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不是赝品？”
小胡子冲上来，弯着腰像是要钻进那两张画里，瞪大眼睛看了一遍后，直起身继续嘲讽着。
“虽然我只去过二爷房间里几次，但是我也记得那幅画。”
他看起来很骄傲的样子，压根就不在乎秦家大爷的古董鉴定身份，来到了方震面前。
“你这两幅画和那幅画一模一样……”
讲到这里，小胡子转过来面向着秦龙渊。
在面对秦龙渊的时候，小胡子看起来格外的客气，即使口中的话都是质疑，但是言语间也很乖巧。
“这种假画，估计也只有二爷你才能找人帮他做出来吧……”
虽然这是对秦家掌舵人最直白的质疑，即使是韩佩佩估计也不敢有这样的怀疑。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小胡子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啊！爸！”
秦啸海见事情大概尘埃落定，走上前站在了秦龙渊身后，弯腰靠近压低了声音。
“这种拙劣的手段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也知道您还是念及当初他师父的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发发狠……”
和秦江流对视了一眼，秦啸海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大手一挥，那副样子就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给他在
天熙市的东郊买一套房，房子最低也是一百二十平……”
秦龙渊深呼吸了一口，实在是不明白自家的这些孩子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表演。
为什么要表演呢？
当然，秦龙渊没有讲出来，因为他想知道，方震到底要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
“我说秦家大爷，你真的不上来看看吗？你鉴定过后，我再好好地讲讲这两幅画的来历，然后再说一下它们的用途。”
秦家大爷一直盯着那两幅画，虽然所有人都以为是假的，但是即使是远远看去，他也能窥探得到些许……
这两张画，好像是真的？
当然，在靠近鉴赏之前，这些话都是在心中自言自语的。
在方震的提醒下，秦家大爷缓缓起身，走到了那两幅画的面前。
就在他弯腰靠近两幅画时，一旁的秦江流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伯，你可不要看走眼了！”
“走眼”二字上用了很大力气，这也是在提醒着秦家大爷，即使这两幅画有什么蹊跷，那也是他们自家之后讨论的事情。
至于现在，先把这个来分家产的人赶出去为好！
秦家大爷没有说话，因为当他靠近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轻轻甩开秦江流的胳膊，秦家大爷
蹲在地上，伸出那只老手，轻抚着两张画。
方震站在一旁，打了一个哈欠，不时看向楼上，害怕糖糖醒来后找不到自己而害怕。
秦家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害怕影响到秦家大爷的鉴别。
虽然心里明明知道 这是必胜的，可他们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而方震之所以让秦家大爷来鉴别，就是因为……古董是秦家大爷的软肋。
因为秦龙渊的防备之心，秦家大爷没有在公司里担任任何权重的职位，平日里也只是去收藏一些古董什么的。
几乎整个天熙市都知道，秦家家主，秦龙渊有一个哥哥，在古董鉴定上几乎是痴迷的。
别管是谁，只要是拿着赝品到了他的面前，必然是被直接销毁，并且要被他狗血喷头地骂一顿！
而现在，正是鉴定他是否有信仰的时候。
那副一直坚挺的身板，原本还倔强地蹲在地上不敢有其他的动作，然而很快，在秦家人的注视下，这个号称天熙市最为虔诚的古董鉴定老人家，瘫坐在了地上。
“大伯，你这是……”
秦江流弯腰想去搀扶他，但是他刚刚动作了一下，就觉察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秦家大爷的反应，不就说明……
“这两幅画，都是真的
，而且看笔迹，比起老二收藏的那一幅要更真一些！”
“大伯！”
“爷爷！”
几乎是眨眼间，当众人反应过来这个老头倒戈的时候，一阵七嘴八舌的懊恼呼唤之声。
即使是秦啸海和秦江流，亦或是一直闭着双眼的秦龙渊，还有一旁装作漠不关心的韩培磊，此时也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比他们更加年长的老人。
“这两幅画是真的？”
秦龙渊实在是没有忍住，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听见他的声音，方震转身对着他微微躬身，放开声音开始解释。
“没错，这这两幅画都是真的，而且是师父让我带来给你的，秦爷爷。”
他的解释让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当众人安静下来后，方震大步来到了秦龙渊的面前，再次拜了一下，缓缓道。
“我师父说过，在所有我们面对过的有潜力的人之中，您是少有的一开始他就能看到最后的人。”
他的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也就是说，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遵守承诺。”
秦龙渊的眼神有些呆滞，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个一别再也没有见过的故交，竟然一直想着自己。
可是即使现在已经有了定局，秦江流依然不依不
饶。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方震转过来，看向秦江流的时候，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因为从现在开始，只要自己没开口，秦江流就要一直准备好做自己的手下。
“古代的名家都很有笔力，所以在画画的时候，用的都是特质的纸张。”
方震走上前，站在了那两幅画的面前，伸手指向：“那种纸一共有三层，一笔下去，有能力的画家可以让画作直接透析在三张纸上。”
“在漫长的历史中，凡是被鉴定为名家的画作，几乎都会被有心之人把一幅画分解成为三层，每一层都成为独立的真正的画作，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哪一层画作出现，都可以坐在绝对的真迹！”
方震径直来到了秦江流面前，笑眯眯地盯着那双不敢相信的眼睛。
“我手上的这两幅，一幅是最上面的，最清晰的那一层，另外一幅，是最能体现名家笔力的最下层一幅。”
他挑起眉毛，再次解释道。
“除开画作本身的价值之外，加上特别的研究价值，我的这两幅……”
方震张开双手，就像是一个大获全胜的将军，在面对着自己所有的手下败将。
“价值至少是秦爷爷那一幅的五倍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