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醒,他的喉间微微沙哑,“嗯。”只是短促应一声。
余音将自己小桌板上的鸡肉汉堡递过去给他,“餐点已经发过了,你垫垫肚子。”
温延珵伸手去接了,抬眼看到原本自己放下来的小桌板也被合上了,她还给他要了咖啡,他就咖啡吃了汉堡。
飞机餐平平无奇,可温延珵倒是吃得挺好。
有这么好吃吗?
余音看着他吃得细致,她刚也吃的时候是热的,就垫垫肚子,哪里像是他呀,是在享受这份餐点。
好看的男人连同吃个飞机餐都是一帧美好的画面。
飞机降落在杭城,已经到了南方城市。
从杭城到春山还有二十几分钟的高铁,但拿了托运的行李之后,温延珵就说已经安排好了车过来接他们。
一辆商务车,负责机场接送的。
大概是网约车吧。
“阿景在这儿有认识,顺便安排的,走吧。”温延珵这样解释。
余音就明白了。
周望景认识的人真的挺多的,而且好像和温延珵都能共享。
司机只称呼温延珵一声:“温先生。”
一路上也不多话,虽然小长假高速堵车,但这司机倒是也挺厉害,很多路挺会绕,比预期的时间还早到了春山市。
余音家还是原来的位置。
可现在站在眼前,却也早就物是人非了。
当后备箱打开,温延珵站在后备箱边上,将她们母女的行李都拿下来之后,自己的行李箱,他顿了顿。
“阿珵,怎么了?”张卉敏见他没动。
“阿姨,我一会儿出去找地方住。”他伸手欲关上后备箱。
张卉敏疑惑了一下,“这家都到了,你还要找地方住,虽然我出门几个月了,但是我收拾收拾就好了,还是你嫌弃了?”
“我……”温延珵的眼神看着余音,想要她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余音结婚了,我贸然住下,余音会让人说闲话的。”
“又不是没住过,以前也没有见得人说,你不想住就别住,没人勉强你。”余音托着自己的行李,扯了扯嘴角,欲转身。
她人被张卉敏拉住。
“阿珵是为你着想,别人要说,就说去,又不是拿不出证来。”张卉敏笑言,“住家里,要不然我就要不开心的。”
温延珵应允地点了点头,这才想行李箱拿下来,关上后备箱之后,他交代了司机两句,司机就从家门口离开。
余音转了转眼眸,温延珵已经走过来替她推行李箱。
下一秒,他先跟随张卉敏推开了围墙的门。
还真是绿茶男。
谁说不合适住的,结果走进去第一个。
几个月没住的房子,自然是有了尘土和霉味,张卉敏进门后就让余音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随后就要去拖地,擦桌子。
可温延珵已经抢先一步,去帮忙她拖起地来了。
“阿珵,让阿音来,你要休息休息。”张卉敏总不好吩咐这新姑爷来干活的。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温延珵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也不亚于余音,毕竟住过几个月,余家别墅的摆设也并未有过多的变化。
温延珵一进门,果然余音是没地位的。
但好在三人一起收拾,倒是也很快焕然一新了。
刚歇了口气,就听到门口乱糟糟的声音,张卉敏便过去开了门。
“音音,是你小姨和小姨父来了。”张卉敏对着屋内的人说道。
张卉圆知道他们今儿回来,之前就问过张卉敏什么时候到,这个点就马上过来,到底是挂心着这个姐姐的。
当他们进门,看到撩起袖子刚擦完桌子的温延珵从里面走出来,怔愣了一下。
“这小青年面熟的很呢。”张卉圆和张卉敏长得有些相像,脸型和发型都是,只是张卉敏做了手术,消瘦了不少,张卉圆更为圆润。
“就几年前,老余接过来住了一段时间那个孩子,几年没见了,你也认不得了。”张卉敏和妹妹介绍了两句。
张卉圆打量了一番,“都长这么大了,精神小伙了,我当然是认不得了。”
但她印象深刻,当时她就是对自家姐姐说,不会是姐夫的私生子吧,所以她格外记得。
现在又是这样一个场景,总不会还真的吧?
可余家现在这样,认祖归宗又有什么意思,背一身债。
“音音,和小姨介绍介绍。”张卉圆抬了抬眼眸,扫了一眼温延珵的方向。
余音一愣,想了想,“小姨是说温延珵吗,他是我……”她停顿了两秒钟,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最终她回答:“就我朋友,你电话里说的那个朋友。”
朋友?
她是不想要亲戚知道她已经领证的事实吗?
“哟,那不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么。”张卉圆是个会来事的,忙着感谢温延珵的帮忙。
“小事而已。”他脸上没有笑意,只是颔了颔首。
张卉圆叫来了丈夫,“你去把菜拿去厨房里,热一热,他们都刚回来,还没吃口热乎的。”
张卉圆的丈夫是个挺老实巴交的男人,全程都是听老婆吩咐。
“我想着你们回来,肯定还要收拾,我都烧好了,放在盒子里送来,省得你们忙。”张卉圆拉着张卉敏,“你手术成功,我是最高兴了,这回来了,我还能常常来,多亏了这小伙子。”
“是啊,在京市,都是我们阿珵在帮衬。”
余音腹诽:说得我好像啥也没干。
可温延珵并未因为这些,脸上有了些微动容。
手机铃声响起来,他迟疑了一下,出去接电话了。
张卉圆见温延珵往外走,就小声问余音母女,“这个……你们去验过了吗?”
“验过什么?”余音不解。
“阿音,去厨房帮你小姨父。”张卉敏支开了余音。
余音走两步回头看她们,两人都是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呀,以后别在余音面前说有的没的,也就是没有的事情,要不然老余九泉之下都要跳起来了。”张卉敏嗔怪。
张卉圆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他是了,老余的那些债,就分给他点。”
“就当是,债也是我们背的,老余什么都没有给人,还要人背债,哪能这样的呀。”张卉敏干不出这样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