”
虽然就是句玩笑话,但工作人员一想之后,就把这事给记在了心里面。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名字,在几年之后还成就了一段佳话。
……
再看边浪这边,今天上午正好排练完了没什么事,下午就去看录音室改造进度的时候,监工之余的奥拉夫看着新歌榜上排名,真是嘴都要笑得合不拢了。
“ave,如果按照你们华夏的人情世故论来说的话,下个月我们是不是应该需要休息一下了?”
对于奥拉夫这个融入华夏社会的速度,边浪是相当佩服的:“奥拉夫,我在想要是你以后再回欧洲,是否还会适应那边的社会氛围?”
“哈哈哈,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新歌榜前10,有六首都是滚石乐队的歌,这个成绩我想很多人又要坐不住了吧?《私奔》和《thefearyheart》只差3万左右的下载量,只有不到24小时了,你觉得哪首歌会赢?”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是《thefearyheart》。”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因为他是朴树啊!”边浪用华语和老外开了个玩笑。
但注定等不来那句:“可他的对手是郑钧啊!”
只一脸疑惑的奥拉夫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phu”这个词的发音。
“这边还有多少天能结束?”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断,奥拉夫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知道的,要让欧洲人加班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能保证在预计的时间内完工。”
做完保证之后奥拉夫又开了一个新的话题:“伱想好了么,这个录音棚的第一首歌你要录什么?”
这个问题边浪想过,但是没有想到任何一首非它不可的歌。
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反正边浪和奥拉夫的想法一样,觉得这首歌一定有个象征性的意义。
毕竟在他们两个心中看来,这间录音室的建成,就等于是滚石音乐制作这件事情上,已经不需要再去依赖其他的外力,全靠自己内部就能完成所有的制作内容。
而这间录音室,也可以说是滚石音乐学校的核心之一,音乐学校一起来,滚石在乐手、制作人这一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补充进来。
所以这个象征意义还是挺重要的!
见边浪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奥拉夫不得不催促道:“时间已经很紧了,如果你不是在曲库里面挑选的话,那么你可能就要多找找灵感了。”
对于写歌的速度和质量,奥拉夫从来都不怀疑边浪的本事。但是灵感这种东西有多玄乎,搞创作的都知道,来的时候你想堵都堵不住,没有的时候你就算是把头都挠秃了他都不会出现。
边浪的灵感倒是和创作没多少关系,他的灵感就是要如何选歌。
如果这录音棚在国外,他也是个外国人的话,那么他毫不犹豫选择虫团的《pleaseplease》,因为这首歌之后,他们就不再是只属于英伦和利物浦了,同时也是摇滚开始的,一次全方面的革命。
他们的歌声影响了一代人的艺术趣味、服装发式、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
他们以其反上流社会、反正统艺术的风格,锋利且敢于接触社会敏感问题的歌曲内涵以及在舞台上与世俗挑战的举止征服了各国青年。他们以创新精神丰富和发展了摇滚乐,把摇滚乐带到了另一个历史阶段,从此摇滚乐不再只是一种单纯的娱乐音乐,它有了更多让人思考的东西。
或许很多华夏的乐迷并不太了解,或者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这首歌。
但是这首虫团首专中的歌曲,带领该专辑创下连续30周位居英伦流行音乐排行榜冠军的纪录。1964年创下同时包揽米国公告牌百强单曲榜前5名的纪录,同年获得第7届格莱美奖“最佳新人奖”。
同时也让abbeyroad成为了原地球世界上大部分音乐工作者都梦寐以求的录音圣地。
边浪当然希望有可能的话,把这间滚石录音棚,至少做成国内的圣地。所以第一首歌和第一张专辑的意义尤为重要。
这不免就让边浪想到了老崔的第一张专辑《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张专辑的海外版叫《一无所有》!
原专辑一共有9首歌,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地球华夏的网上能找到的电子版,就只剩下了8首歌,其中缺失的那一首就是《一无所有》。
这首广义上的华夏摇滚的开山之作,就很莫名的被丢失在了茫茫的乐海之中。
这首歌的出现就像它的歌名一样,在它之前,我们的华夏的摇滚乐真的一无所有!
想到这边浪也不纠结了,在这个录音棚之前滚石不能说一无所有,但是于整个滚石音乐学校而言,这个象征意义就差不多了。
至于专辑,《三无》这张迷你专是已经在计划中的事情,这时候推出来也正好。
“奥拉夫,我想录《三无》的最后一首歌!”
这张专辑边浪早先就和奥拉夫提过一次,现在旧事重提,奥拉夫当然有印象。
“《无地自容》和《无法逃脱》都很极致的作品,剩下的一首歌,一定比他们还要惊艳吧?”
“这是必然的!”
“我想这歌已经在你的脑子里面了是么?”
“奥拉夫,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有些什么时候真的很懒……”
这种边浪觉得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歌,他在想用之前是不会和其他那些怕忘的歌一样早早写出来放在曲库里面的。
所以在奥拉夫的百般催促之下,两人拿着平板和木吉他离开了还有杂乱的室内,在年后这就将成为滚石音乐学院的校园里,找了个人少的草地坐下。
原版《一无所有》前奏都是打击乐,这一点看过老崔92年北展,为抗癌募捐的那一场现场就会知道,老崔当时带了两个打击乐手和一个鼓手。
对于玩古典和爵士出生的老崔来说,对于打击乐和管弦乐的使用一定不会吝啬!
只不过现在这个条件有限,边浪就只能用木吉他扫着节奏,故意压着气息,模仿老崔的水烟嗓,在这滇池之畔的夕阳中,唱响了原地球华夏的摇滚第一嗓!
在多年之后的格莱美颁奖礼上,拿到年度非古典类制作人奖项的奥拉夫,在登台领奖时说过一段话:“我的职业生涯里,滚石乐队《一无所有》诞生的那个傍晚,我觉得是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当我抬起手机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正在到来,然后慢慢向我们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