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和吴雪儿吃完饭,便直达合一府,为拍买天香豆蔻做准备。
此时,已有不少宾客提前入场,有钱的,漂亮的,不怀好意的,各类人都有。
为了搞到靠前的座位,苏皓额外花了点钱。
前脚刚坐下,便见一个长袍老人凑了过来,阴阳怪气的道:“哟,这不是吴一针的孙女么?难道吴一针也在拍卖会现场?”
“爷爷事务繁忙,没空来参加。”吴雪儿的表情有些难看。
“哈哈,我看是知道我在这里,不敢现身吧?”
吴雪儿没有理会长袍老人的话,自顾自的和苏皓聊起了天。
“这老不死的叫罗新荣,一个爱慕虚荣,倚老卖老的家伙,实力不高,傲气倒是挺高,没事有事就嚷嚷着我爷爷没他厉害,专门靠着踩低我爷爷,抬高他自己吃饭。”
吴雪儿故意将话说的很大声,深怕长袍老人听不见。
本以为这样会让长袍老人吃瘪,不曾想对方不怒反笑:“我再怎么没本事,也能在省城如鱼得水的活着,你爷爷自诩为医王,不也只能躲在金陵,当个缩头乌龟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年你爷爷惹毛的郝家之人,今晚会来参加拍卖会,若是碰上他们,你小命难保,如果我是你,就应该赶紧跑,而不是留在这里耍嘴皮子。”
罗新荣边说边起身,留下一个深有意味的笑容,徐徐离去。
他本来也要参加拍卖会的,但突然接到了殷家的消息,说殷家少爷殷高格突发恶疾,需要他上门诊治。
看在钱的份上,他只能放弃这场拍卖会了。
目送着罗新荣离去,吴雪儿俏脸明显闪过一丝慌张,她左顾右盼,思索了几秒才道:“苏先生,你要是
方便的话,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竞拍么?我想去车上等你!”
“你怕郝家的人找你麻烦?”
吴雪儿摇了摇头:“不,我是怕你跟着我受牵连。”
“我倒是不怕这些,不过我尊重你的意愿。”
“好的,为了保险起见,我先避一避,有事手机聊哈!”
吴雪儿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
好巧不巧,她刚走至门口,郝家的人便到了。
“站住!”
郝家现任家主郝峻眉头一皱,一眼认出吴雪儿,当即堵死她的去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准备这几天下金陵去找吴家麻烦,没想到你这小丫头送上门来了。”
“吴一针呢?他死哪去了?立马把他交出来,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知道,这个自吹自擂的医王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并让他为我母亲的死付出惨重的代价。”
郝峻这番话,让一些关注这里的看客哑然一惊。
省城郝家乃是八大豪门之一,吴一针也是曾经的省城医王,两人什么时候结下了这种梁子?
“惊天大瓜,我今天才知道有这么回事,难怪吴一针这几年很少在省城露面,原来是为了躲郝家的追杀。”
“这件事我有所耳闻,当年郝母重病,去吴一针的医馆求救,不知道是吴一针救治方法有误,还是其它的原因,反正郝母一命呜呼,郝家和吴一针因此结怨。”
“不对啊,我听说吴一针如今在金陵开医馆,以郝峻睚眦必报的个性,母亲死了,他怎么会放任杀人凶手在外逍遥呢?”
“可能是有高人相助,毕竟吴一针的人脉很广,曾经救了某些大人物也说不定。”
……
…………
议论声中,苏皓也算是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吴一针品行端正,治病严谨,不太可能会误诊。
或许,当年的事情还有其它隐情。
“郝家主,我爷爷当年全力为郝母治病,甚至还因此伤了根本,内气大减,郝母未能起死回生,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吴雪儿俏脸生霜,反驳道。
“去医院动手术,医生不也会要求签订风险书么?按照你这个逻辑,只要病人死了就怪医生,以后谁敢给你治病?”
“你这黄毛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偷换概念!”
郝峻冷哼一声,一字一句的道:“当初有人保你们,我只能善罢甘休,但也曾发过誓,你们吴家人只要敢来省城,我见一个杀一个。”
“今日,我便要履行誓言,以你的人头,祭奠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话语间,郝峻一掌拍出,直取吴雪儿的首级。
众人纷纷流露出同情的眸色。
这郝峻乃是武修者,吴雪儿一个普通人,被这么一掌打中,脑袋必定开花。
岂料,想象中的美女横死场面并没有发生。
一个清秀男子陡然拦在吴雪儿和郝峻的中间,接下了郝峻的一掌。
“什么?”
郝峻面色微变,又是一掌拍出。
内劲落在苏皓身上,却似若被吞噬了一般,毫无作用。
“竟有这种事情?”
郝峻大惊失色,准备再来一击,一个管理员走了过来,终止了他的举动。
“合一府有规定,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动武,否则便是挑衅府主的尊严,武力镇压出场,你们想好后果了吗?”
“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走着瞧!”
郝峻咬了咬牙,只能被迫放下恩怨,带着自
家人入座。
合一府的府主来头不小,据说手里有数名宗师听候差遣,他要是和对方起了冲突,郝家必将损失惨重。
“不必担心,在合一府内,无人敢动你们,但出了门就说不准了。”管理员朗声一笑,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吴雪儿。
“我叫邬牙,今日替合一府管理会场秩序,父亲是比邻药业的老板,近期正准备和吴老合作,你们若是觉得拍卖会结束后不好离开,我可以安排人护送你们回去。”
吴雪儿知道,邬牙是想借此送一个人情,更好的和自己爷爷合作。
本着保命要紧的原则,她接下了名片,再三感谢邬牙后,留在了拍卖会,等拍卖会过后和苏皓一并离开。
在吴雪儿这边遇见麻烦的同时,殷高格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被父亲的人从公共卫生间带回家后,好不容易醒来,便再一次被腹部的撕裂感折磨得痛不欲生,整个房间都是他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不行了!我扛不住了!快给我上麻药!上止痛药!什么丢给我上!”
一旁的殷父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儿子,你要挺住,罗医王就快到了,有他在,一定能治好你的。”
殷高格闻言,只能强忍剧痛,度秒如年的等待了起来。
还好罗新荣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大约五分钟的样子,便赶了过来。
切脉望诊后,殷父急忙问道:“罗医王,我儿子病况如何?”
“你儿子没有生病,反倒像被人使坏,用劲力堵塞了腹部穴位,以至于血脉不通,产生难以忍受的痛楚。”罗新荣虽然沽名钓誉,但也从事中医几十年,自然有两把刷子。
“被人使坏?”
殷父顿了顿,连忙问殷高格。
“儿子,你今天和谁接触过?又是否得罪了某些高人?”
殷高格汗流浃背的道:“我今天一上午都在睡觉,下午在家打游戏,也就刚才出去了一会儿,想着去参加拍卖会长长见识,哪会得罪什么高人啊!”
“不一定是高人,或许是一位懂医术的人。”罗新荣肃然道。
“我刚刚切脉时,明显能感觉到那股劲力在减弱,估计再过半个小时,你便可安然无恙,恢复如初。”
“对方显然没有要你性命的意思,否则大可让你器官衰竭,当场暴毙。”
殷高格闻言,细想了一下,猛地一惊。
“难道是吴雪儿和那小子干的?”
殷父眉头一挑:“吴雪儿?那不是吴一针的孙女么?”
“对,我在下午的时候和吴雪儿碰过面,闹了点不愉快,估计是吴雪儿从她爷爷那里学到了一些不入流的肮脏邪医手段,特地报复我的。”殷高格咬牙切齿的道。
罗新荣呵呵道:“不巧,我在拍卖会见过她,那黄毛丫头说话确实挺冲的,别说你和他不愉快,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岂有此理,一个丫头片子竟这么狠毒,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我决不能放过她!”殷父紧握拳头,目中满是怒火。
“是该教训一下。”罗新荣火上浇油,一副借刀杀人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殷高格果然如罗新荣所说的那样,恢复正常。
不过,他和殷父都憋了一口气。
几乎在身体好转的下一秒,殷父便摇人,带着殷高格前往拍卖会,势必要讨个公道。
罗新荣见有好戏看,当然不会错过,笑眯眯的跟了过去,打算当个尽职尽责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