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办完了一件又一件的事，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已经越来越重了。
“带上装备，机密文件，能带走的全带走。我们离开后，光辉城脑子只要没问题就得在这搜查一下。”
林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唉……我刚睡醒啊。”
夜蓝：……
嘎吱。
门被推开，白桃桃迷迷糊糊走了进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跟我来。”
夜蓝沿着走廊行走，一路抵达了老医生的临时‘医务室’。
一推开门，就迎来了老医生义愤填膺的声音：
“撤离？你开什么玩笑啊！我这么多珍贵的实验数据！怎么转移啊！腐烂神教什么情况，自己家大教堂都守不住吗？”
“你够了。”夜蓝翻了个白眼，拉过来了一把椅子：“不用担心你的东西，我会在撤离队伍中预留储存你物资的位置。”
老医生大松了一口气。他表现的如此激动，不过也就是为了争取这样一点。
“赵媛媛的事，你之前说有什么进展？”
“那必须有。”老医生自信一笑：“她的意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困住了。”
夜蓝：？
“说人话。”
老医生一滞，兴致恹恹的精简下来。
“方便理解些就是，赵家的人一共从古神之触中提取了两个结构，一个用来强化能力，增强抗性，一个用来储存意识。”
“我猜他们应该准备了一个芯片之类的东西用来做意识和这份力量的连接，但这个技术没有给赵媛媛用。”
夜蓝点了点头，这一点赵管家聊过，最开始的改造仅局限于实力增强，没敢贸然对意识动手。
“然后呢？”
“然后问题不就来了嘛。”老医生摊了摊手：“这两个结构具备牵引作用，简单理解就是这力量需要连接那个意识芯片才能稳定运行，但现在光给了力量，没有另一个结构。”
“所以，就出问题了。”
夜蓝微微愕然了一下。
那这也算是一种好心办坏事了。如果当时直接进行最激进的方案，赵媛媛也许就没有事了。
“所以，她的意识呢？”
老医生挠了挠头。
“这个嘛……就是我也不太懂的领域了。我不懂原理啊，这在科学层面是不太成立的。但我推测，她的意识被现有结构引导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汇聚的终点。你也可以理解，被困在了全身。”
夜蓝若有所思。
“你的方案是？”
“给她植入赵家最终版本的意识芯片。”赵管家摊了摊手：“先稳定下来，然后……你别给他们全灭了嘛，留点技术型人才，咱大不了不用古神之触的力量，开发咱们永夜神教自己的嘛。”
瞥了老医生一眼，夜蓝没说话，离开了这里。
拯救世界时最打击信念的，无非是……发现连拯救身边的人都那么难的时候了。
出门遇见头晕转向清点撤离类目的林姣，夜蓝提了一嘴。
“去赵家的时候把赵媛媛带上。”
林姣已经不问为什么了，像是许久没放过假了的打工人，用着麻木且疲惫的目光撇了夜蓝一眼。
夜蓝：……
＂马上就结束了，忙完今夜就好了。＂夜蓝不好意思的画了个大饼。
回到房间，夜蓝看了白桃桃一眼。
＂桃桃力量掌握的怎么样了？”
在和老医生详细沟通后，夜蓝发现自己其实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原本担心白桃桃过渡使用，会加剧力量的侵蚀。
但实际问题是，这基因强化打下去，就已经算是完全侵蚀了，不存在加剧的说法。
这种情况下，反而白桃桃越是掌握，就越是安全。白桃桃真正的需要对身体的掌控力，和对这力量的支配力。
就说缝合玩偶吧，人家还能挡一挡。虽然挺惨的，但夜蓝觉得只要古神之触不真身降临去镇压它，它完全能死撑个几年，几十年。
唰！
白桃桃退后了两步，对着夜蓝伸出了纤纤玉指。
下一刹那，灵能呼啸，空气仿佛在浮动，犹如实质化的灵能逼近夜蓝，铺天盖地的触手轮廓好像要从空气中‘破体而出’，在夜蓝的眼前才能显形，从四面八方制住了夜蓝的脖子。
远看白桃桃英姿飒爽，还真有几分高人风范。
“特效不错，像个召唤师。”夜蓝轻笑了一声。
夜蓝是本想直接说‘法师’的，但尤其强调了召唤师，也是在暗示白桃桃，这只是你的一种召唤物，与你本体没什么关系，是完全不同的。
看着夜蓝轻松的样子，白桃桃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不觉得很恶心么？”
夜蓝看着白桃桃状若无意却有些忐忑的样子，大概能感受到那种心情。
她从进行过第三次基因强化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很怕了，直到在那个非自然侦探协会看见失控者，已经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陷入了迷茫。
到现在，一点点，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已经开始随手随意的将这种东西如臂唤使。
初时听夜蓝说自己是神，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相信也无法理解。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这么自然。
“力量的一种形式而已。”靠在椅子上，夜蓝随意说道：“我小说看得少，但还是看过一些剧和游戏的。”
“那种武侠世界专注蛊术的门派听说过没？神秘莫测，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美如画，无数人心神向往，而且也较少以反派角色出现。”
“可蛊不就是虫么，多恶心呐。但人家用蛊的人依然是一切正常，该怎样就怎样。”
当队长也不容易啊，要随时关注队员状态，做心理建设。
“踏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再考虑这种普通人的问题了。”夜蓝好整以暇的说道：
“林姣的状态其实也和你类似，但你会因此对她另眼相看么？”
“……”夜蓝差点没说下去，好像还是会的，毕竟自己也觉得她精神有点小问题。
于是，不由得去找全新的说服力。
夜蓝指了指心灵之猫；“你真觉得它以前是只猫啊？”
心灵之猫：？
这咋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喵？
而且我怎么就不能是只猫了嘛喵！
“所以啦，过好每一天。”
夜蓝靠在椅子上，猛然看向了窗边。
窗户不知道何时被风儿吹开，随着一声坠落声，一个相框丢进了房间。
夜蓝的瞳孔缩了缩。
“去喊林姣，撤离的时候不要试图喊醒我，直接给我扛到车上就好。”
啊？
白桃桃愣了愣，没问为什么，转身离开。
嘎吱。
门被关上，夜蓝闭上了眼睛。
“梦魇，送我进去！”
梦魇的声音悠悠响起。
“还需要带谁？”
思考了一下，夜蓝有了决议。
小猫并不适合这类的探索，除非它用场景回溯。
而且实在情急时，外界必须有了解自己状态的人在。自己已经很可能不能亲自监督两大神教的‘撤离’了。
“混乱之钟，以及你。”
永恒梦魇：？
风起摇曳，一个相框不知是怎样从窗落入了自己的房间。
夜蓝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往日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