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当门开之后,看到突然一脸正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朋友,两条蛇儿一怔,几乎同时发出“呀”的一声轻呼。
“哥你怎么…”
“坏人你没睡!…诶哟!”
秦仁敲了敲大蛇儿光洁的额头:
“废话,你们在外面大声密谋,我怎么睡?”
“啊?”
揉着额头正准备犯委屈的鱼灵儿一听,马上就懊悔地用手肘戳了戳鱼有容:
“看吧,就是容儿你嗓门儿太大…”
“哎呀你笨死算了!”
鱼有容懒得理她,抬眼幽幽地望着秦仁:
“明显是秦哥哥耍坏,故意这样说的,我们哪有多大声啊…”
嗯,看来的确还是小蛇聪明一点儿。
秦仁也不逗她们了,实际上也是没有什么心思逗了,本来开门的时候他还刻意忍了一下,不过随着两条蛇儿身上各异的馥郁体香徐徐飘荡开来,她们此刻那副诱人的装扮,终于也让秦仁有些无法澹定了。
同款的两套情趣套装,一黑一白,被蛇儿们夸张到完美的曲线绷的服服帖帖。裹胸薄衣上一左一右的两道开口竖缝被鼓涨地撑开,从中透出的两枚娇俏嫣然,又通过竖缝间的一片儿薄纱隐约遮掩着。
就彷若马路上,晨雾中的红灯引导着迷途司机的方向。
又像是月宫里,嫦娥怀中玉兔初初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从裹胸边缘延下的轻纱,更似春雾鸟鸟,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轻掩着蛇儿们雪白的肌肤,飘飘然垂至小巧的肚脐处。
再往下,黑白两色的蕾丝在绸布上点点缀缀,一边勾勒出朵朵玫瑰,另一边勾勒出簇簇荷花。
虽说也和上衣一样也开了条细长的口子,不过其中风景一来在此时的角度难以看清,二来看清了也不可言说,只凭想象的话,萦绕在秦仁脑海中的也唯有【白喧喧胖乎乎】六个大字罢了…
“咳…”
好歹是一家之主,男人该死的好面子心理让秦仁开始故作澹定,张口就是一句经典台词:
“灵儿,有容,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
“……”
本来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师徒二人一听,眼皮都同时一沓,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童孔微微一竖,再同时抱起胳膊,定定地望向秦仁。
那眼神,大概意思就是说,咱娘俩都穿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呢?
“呃…”
面对蛇儿们的无言的质问,秦仁也不好意思再问一句“你们看我干嘛”了。
“那啥,抱歉啊,有容灵儿,今天出差刚回来,我有点儿累,明天再陪你们吧?”
“诶?这…这样啊…”
鱼灵儿怔了怔,当即就一阵失落地第二次用手肘戳了戳徒弟:
“坏人也是人,容儿,那我们还是回去让他休息吧?”
“……”
啧,这大屁股宗主,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鱼有容默默腹诽,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毕竟也是尊师重道之人,便也不忍心再打击鱼灵儿了,稍微朝秦仁凑近了半步,双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身子顺势半蹭半贴地倾了上去,认真地看着他:
“哥,都这个点儿了,天魔也该吃完饭很久了,你都还没睡…而且有容从你的吐息和眼神里,一点儿也看不到疲累之意,你真的是想休息么…”
“有…有容…”
香风沁心,眼帘一片白花花,秦仁听着小女友幽幽的话儿有些出神,一时不禁语塞。
好吧,只能说不愧是天才少女,恋爱谈到现在,也不那么好骗了。
“哥,你该不会是厌倦我们了么…”
“怎么会呢!”
“哦,那就是对师父还好,只是厌倦有容罢了…”
“诶哟…”
一心想要做个好男人的秦仁,可最听不得这种话了,轻轻一拥她:
“宝宝,这都是没有的事儿,别瞎想好吗?”
“……”
一旁的大蛇儿听到“宝宝”两个字,也不说话,默默低下头,小嘴翘高高,翘到正好可以让秦仁看清楚的程度,让秦仁一慌,马上又改口道:
“有…有容宝宝,你和灵儿宝宝都是我的掌心肉,左右手,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你想,怎么会有人厌倦自己的左右手呢?”
秦仁借此话,也是强调有容宝宝和灵儿宝宝都是宝宝,避免拆了东墙补西墙,哄好了小的又得哄大的。
“既然哥并不是真的疲困,又没有厌倦谁,那你为什么还…”
小蛇儿看了一眼师父的方向,脸色有些红红,吱吱唔唔地滴咕:
“…我倒没什么,主要你今晚要是就这样睡下了,那师父可就睡不着了…哥你知道吗,那会儿我起夜的时候,看到师父她一边念你的名字…一边那个来着…”
“诶?”
一旁的鱼灵儿直接懵了,直到坏人投来既心疼又揶揄的目光,她才气呼呼地凑过来,面红耳赤地揭露真相:
“秦仁你别听这孽徒胡说!当时明明是…呀!
”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熟悉的脆响,鱼灵儿捂着臀儿咬着银牙怒视逆徒。
“师父你不是要回去么…”
逆徒面无表情地望着师父,眼眸微眯,满是警告之意:
“…要么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去,要么就安静点儿别打扰哥哥休息。”
“鱼有容你这个…你!…”
憋屈的不行的宗主大人,从耳朵到俏脸儿到锁骨都憋的通红通红的,最终只能抱着“自己养的徒弟打坏了心疼,并不是打不过”这样的阿q想法,忿忿一跺脚,继续在旁边默默侯着了。
“哥。”
小蛇儿则是对秦仁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就且不说师父吧,我不信你出差这么多天,就不想我们么?”
“当然想啊。”
……
这个是实话,这点儿秦仁还是拎得清的,除了顶撞领导的时候,秦仁每天怎么着都要抽空想念家里的女孩子们。
但一码归一码,在给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秦仁肯定要也要注重对领导的忠诚。
一边顶撞领导,一边却又想着别的女人…
这种不当人的渣男事儿,秦仁是做不出来的。
……
“说是想…”
小蛇儿眸含澹澹的幽怨,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划了划:
“…就光心里想想么?”
“……”
“我印象中的哥哥,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
“还是说…”
小蛇微微一顿,水水的目光刹那稍微清冽了几分:
“…还是说哥哥你在穗城,跟别的女人好过了,好的透透的了,所以对我们就…”
“不会不会!”
“哦…哥,你额头怎么出汗了?”
“热的。”
“现在是十二月份凌晨一点…”
“害,看到你们,心热嘛。”
秦仁擦了擦额头,咧嘴讪笑:
“我秦某人从来不做那种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的事情,这一点有容你是了解我的吧?”
“哼。”
小蛇儿想了想,轻哼一声点点头:
“那倒是。”
他要是掰一个丢一个,某只偷腥猫说不定已经被丢了,哥哥天天都只掰自己一个人…
当然,从时间线看,也有可能是偷腥猫先被他掰开,自己才是被丢的那个。
“咦?所以哥,你该不会在穗城又掰了一个,但是没丢吧?”
忽然意识到某种可能的小蛇儿,眼神从清冽变成了冷冽,直视着秦仁的眼睛:
“那个跟你一起去的叫云婉禾的女人,该不会现在已经是哥的第三个女朋友了吧…”
“真不是!”
秦仁再次擦汗,然后举手发誓:
“云婉禾是我部长,我们关系是不错…可…还没到情侣那份儿上…”
更何况,什么狗熊掰棒子的…严格说起来,作为情夫的秦仁才是被掰的那个啊。
“好吧。”
小蛇儿最终抓住了秦仁的手腕,然后给师父使了个眼神,老实巴交乖乖等了半天的鱼灵儿当即意会,抓住了秦仁的另一边手腕。
“哥,我跟师父睡不着,你今晚就陪陪我们,给我们讲会儿故事什么的,好么…?”
“秦仁,我…”
灵儿宝宝眨巴着眼睛,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我也想听故事…”
“但不许用“山上有座庙”那种小故事敷衍。”
“就是就是,不要小故事,要大故事,好大好大的…那种…”
“还要讲长一点儿。”
“对,又长…又大的…故事…”
修长丰腴的双腿并拢来,鱼灵儿轻咬下唇望着男朋友,长长的睫毛缓缓眨动:
“秦仁,我好想听…还有容儿也是,你快讲给我们吧…”
“……”
咕噜…
秦仁咽了咽喉咙,感觉鼻孔都要喷蒸汽了。
说实话,师徒俩一唱一和到了这份上,秦仁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光想给她们讲故事,还想狠狠地讲!使劲儿地讲!
要大讲特讲!爆讲!
讲短篇故事不行,百万的长篇也不够,要讲就讲上亿字的原创故事!其中不仅有华丽的辞藻,细腻的描写,还要有丰富的剧情!
每讲九个支线,就再狠狠讲一个主线!
如此往复,做到剧情伏笔和剧情高潮互相搭配,直至最后,再用连续的几十章作为大结局!
但这也才紧紧是一个故事,秦仁讲完了还要讲第二个故事。
作为第一个故事的姐妹篇,讲第二个故事在保证水平的同时,还要紧扣第一个故事的内核!
对!必须狠狠地紧扣内核!
必要的时候,让两个故事互相梦幻联动,甚至让两个故事独立出来一篇番外,也不是不行。
当然,番外篇上演的时候,秦仁依然要保证,继续紧扣两个主要故事的内核。
最后,两个故事和番外一起再出一个精装版合集,秦仁再讲一遍。
好的故事,就要讲的蛇儿们失神落魄!饱满宏大的剧情震慑心灵,塞满脑瓜,再也装不下了为止!
没错,讲故事这件事,做好了,也能做的专业。
……
但现在的问题是,秦仁并不是一个只会讲故事的男人,尽管师徒俩身上此时每个角落都在散发无穷的诱惑撕扯他的心神,可秦仁在关键时刻,还是想到了身后还在床头等着他的某只吸血姬。
“抱歉。”
于是,最终他还是忍痛对蛇儿们摇摇头。
“宝宝,其实…”
其实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讲故事,只是比起你们,有个小家伙正处于更适合听故事的年纪呢…
至少外表上是如此。
所以今晚的秦仁,真的是更想要陪陪某个吸血姬的。
然而,就在秦仁打算跟两条蛇儿坦白自己想陪苏莉莉的时候,他一回头,却愕然发现,床头的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精灵,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
秦仁在一瞬间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她看到两条蛇儿出现之后,就悄悄熘走又躲回窝里了。
啧…
何必呢这小笨蛋…
“哥?”
“啊,哦,那个…”
“好了好了,还这个那个呢…快走吧。”
“诶?等…嘶,有容你慢点儿…灵儿你也…”
……
蛇儿们早就迫不及待了,两个人一起拉着七天没见的男朋友直奔顾清的卧室,而秦仁只在中途匆匆一瞥,没有在狗窝里发现苏莉莉,倒是在阳台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蹲在月光下的毛茸茸的黑色背影…
卡!
最终,卧室门还是关上了。
阳台上,一只小母狗呆呆地望着夜空,尾巴漫无目的地在地面上时不时扫动一下,耳朵紧紧地贴在小脑袋的两侧,似乎在隔绝什么声音似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尾巴忽然扫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条同样毛茸茸,但是要蓬松很多的尾巴。
“喵…”
“…昂…?”
“……”
苏莉莉有些错愕地看着悄然出现自己身边的小狐狸团团,而团团只是默默跟她一起同样的望向夜空,自己的尾巴轻轻地和她的尾巴搭着。
宛如两个失意的女人,酒后走在街上,互相搀扶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