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柠真的不想再和萧瑾辰扯上半毛钱关系,刚得罪了他,转头又被他救了。这世界的缘分可真玄妙。不知两人是祸还是福。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世间的一切难以言说。
……
从早上便是个大阴天,沉闷许久的天空终于在中午下起了一场磅礴大雨,没多久就要到年根底下了,这场雨是下的又寒又冷再配上凌厉的大风湿气冷气好似要吹到此时还在外面赶路的人的骨头缝里,这般天气出门的人甚少城中街上的小摊小贩早就收摊回家了,街头巷尾很久才能见到一个提伞疾行的狼狈呻吟,城中尚且铺着理石的街道都在这样的大雨天积了不少水,让人一踩便湿了鞋袜,更不要说在郊外的山路了。
没人愿意走的地方,偏偏就有人约在这里见面。
白衣身影撑着伞步履款款,他走的每一步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光凭那脚印完全判断不出那是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重量风雨袭来,浸湿了衣角,却未曾有一丝风一滴雨,原意印在他的面庞之上,他在树林一处停下了脚步,一淡淡的雾气,雨幕之中,像一幅画诗,竭尽全力才能画出的完美画卷,与他截然相反的是一个青色身影只简单的披着蓑衣以提着长剑。
“顾长风,主子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我看你最近在那个人的身边过的倒是如此安逸。”
“正在观察中。”
“反正这件事也不着急,过段日子主子会回到帝京。到时需要你亲自去跟主子说明。”
“那你呢?何时回归?”
“我啊……不急,静待时机。”
……
在这一个吃人的时代,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哎呦,真的是见鬼了,她就说,被他救了之后,什么事情都会随之而来。而你,还不得不去。
“我今天不舒服,不去。”
“郡主,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家主子说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去府上。”
“……”
哎……
真想不到这么快就这样找上门来了。
“既然璟辰皇叔想我了,那我肯定要去看看他。”
苏北柠转头看向李仲,“走啊。”
“马车就在门口,郡主,您准备好了,咱们就能走?”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哎,让我想想啊……
萧瑾辰竟然要在王府的密室中见她,是什么意思呢?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她见到最多的不是牢房,而是刑具。
“这个神经病,到底要干嘛呀?”
“郡主,您说什么?”
苏北柠急忙微笑“我在说我好想璟辰皇叔啊!”
“哈哈哈,是嘛,我们王爷可是郡主你的救命恩人啊!”
李仲带着苏北柠停到了一扇铁门前,他叩了叩门,并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里面开门。
大概一盏茶后
铁门才打了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李仲并不意外,这个人的出现看都没看,他对着苏北柠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咱们进去吧!”
擦肩而过之时,苏北柠匆匆一瞥,只能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黑衣,腰间带着一个玉佩,玉佩是特制的款式。脸上也带着特制的面具。
原来是萧瑾辰的死士组织——血卫
不等苏北柠再多想,她就跟着李仲走了进去,在台野街就看到了相当残暴的画面。
萧瑾辰正好挖出了被锁链囚在椅子上不成人形的人的眼睛,难忍的哀嚎惨叫声似乎要穿透这间屋子喊聋谁的耳朵,不过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人没人能听见他的喊叫,因为那厚实的铁门已经关上了,按照刚刚她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来看,这间密室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棒,这种血腥暴力的原始画面她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处,睁眼是看不到了但是余光还能看到一些画面。苏北柠借着萧瑾辰将两只新鲜的眼珠扔到了地上。
这画面着实……瘆人
“我不会说的,……不会……,你直接杀了吧!”
也是,被这么对待,确实不如一刀毙命,死的舒服干净,被长久的折磨,饶是再坚强的意志都会被消磨掉,更何况还是某种变态的折磨。
叫人的喊叫很快就听不见了,因为萧瑾辰给他喝下了,好似是类似硫酸的东西,反正那个人再也说不出话,并且被灌下的液体的部位也冒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白烟。
没有了喊叫换来的是那人被折磨到垂死前的最后痛苦挣扎,手和腿都在不停的蹦哒的同时将锁链撞在椅子上,发出叮叮光光的欣赏,最后声响没了,人也没了。
苏北柠转回视线,想看一眼那椅子上的死人时,正好和萧瑾辰对上了视线,死了的人也无需再理,所以他提步向我走来。
他这一步步走的正像阎王要索她命的样子。
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染了许多血的长匕首,干枯的血迹覆盖新的血迹,原本锋利的刀刃是一片很厚的血污。
“……”
这货不会想起我得罪他的事情了吧?
唉,真叫人头疼……
看来只能出其不意,方能志胜。
永远不要让人猜透你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他停在苏北柠的身前,并没有开口,她同他对视了下,然后对着他伸出了手掌。
萧瑾辰“……”
他略微一顿,随后他将手里拿的那把匕首放到了苏北柠的手里,苏北柠双手用的改了改位置,这才没有沾上一点匕首上的血迹,萧瑾辰的身上非常干净,一点不像严刑逼供了许久的人,也是大佬嘛,多少的有点洁癖,正常。
“殿下,先休息一下。”
说完,苏北柠走向了密室内唯一一个活口不对,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唯一一个在审讯室下的活口,他也像刚刚死掉的那个人一样,被锁链锁在椅子上,只不过他的嘴里多了一块石头,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坚硬的石头抻在他的嘴,刮破了他的唇,他整张脸都挂着血迹,苏北柠用匕首挑开了绑在他脑后的绳子,嗯,涂了这么厚的血渍依然不妨碍它的锋利。绳子断了,堵在他嘴里的石头仍然挂在那儿,苏北柠用食指轻轻一拨,他才松动了些,自己跌了下去。
“不知阁下可听说过——人彘。哦,看你这反应,估计从来没有听说过吧?就是是把一个人的四肢砍下,只剩下脑袋和半个身体,然后把他放进一个装满酒的缸子里,啊,但是,这样这个人依然不会死,却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能。”
“当然了,最重要一点是要让这个人亲眼的看着他的手臂,脚一点点被砍断,后还要把舌头拔掉,让他有苦不能叫。”
“这个时候呢,你会很痛,但你不会死,若是你往下看,就能看到你的半个身体在缸里。”
椅子上的人不是没有见到过残忍的用刑画面,更何况他刚刚还亲眼见着萧瑾辰用骇人的手段弄死了他旁边的三个人,说实话,萧瑾辰的那些手段就让他心中狂跳,更说不惧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心中怎样惧都不能屈,他原以为等待着他的也是那般难压的痛苦,可对着他走过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一个小姑娘能怎样,但她看错了,她跟他们一样狠……
他跟萧瑾辰一模一样,都是疯的。
“对了,我刚刚想起来,还有一种是可以把你的手砍断,然后把动物的脚掌砍断,嫁接在你的手臂上或者大腿上。”
“阁下想一想,那个画面可真有意思呢。”
苏北柠没像萧瑾辰一样动手,她就在那里像邻家妹妹一样跟他说话,可她说的话却让你不自觉的浑身发冷,没出息的抖了抖,因为只要看着他,你就知道她说的那些再不可听的话都是可信的,是真的,而且是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能干出来。
毫无感情的眼睛,柔和却冷漠的面庞,说话时没什么起伏的情绪,有些平静之下是来自地狱的岩浆,只需一瞬就能将你烧成灰。
“你有见过怪物吗?”,对上他的眼睛“没见过,也没有关系,我能造出来一个。”
“一个人把他的手脚,换成了动物的爪子,来,连身体里都不会再流着人血的怪物,是你啊!”
这世间的人类不就是披着动物皮囊的怪物吗?自私自利。做出来的事情,猪狗不如。
“啊……别说了……别说了……。”
他花了时间和精力达到的效果,有些人倒是简简单单说几句话就达到了,
不过……
他不喜欢话多的。
他也不喜欢听别人的叫声,那还不如绝望,痛苦的表情,眼神精彩,但会说话的除外。
苏北柠眼见椅子上的人不停的挣扎尖叫,急忙躲开了几步,生怕他力量爆棚的撞到了她身上,让她的衣服蹭到了些什么血渍脏污。
白衣服很难洗的嘛,她身上这件我还挺喜欢的,从她打小接受的教育来看,让她直接上去像个变态一样的用行还是不行的,但心理上嘛,苏北柠可没在怕的。
何况苏北柠还是一个无心之人。
本来亲眼见着萧瑾辰用非常手段残忍弄死了几个人就能够突破心理防线了,苏北柠只不过是火上加油,让本来脆弱的人更脆弱了一点,更何况未知的东西本就会让人更加恐惧,从脑补出很多不好的画面,苏北柠东拉西扯一堆,他没听过的,他能产生的想象方面更多吧。
未知东西更加可怕。比如人心。
苏北柠走回到萧瑾辰身前,双手呈上那把匕首,“殿下。”
一直到苏北柠举着匕首的双手都有些酸了,一直都会说话的萧瑾辰动了他往前走了两步。
拉近的距离近在咫尺的他,正借着身高差居高临下的望着苏北柠。
“越俎代庖。”
“臣女有罪。”
“自作聪明。”
“臣女愚蠢。”
“以死谢罪。”
“臣女惶恐。”
他又停下了好一会儿,瞧着对面人低下的头,却能让人看清神情的脸,又到了一句。
“得寸进尺。”
“但,多谢殿下夸奖。”
萧瑾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最懂自家主子的李仲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郡主,咱们走吧!”
苏北柠看了看手里的长匕首,转身走回精神崩溃的,有些自闭的那人,身边将匕首放到了他旁边已经咽了气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