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四个人的三人小队决心撑过对方的第一波冲锋,随后完成反打,
话如此说,但扎扎实实冲过来的白鸟总得想办法解决,
初出茅庐就能跟这边最强战力的巨型羽翅鲎分庭抗礼,就是发展到今天止步不前也够棘手的。
但这回怎么也得田忌赛马,不然真火拼掉,那对方没底牌,自己也消耗个七七八八,还说靠什么反打,平A吗?
因此,辛馁一反常态地主动请缨,要会一会那曾经让自己这边落得灰头土脸的白鸟。
一旦站出来,再想回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自己当时虽不算客套,但没想到当队长的答应得那叫一个快,
不过,自己一路下来也不是浑水摸鱼,有多少长进心里也没个谱,好容易遇到块像样的试金石,对手是这种程度的话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辛馁当即牙一咬心一横地,就冲上前去。
同那边的势头一样,也扬起风沙,张开双臂,顺势,就要将来势汹汹的雕儿拉下。
待得短兵交接的一刹那,体格略显庞大的白鸢,竟一下缩减了身子,
娇小的体态闪展腾挪起来,
巴掌大的羽梢,擦着来将的肩膀,略了过去;
原本蜷缩的钩爪,猛地张开,
在那张说不上水灵灵,也算得上娇嫩的脸庞上,狠狠划出三道口子。
“嘶——”
辛馁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反身就想去够那占完便宜就想跑的小崽子。
但,谁让“贼人无胆,跑得飞快”呢,早不见了踪影。
这能忍吗?
能。
开玩笑,当年真正意义上第一仗,被过肩摔丢出去那个大马趴,不比现在丢人?
当务之急是给那三个手无寸铁的家伙造成麻烦,打一个后方未稳。
(某镧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下达过这种任务,完全是这胆子逐渐肥起来的家伙自作主张)
自己老大计算过,一个人的战斗力分量其实差不多。
尽管出于情绪的加持,会有此消彼长,
比如自己回回交手,都会莫名其妙落入下风,当然这个“比如”说出来不怎么光彩,
但做不了一合之将,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也没那么容易的。
起码,要想达到绊人一脚的战略任务,还是能差强人意地完成的。
而那只鸟,要想凭一己之力,面对三个人兴风作浪,
那可真是“怀里揣铃铛——(响)想得美”了。
自己重新偏回了头,忍住脸上三道刮痕的生疼,就想重施故技,撂倒一个再说。
但还没等打正眼瞧见个准儿呢,左半边儿脸上,就又被拍过一阵气旋。
辛馁心头一惊,保不齐又有什么东西过了去。
但此刻的他毕竟比两天前的不同,脑子也没怎么堵塞,寻思到,
这个容易分辨,且看看那撮人少了谁。
打眼儿往那儿那么一瞅,耳畔就传来个声音,
“往哪看呐,兄弟?!”
条件反射般的,小个子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那么看去,
“嗖”一下出现在面前的,却是那个先前不曾遭遇过的家伙。
只见那哥们,颇有劲道的,勾了勾手指头,道:
“别偏着脑袋看人,把身子转过来!”
没理由的,傻浮浮地真就把肚子拧巴过了去。
还挺听话,但这不摆明了告儿人不要踢脸嘛。
这还不好办?俞振飞起一脚,攒足了两步的分量狠狠往胸口上那么一蹬,
又“嗖——”的一声,这回弄出声响的,确是这听话的小伙儿。
他仅挨了这么一下,猛地飞出去十步远,
周围也没有树木丛林,光秃秃就剩一片泥土地,没什么遮挡的,落在地面的辛馁一路划出条印子才停了下来。
而那在空中飞出速度,连白玄鸥看来都望尘莫及呢。
看着只一照面,自己手底下人就吃这么大亏,仇膂第一个不答应,
眉头紧锁,肌肉紧绷,手背上青筋暴起,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身上的衣服也在胳膊上都多出几条褶皱,
久经沙场的巨型羽翅鲎,迫不及待就要粉墨登场。
“你等会儿吧,”
魏镧抬手就给他摁了,这是今天的第二次,话说那洪热初来乍到都不会明知故犯,
你一根老油条了,怎么也接二连三按捺不住?
“你忘记对面那家伙是干什么的了吗,你这皮皮虾...”
“是巨型羽翅鲎,”连踩两次急刹,仇膂心情可不算特别好,逮着机会找茬。
“随便他是什么,”魏镧不管不顾同伴的情绪,一路说下去。
“这不能随便,”这把别人都当傻子的语气,仇膂不肯苟同。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魏镧一直没能get到问题出在哪,刚才是,现在也是。
“你说什么他也是巨型羽翅鲎。”
“well,well,well,well.巨型羽翅鲎,”
场面怎么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愈发觉得难以掌控的魏镧强行压下要发作的脾气,继续吩咐道,
“你这巨型羽翅鲎,要是被对面沉默,一时半会儿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拢共就那么几个人,他记得可算真切,好容易能知己知彼了,可不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划不划水的另说,我们直接大劣了好吧?”
“没我就大劣了,原来我这么厉害。”
“我没打算夸奖你!”
“你们俩行行好闭嘴吧。”
洪热被叽叽喳喳吵得脑瓜子嗡嗡的都,到底谁更像新来的,
“那鸟儿都快飞过来了!”
“哦?”对这件事魏镧倒不以为意,
“还没飞过来吗?那可真不快——‘镧光普照’!”
亮闪闪的光球忽闪忽闪,
怪道昨天晚上看洛琛头顶东西另外两个人说有点眼熟,
俞振寻思,
原来是打这来的,看起来起码这座岛上,双方渊源不算浅,他少不得多花力气,就算不仁至义尽,起码也得够意思。
棱角分明的金属块儿,从那规整的母体里分裂出来,
天女散花般,就打算阻挠白玄鸥前进的步伐。
可是这金属的流星雨散射出来可落得到处都是,而且气势也不如昨天晚上对过的那一下,明显就做做样子,
这般人体描边的技法,一看就是从洛琛出汲取的灵感。
都已经这份上,对面动真格任谁都看得出来,想以逸待劳没问题,但这安逸的也太写意了吧?
白玄鸥可不是他们先前遭遇的灌灌,除了左右躲闪就再无办法,
季钰的召唤兽,手段可不在少数,不慌不忙,悬浮半空之中。
裹紧双翼,遂猛地张开,
铺天盖地的“白毛羽”,与那“镧光普照”,撞了个满怀,
能从洛琛的试炼里走出来的技能,绝对经得起考验,
同魏镧赖以生存的招式碰撞在一起,竟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那一处,陨块儿颗颗落;
这一边,毛羽片片飞。
陨从球中取不够,毛从翼里拔不完。
晶莹剔透闪得耀眼,大雪纷飞白得干净。
交相辉映真敌手,难解难分伯仲间。
这一次的落羽缤纷,看得魏镧好一阵羡慕:
“你看看人家,花里胡哨招数一套套的。
再看看你这个莽夫!
都是当召唤师的,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啊?!”
“你再哔哔我就出手了。”
“我错了。”
“你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刚刚还在半路上得了便宜卖乖的陌生人儿,此时竟蹿在了半空中,
对准那刚刚悬挂的灯球,一记凌空抽射。
刚刚还在与白羽一决雌雄
——当然一个性别不明,一个根本连性别也没有啦
——的灯球,竟然朝着这边的陌生人迎面飞了过来。
“哐当——”白烟滚滚,
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四人顷刻埋没了踪影,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