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孙老头儿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咳咳咳咳……，警察同志，刚刚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您看我咳的这么厉害，能不能找个医生给我看看？”
刚刚交代完一通，孙老头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他整个肺部特别难受，嗓子又痒又痛。所以才会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定罪之后，后半辈子一直到死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但是，人呀，总是苟且的，想要盼着能活一日，就活一日的，所以，他才会向警方提出，帮忙找医生的这个要求。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会为你找医生帮你调理身体的，但是你一定要尽力的配合我们。”
这样此时门被推开了，然后刘金水对里面的警员吩咐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这两位文物局的领导，想要再问孙老五几个问题，审讯延迟结束。”
负责审讯的警察点了点头，然后让出了椅子，让周局长和金局长坐下，然后，他又站起身，来对孙老五说了句。
“孙老五，现在两位领导过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
答，不要耍花招。”
孙老五抬起苍老的眼睛，看见了周局长，看到了对方身上的正气，他就明白对方来头不简单。
“放心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什么都不会隐瞒的，你们问啥？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老老实的告诉你们。”
看到如此配合的孙老头儿，周局长点了点头，随后便单刀直入的问了一句。
“孙老五，和你交易的人到底是谁，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么多年，跟你保持合作的，一直有固定的一个人吧！
白猫和黑四儿他们提到过有一个叫峰少的买家，这个人他到底是属于哪方势力的？”
孙老头儿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倒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这位领导，你猜的没错，这么多年来，确实有一个大家族的负责人跟我联系。”
听到孙老头这么轻易的坦白此事，陈林观察室眯了一下眼，他心想，事情真的会如他们所愿那样，查到最后的幕后黑手吗？
而周局长和金局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丝惊喜和期待。
“那个人到底是谁？你继续说。”
“是
这样的，的确是有人给我保持长期的交易合作关系。
我知道他们属于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但具体是哪一家，他们的家主是谁，这些我都是不清楚的。”
这个结果，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旁边的金局长有点恼火，于是便忍不住的质疑起来。
“怎么可能，你和他们合作了那么久，交易了那么多古董，你竟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按照孙老头儿的说法，这个家族一直在派人与他进行秘密的交易，最少也有二三十年了。
这样长的一个时间段里，怎么可能没有对方的详细的情况呢？
负责审讯的警察也有些不相信，觉得这是孙老头儿在撒谎。
“孙老五，刚刚还觉得你表现不错，态度配合，可是你现在怎么又开始装傻了？
我都说过了，到你这个份儿上，你所有的罪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你就算撒下弥天大谎，那也是行不通的。”
了解圈子里内情的陈林和周局却认为，孙老头儿大概率是没有说谎的。
如果对方真是在古董圈子里非常知名的家族，怎么可能会轻易展现于人前，让别人摸清他们的底细呢？
果然，孙老头儿被警方这
么质疑之后，他也没抱怨什么委屈，只是叹了一口气。
他抬起那一张沟壑非常明显的老脸，冲着警察慢慢的说道。
“没错，我的确是从20多年前，就跟那个神秘买家联系上了。
虽然我与这个家族的人交易的不太频繁，但却一直坚持着的联络。”
在他20多年前的那时候，和联系他的人，根本不是现在的那个峰少，而是另一个当时年纪和他相仿的中年男人。
当时，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大家族，派出来与孙老头儿单线联系的中间人。
那个男人面目非常的普通，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找不着的人，属于那种大众脸儿。
每次取到了新的货物，孙老头儿都是先在报纸的广告栏登一个广告。
用暗语告诉那个中间人，有新货了，然后就会有一个电话来与他联系看货。
等到货看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那个联系的电话就会变成再也打不通的状态。
就这样非常隐密的交易，一直持续了近二十年。
也就是最近十年多，那个一直与自己联系的人，换成了现在的那个峰少。
他们也不再在报纸上打广告了，都是直接用电话和邮件联
系。
孙老头儿也慢慢的把去交易的事情，交给了白猫和黑四儿。
虽然，这个家族一直派人与他们进行着暗地里的交易，但是却从来没露过任何一点口风。
孙老头儿的话，让周局他们震惊的同时，也感到在情理之中。
能有胆子和能力，跟盗墓的团伙有长期联系的，还与香城的造假势力有勾连，这岂是一般的家族能做出来的。
这样的家族，岂会轻易把行踪让别人掌握住？
周局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沉默了半晌。
虽然心里有种空欢喜的感觉，但是他知道此次机会难得，还得再问出一些线索才行。
想明白之后，周局长就问孙老头儿，他可曾猜疑过，这个家族究竟是哪家？
孙老头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闷着声说道，他在私下里，还真的好奇过对方的身份。
据他的观察和猜疑，这家的势力最少也是五大家族同等的势力，或是更加超越的存在。
否则，那么多年这么多的文物，私下里一直被他们弄去，丝毫动静也没有传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一般的家族，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