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脱口,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逞一时之气激怒他。
对她,不,确切来说,对方熙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起码要等到方熙项目完成之后。
即便在这几日她不断地自我催眠,要服从他,不要激怒他,可真要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头脑发热了。
凌桬立刻闭紧了嘴巴,沉默下来。
空气再次凝滞起来。
他盯着她不说话,良久之后,唐书亚勾起唇角,轻呵一声,“强迫女人?好,那我让你瞧瞧,真正的强迫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猛地起身站起,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凌桬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口中惊呼。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发现自己已经抬眼就能眺望到远处的夜景。
地上瞬间多了一条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布料。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压制着她,张嘴咬上她的耳朵,恶毒地说:“夜色美不美?你说……”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流氓!你不得好死!”
凌桬的额头抵住了冰冷的玻璃。
她艰难地扭头,怒目而视,切齿咒骂。
他温热的唇看似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清润含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继续骂,要不等会儿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之间,她的耳边回响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那是皮带的金属扣子相碰的声音。
凌桬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声音大得好似在让人窒息的屋内响起了回音。
凌桬眼里始终充满愤怒,然而眼眶还是酸胀,眼中逐渐盈了泪意,“你除了女人还会干什么?”
嘴唇抖得不像话,连说出来的话都在空气中颤动。
他唇角滑过一抹笑意,语气暧昧,“?难道我你吗?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长指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玻璃窗上的自己。
落地玻璃如同一面明镜,能够清晰地映射出周围的一切景色。
包括两个人的姿态。
她未着寸缕,凌乱不堪,半睁着眼。
双颊浸染上晚霞的红,泪眼朦胧地盯着他,那双眼仿若盛载无数的春水,能让人溺毙其中。
而他衬衣敞开,但裤子还如完好地套在一双有力的长腿上,脸上露出上位操纵者的笃定与不屑,眉宇间更是噙着放浪形骸的迷乱。
凌桬紧扣齿关,不忍再看,立刻闭上了眼睛。
眼角的泪终于顺着脸庞坠落。
他高大的身躯牢牢裹着她。
她仿佛在酷热难耐的盛夏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被,大汗淋漓之余,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男人轻喘着在她耳边黏黏乎乎地说:“看到了吗?方熙看过你这样的表情么?他的能让你满意吗?”
露骨粗野的话让凌桬无地自容。
她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腮帮子仍然绷得死紧。
她痛恨自己的身体。
她不能原谅向这样的自己。
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也不过是让自己不要求他。
让所有奇怪的声音掐灭在咽喉之内。
见她不回答,他似乎笑了笑,也不再问。
她的所有反应尽收在他幽黑一片的眼底。
既然无话可说,房间再次陷入沉寂中。
之后便惊涛骇浪的蛮狠掠夺。
就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燎原过境,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姿态,将周遭的寸草一点点吞噬。
他突然气喘吁吁地问她:“……?”
回应他是长时间的沉默。
哦,也不是完全沉默,还是有微不可闻的嘤咛声。
唐书亚促狭得笑了笑,倒也不介意,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以后还敢不接我电话吗?”
“不敢了。”
这次有了回应,只是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无论多晚打给你,你都要接。”
“知道了。”
“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要出现。”
“嗯。”
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低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嘴唇抵在她白嫩的颈侧,张嘴撕咬了起来。
凌桬感觉某些地方又痛又辣,好似出血了,疼痛过后却是酥麻发痒。
她雾蒙蒙的眼眸看向玻璃窗,玻璃水反射出她脖子一侧的软肉已经破损出血。
那里,正是方熙留下的痕迹。
渐渐,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玻璃上光影斑驳,影影绰绰。
偶尔从不知从哪里投射过来的光束稍纵即逝。
始终无法驱散落差巨大的两道清晰的黑影。
这是一段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