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的饭菜果然是精致可口,虽然口味偏清淡,但口感上乘,完全就是味蕾上的享受。
余音和唐若喃两个人秉承着浪费可耻,将饭菜全都炫完了。
“喃喃,你这么早过来,是又请假了吗?”
在收拾打包盒的时候,余音询问唐若喃。
唐若喃撇嘴:“没有啦,我这个新老板良心发现,觉得我加班出差太累了,让我带薪早点下班,那我刚好来医院了,倒是挺会体恤下属的。”
“哟,难得见你夸老板的。”余音笑了笑,往常唐若喃都谁吐槽他们是剥削无产阶级的资本家。
“我为人耿直,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这也磨灭不了他出差坐七个小时的高铁,不过他也真是厉害,一点都没有腰酸背痛的感觉,反倒是全程都在工作状态,不像是我上个老板,只知道摆架子。”唐若喃之前做行政,老板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一大堆,她完全没有得到能力提升,升职加薪空间也很小,所以才跳槽的。
但现在这个老板,一开始她以为让她了解到老板朋友的背景和喜好,是老板个人特殊癖好,后来一了解,这些人都是和公司利益有着关系,不算是私事,是公事。
“那很不错,工作里碰到一个好的老板很重要。”
“所以我会努力干的。”唐若喃元气满满地说道。
张卉敏在她们聊着的时候,醒过来,唐若喃拉住张卉敏的手,“阿姨,醒来了啊,我来看你啦。”
“我们喃喃来了,真好……”
“阿姨,您别说话,别累了。”
术后还不能吃东西,张卉敏的身体也是虚弱,说了没几句话,就又睡过去了。
余音让唐若喃早点回去。
余音在公司请假了三天。
唐若喃说是明晚过来换她,她一个人也抗不了。
但余音拒绝了,自己反正请假了,累了可以睡的,但唐若喃的工作刚有起色,晚上陪夜,白天必然会累的。
唐若喃建议她后面在医院包个护工的套餐,这样余音也好休息休息,她还要转正,也不能请假太多,作为社畜打工人,真的有太多要顾虑。
余音暂时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的工作工资不少,如果停掉的话,没有收入的话,她要怎么还温延珵的钱。
唐若喃在医院陪到了晚上十点,是被余音赶回去的,唐若喃只能走了。
上午的一杯咖啡让余音抗得比较久,但昨晚没有睡,让她整个人困倦到,她拉着张卉敏的手,就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外头的亮光照进了病房里,余音肩颈发酸地醒过来,她立马去检查监测母亲的仪器。
这才感觉到,身上滑落了一条小毯子。
她从凳子上将小毯子拿了起来,单间病房还有这样的待遇吗?
张卉敏醒了过来,她问了问她感觉,随后将小毯子叠好,拿回到护士台将小毯子想要还回去。
“这不是我们这边的。”护士告诉她。
余音有些诧异。
“昨晚,昨晚还挺晚的,有个男人过来你们病房,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另外一个值班的小护士走过来,“因为长得帅,所以我才注意到。”
男人?
余音在京市认识的男人也就是温延珵了。
他来过了,这人还随身带毛毯的。
她谢过了护士,又往病房里走,将毛毯叠好放在了柜子里。
上午九点,周教授过来会诊,张卉敏的各项指标也都正常,也可以吃流食了,让余音担心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一刻,她觉得她来京市,是值得的。
她们母女俩纷纷感谢了周教授。
“妈,医生都说没事了,后面就好好做化疗,你就会好起来的。”余音抱住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好,好……”张卉敏低低应声着。
因为可以进食了,所以余音想要出去给母亲买点吃的,又怕自己离了病床不方便。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余音看了下来电的人。
“音音,电话呢,你怎么不接?”张卉敏看她失神,叫她一声,余音接通了电话。
“喂……”
“我在住院楼门口,下来一趟。”男人依旧是这样低低的声色,裹挟着清晨薄雾一般微凉。
温延珵来医院了。
余音看了看张卉敏,张卉敏摆了摆手,“你去忙。”
她打着电话跑着出了病房。
余音不知道上一次她这么奔跑着去见的人是谁,但此时因为奔跑,心在不断地跳动着,随着跑步的频率,心率在不断升高。
直到在纷乱的住院大楼门口,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他站在春风里,风吹起了他黑色风衣的衣角,只淡淡一眼,却已经将他所有的气质尽收眼底。
余音缓了缓自己的气息,才走到了他的面前。
温延珵还是西服套装,不过就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同色风衣,清俊冷傲一览无余。
“粥,阿姨应该可以进食了,你既然没有说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上去也不是很合适。”温延珵伸手将保温盒递了过去。
余音怔在了原地,听着她就是活脱脱一个渣男,故意和家里隐瞒他们的关系,而他呢,依旧对她付出,她却连门都不给进。
“我不是……”她想要辩驳的。
“我知道的,不合适。”温延珵垂下眼眸,“也不方便么,你上去吧,阿姨身边不能缺了人。”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用多想,我也吃过阿姨五个月的饭菜,这些算是报恩了!”
“知道的。”余音的手握住了他送过来保温盒的把手,手指的关节绷紧,生出了丝丝的疼意。
是报恩。
别想太多。
余音告诉自己。
“上去吧。”温延珵催了她。
余音转过身,再也没有回过头去。
温延珵看着她走,昨晚有个饭局应酬结束已经临近十一点了,他又绕到了医院,到了病房才看到她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他又折回到了车里,取了自己的毛毯给她盖上。
温延珵在病房里呆了许久,怕张卉敏有什么需要的,夜晚微弱的灯照在了病房里,他是那么希望她醒来看到自己,又那么不希望她醒来,他可以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