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同顺客栈,褚镇山立即安排一名跟随的伙计,让他赶紧去找到范力涛,让范力涛带人赶回聚贤庄,去抓单独包间里的“胡公子”,自己则带着人向城南方向继续搜寻。
而当范力涛急奔回聚贤庄三楼,走进“胡公子”所在的房间时,却发现屋子厅里正中央的赌台边已不见赌客的身影,只有荷官一人傻愣愣的站在台子里面。
范力涛上前问道:“人呢?那个胡公子呢?”
荷官茫然的摇头说道:“小的不知道。胡公子说连续玩了几天,玩累了,要去找好东西,就带人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是一个时辰以前吧。”
“啊!他娘的!”范力涛恨声骂道。
人跑了,更加确定了这个“胡公子”真的有问题,一定跟那偷银库的贼人是一伙的。
范力涛想到这,便快步走进屋里里间四处搜查,没有发现其他人和任何有用的物品信息,便又立马跑了出去。
.......
县城南面,褚镇山带着人沿着大街一路向城门方向跑去。
城门下,正倚着城墙打瞌睡的守门衙役,突然看到漆黑的大街竟然有人朝这边奔来,立即警惕的站起身,作势防备。
门役班头大声地问向来人:“什么人?”
“班头,是我!”褚镇山急忙答道。
待几人跑近城门设设防的区域,借着墙上挂着的灯笼泛黄的灯光,班头稍微看清了褚镇山的脸,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原来是褚兄弟啊!怎么?大晚上的跑来这儿是要干什么呢?”
褚镇山拱着手,直接问班头道:“班头大哥,辛苦了。请问之前是不是有一伙人驾着三辆车马从这儿出城的?”
“嗯?怎么,你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门役班头提防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今晚聚贤庄出了点事情,那些车马上有一些东西是属于聚贤庄的,我们李老板要求我们几个尽快追上车辆要回东西。”褚镇山解释道。
“这样啊!那有些可惜了。那些个车辆已经出去约有一个时辰了。”班头表示无奈地说。
“可是。衙门不是规定关城门之后,不允许私自进出的吗?这么晚了,那些车马怎么能够出去呢?”褚镇山疑问道。
褚镇山的质疑,明摆着就是在指责门役随便放人出城,这让门役班头很是不高兴,顿时沉下脸,压着声音反问道:“嗯?!怎么不能出去?!那几辆马车的人可是事先打过招呼,说晚上会出城赶往邕州,人家可是给足了出城费用,你说咱们能不行个方便吗?”
褚镇山知道这些门役假公济私,但是现在不是惹怒他们的时候,只能忍着气,陪笑着问道:“呵呵~明白的。只是请问班头,您和兄弟们当时有查看车上吗?”
“那当然检查过的。你以为我们就真的不管不顾吗?这可是有规定的,出入城门都要查验。我们可是认真仔细地检查人和车呢!”
“那您检查了,发现什么吗?车上装的是什么?”
“这倒没发现什么,装的都是些红木墩,说是要赶紧拉回邕州让木工师傅雕刻,成品将进运往洛城。”
“只是木头吗?您确定没有发现其他?”褚镇山不可置信地问。
班头拧起眉头,反问:“怎么?我的做事,你不信?”
“不、不、不,我只是想不到,那几辆车上竟然装有木头,一时着急了,才冒昧这么问的,还请您见谅。”褚镇山急忙道歉。
“哼!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难不成那几辆车的人偷了你们老板的东西?偷金银财宝?”
“啊~这个...”
被门役一问,褚镇山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他,好让他现在出门抓人。
看得到褚镇山欲言又止,门役班头不屑地哼声道:“哼!搞得神秘兮兮的。我才懒得理那么多!要是真的被人盗窃了,我劝你赶紧报官,免得到时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是、是。班头说的是,我们已叫人向知府报告。只是现在能不能行个方便,开城门让我们几个出去追那几辆车。”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
班头说着,伸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哦,明白。”
褚镇山立即掏出一小锭银子,塞到班头手里,笑道:“还请哥哥帮帮忙,赶紧让我们出去一趟。”
班头抓着银子,露出笑脸,说道:“没问题,这就给你们开门。”说着,转身让其他门役兄弟将城门稍微拉开。
褚镇山谢过门役班头,便带着人匆匆出城继续追赶。
城外更是一片幽暗漆黑,官道直接淹没在了黑暗中,无法辨明,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两旁树影婆娑。
几人沿着马路边跑边搜寻了约有半个时辰,身后一名伙计带着抱怨地口气问褚镇山:“老大,我们这样搜寻要到什么时候啊?”
褚镇山不耐烦地骂道:“给我闭嘴!要是抓不到人,谁也别想回去!”
正骂着,突然隐约听见前边有马打响鼻的声音。
褚镇山立即矮下身子,伸手示意兄弟们注意。
几人低着身,蹑手蹑脚地顺着马匹的声音,摸黑走了过去。
将要靠近,便看到前面影影绰绰的三辆车马的模样。
褚镇山停止向前,转头向后面打了个明显的手势,身后的兄弟会意,握紧了手中的刀或棒。
褚镇山捡起路上的一颗小石头,朝着马车扔了过去,便听见石头击中车板的“咔哒”一声。
约等了一小会儿,却不见前方有任何动静。
褚镇山推了推旁边的一个弟兄,示意其率先冲过去。
这名兄弟没有犹豫,举刀跃起,急冲到前,嘴里大喊:“都给我站住!”
漆黑的马路上,只有六匹拉车的马儿扭头冷眼瞧着那名兄弟,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响动。
兄弟举着刀站了片刻,转回头对褚镇山说:“老大,没人!”
褚镇山站直身子,警惕地看向四周,命令道:“给我搜!”
其他兄弟随即上前搜检车马。
一番查探,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而车上所装的,正如门役班头所说的一样,都是些红木墩。
这些红木墩的分量很重,这便是车辆行驶较慢的缘故了,可是银子不在这几辆车上,难道是在驶往北门的那两辆车上?
一想到这,褚镇山眉头的皱印又加深了。
正思索着,听见龙州县城方向传来“褚大哥!”声音。
不一会儿,隐约见是范力涛一人急奔而来。
及到面前,范力涛才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跑来了?”褚镇山问。
待气息有所平稳,范力涛才艰难地吐字说道:“我,我回聚贤庄三楼找那个‘胡公子’,发现他们人已经跑了。又赶紧跑去北门那边询问看门的门役,问是否有两辆马车出城,但是几个门役都一口咬定说从关门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马车进出过。”
“什么?”
褚镇山大惊,“北门那边没有任何马车进出?”
“对!北门的门役是这么说的。我觉得既然北门没有马车出去,那肯定银子就在往南门走的三辆车上了。我就赶紧让兄弟们继续在城里搜索,我担心褚兄你这边的情况,就赶紧跑来了!”范力涛立即解释道。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范力涛疑惑地反问。
“因为这三辆车上全都是红木墩,没有银子。”褚镇山沉着声,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啊?”
范力涛觉得不可思议,立即走向车辆查看。
确实发现车上都是红木墩,根本没有任何银子的踪迹,范力涛立即走回来问褚镇山:“银子不在车上,人也不车上,是不是那些人弃了车,扛着银子走了?”
“应该不会,南门地门役也查过,出来时候,车上只有红木墩,那么多银子放在车上,不可能藏得了的。”褚镇山分析道。
“可是,既然银子不在这里的车上,也不没有出去北门,那是不是还在城里面,只是他们躲藏起来而已?”
“唔~也有可能。你确定北门真的没有任何车马出去过?”褚镇山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
“是啊!门役很是肯定的确认。他们说夜晚进出城都是要记录的,没有通行证,一只苍蝇绝不会让飞出去,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运粪桶的车辆之外。”
听到这,褚镇山“唉呀”一声,很是懊恼地锤了自己胸口一拳。
这一下,把范力涛及其他兄弟都给吓住了,范力涛赶忙问道:“褚兄,这,这是怎么了?”
“唉~”
褚镇山垂下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幽幽叹道:“现在来不及了,银子已经被运出城了!
我们一直被那个‘唐风’耍的团团转!
我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