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阳”轻声回答了一句，发亮的眼睛突然间暗淡下来。
接着，真实的愚蠢的李开阳回来了。
“爷爷，我刚才……他……”
李木厚先是盯着他看了许久，确认了是自己那个蠢孙子之后，淡淡道：“滚出去。”
有了神秘人的出现，那接下来，自己和方震还有很多话说。
李开阳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一晃神的功夫，李木厚竟然让自己离开，而不是继续对自己动手。
“好！好！”
李开阳连连应声，转身离开了包间。
方震一直靠在一旁，眼神看起来有些恍惚。
李木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了很长时间，他站起身走到了方震的身边。
“这个人，是顾家一个叫做顾佳女孩的丈夫，那个顾佳，就是顾朽年的女儿。”
方震转过来看了一眼李木厚，点了点头，至少他这些他已经知道了。
但是现在看来，李木厚好像还能告诉自己更多一些。
“你还知道什么？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方震伸出手来扶着李木厚，坐下来后，眼神凝重地盯着对方。
李木厚点了点头，他知道面对赊刀人的时候，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越多。
赊刀人
永远不会亏欠别人任何东西，但凡是从自己这边得到了任何信息，他肯定会反馈更多的。
“当初你们走后，我见老秦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就决定要帮他。”
方震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需要李木厚把当初的事情讲的更加详尽一些。
从天熙市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自己和师父当初离开了天熙市之后，秦家和沈家的发展过程伴随着些许的黑暗事件。
很明显，秦家和沈家是这些事件的受益者，而顾家和李家则是其中倒霉的一方。
实际上，当李木厚开始陈述的时候，方震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提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李木厚帮助了秦龙渊，那秦龙渊后来为什么没有帮李家。
是因为那个神秘人，顾佳的丈夫吗？
“你不用觉得老秦太阴暗或者是什么，实际上他一直对我很好，对付我们这些家族的一方，主要是沈家。”
“要不是我和老秦之间有这一层的关系，或许我们李家已经和顾家一样了。”
微微叹息后，李木厚摇着头，看起来格外的伤感。
方震知道，回忆当初那些惨烈的岁月，对人也是一种消耗。
他给李木厚倒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
面前后，这才缓缓开口：“所以，是他们夫妻站在沈家和秦家的背后，建立起来了当下天熙市的格局，看起来，大家应该都见过顾佳，可是没有人见过她丈夫，是吗？”
既然思考对于李木厚而言是一件艰难的事情，那方震就给他问题，让他来回答。
“没错，没有人见过顾佳的丈夫。”
李木厚的双眼中充斥着对过去的思考，好像即使是他这样的亲历者，也很难讲清楚其中的很多事情。
“那通过顾佳这个人，你们大概能知道她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关键的是，她丈夫到底为什么要卷入到天熙市的资产之争中。”
方震的眉头微微抖动，随即讲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既然他说自己是和赊刀人作对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帮助秦家，他在已经知道了赊刀人见过秦龙渊的前提下，不应该是对抗秦家吗？”
听到这里，李木厚的双眼中有些光亮，他看起来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
年迈的身板瞬间挺拔，李木厚的眼睛微微瞪大，紧盯着方震手指头不住地在拐杖上敲打。
“或许……或许老秦……秦龙渊是唯一一个见过这个顾佳丈夫的人！”
这一个猜测，不仅仅让
李木厚整个人激动起来，更是让方震的心中产生了惊涛骇浪。
可是他还是要表现的不动声色，因为他很清楚，在了解一切之前，或者……
一直在安抚自己情绪的时候，方震突然间站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头皮发麻的问题。
糖糖，纸条，顾佳……
顾佳丈夫，和赊刀人作对，糖糖出现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要是串联在一起的话，糖糖在自己身边更像是一场阴谋！
李木厚一直在痴痴地看着震惊的方震，他很清楚，虽然方震年轻，但是作为赊刀人，他肯定是要比一般人成熟清醒的多。
能够让赊刀人如此震惊的事情，必然不同一般！
“李爷爷，你要跟我去见见秦爷爷，好好跟他聊聊吗？”
方震觉得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聊下去了，既然李木厚知道的也不多，那他们最好还是要见一见秦龙渊。
“当然，听你的。”
李木厚对着方震点了点头。
方震大步走向了门口，双手打开了大门后，视线首先锁定在了糖糖的身上。
接着，就在他恍惚间觉得糖糖是留在自己身边的炸弹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爷爷！”
秦曼满脸堆笑地冲上前
去，一把抱住了刚刚拐出来的秦龙渊。
无论是陈媛还是李锋这些人，亦或是李开阳，都满脸谄媚地走上前去。
只有方震和李木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秦龙渊，就好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秦龙渊刚想和秦曼打招呼，斥责陈媛的时候，却发现了二人的眼神。
“李大哥！”
在秦曼的手背上轻轻拍打，秦龙渊让身边的人都停下来，然后自己快步走上前来，对着方震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旁边李木厚的手。
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虽然李木厚看起来有些尴尬，可是这一路走来的艰难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老哥俩的友谊，无论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消磨。
“我们进来说！”
李木厚轻声说了一句，那声音就像是害怕打扰到一旁的方震。
房门紧闭，这个包间随着秦龙渊的加入，已经成为了整个天熙市最蓬荜生辉的地方。
然而，方震却一直冷着一张脸。
秦龙渊不明所以，李木厚很快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到顾佳丈夫这些词汇之后，秦龙渊重重叹息，转过来看着方震。
“你是在怪我吗？”
“当然，我是在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