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头子气得手指头都在颤抖,“将他们赶出去!”
季北山几兄弟就等着这句话,爹不开口,他们也不好做。
季夏来是爹的弟弟,如果没有爹说话,他们就动手,那就等于对爹不敬。
现在,甩开膀子就是干。
他们四兄弟直接抬着二叔的四肢,将人扔到外面的草垛上。
安柔压根就不需要大嫂的帮忙,一手一个将季二婆子跟二赖子娘提着就走。
她原本就高,手臂力量更是比寻常女子强很多。
这两个老婆子被扔在地上,终究没敢再冲上来,毕竟保命第一。
安柔将院子门一关,再转身立刻就变成了小媳妇,温柔四婶,“娘,有事您招呼我。”
“暖暖,四婶保护你。”
季暖暖非常给面子地大声说,“四婶你好厉害!”
“一般一般,唯手熟尔。我娘走后,我爹病倒,我这个大姐要面对太多人的不怀好意。”安柔真诚地说着。
她提人的动作没有上百次,也有九十九次。
“媳妇儿,往后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季北山立刻拉着媳妇儿的小手。
他倒是想搂在怀中,奈何肩膀不够宽厚,那样反而有损他的面子,所以牵小手最合适。
安柔立刻顺着这话夸,“对,有北山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我爹跟弟弟们都说,我嫁了个好郎君。”
季北山听到这话,更是飘飘然,“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我相信你。”安柔眼里的星光,让季北山如何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季老婆子没想到,老四媳妇脑子这么好用,家里这头笨驴也算是捋上道。
“哎哟,南山,你以后也要做的更好,我相信你。”陈招娣学着四弟妹说话,然后自己先笑起来。
安柔听到这些,也不生气,反正她娘在世时就说过,这男人就是顺毛驴,千万不要反着来。
你越是夸,他就越优秀。
“二婶,你学得不像,没有四婶那般自然。”季暖暖点评着。
“那我努努力!不过你四叔四婶新婚燕尔,我可比不上。”陈招娣摸着肚子,就希望生个女儿出来。
季北山傲娇地说,“我二哥就是比不上我。”
“你这个臭小子,夸你两句,你就尾巴翘上天。我哪里比不上你!”季南山拉着四弟,就挠他痒。
季北山连连躲闪,孩子们起哄大笑着。
“二叔你最棒!”季暖暖给二叔打气。
“暖暖,你偏心,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四叔了。”季北山躲闪不及被二哥直接抓住。
“我认输,认输!二哥,我有三个哥哥,这一点你比不上我。”季北山赶紧认怂,他比力气真的不是二哥对手。
这里面的欢笑声,让季夏来更是怨恨。他对着门口的书踢了两下,季暖暖立刻捕捉到这动静。
同时察觉到的人,还有季小墨。
季小墨不管真相是什么,但是伤害暖暖妹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季大牛那三个人,如果没有葬身狼腹,他也会选择动手。
“小墨,你跟启兴一起去立德书院读书吧!”季老婆子见这孩子发愣,赶紧又说了一遍。
“谢谢季奶奶,等我将来有钱了,一定会加倍还给您。”季小墨没有拒绝季家的好意。
而且他现在已经通过季家村长落户在季家村,季小墨就是他的名字。
“不着急,你们好好读书最重要。”季老婆子压根就没有指望这孩子还钱。
季小墨点点头,他没有跟季启兴同一届,他下一届再参加院试。
现在有了户籍,一切都不用着急。
未来很长,那些人的命就多留几年。
立德书院也是刘秀才推荐他们去的,顺带还有季启志。
葛院长跟刘秀才也是同窗,只不过刘秀才运气不佳,每次乡试都生病,最后无缘举人。
现在他们是童生,去立德书院跟着节奏走,院试会有一个好结果。
大家早早地洗漱睡觉,季暖暖夜里却瞪大眼睛睡不着。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她翻来覆去。
不是后悔,而是有些摸不准老天爷是啥意思。
她听大姐说过,杀人后就会有天罚,可她等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不但是身体,灵魂也一样没有。
她试探着放出神识,悄默默地爬上屋顶,乌云盖月,她吓得哧溜一下又缩回到体内。
现在的生活太美,她不想被雷劈,┭┮﹏┭┮
上次凤凰真身直接被劈成了灰,好怕怕。
她抱着祖母的胳膊瑟瑟发抖。
季老婆子哪怕是熟睡中,都立刻拍着孙女的后背。
被安抚后,季暖暖慢慢地睡着,或许老天爷网开一面,留着她的小命。
“爹,娘!二叔一家人搬走了,昨个夜里搬的。”季东山早上去浇菜园,就听见村子里人说。
他赶紧跑回来告诉爹娘,这事情不对劲呀!
昨天他们还喊着要五百两银子,再说季大牛季二牛刚刚死,好歹要做个衣冠冢。
“搬走了?”季老头子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对呀!我特意去看了,他们家里没有人,锅都没了。”季东山有些担心。
“搬走更好,咱们村少了他这坨老鼠屎,往后只会越来越好。”季北山最讨厌的人就是二叔。
“不应该呀!他们家还有二十多亩地,这几间瓦房舍得丢?”季南山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
季家村长也在这个时候过来,他不是为季夏来的事情,他是为孙子去立德书院的事情。
“春来,你们家还没有吃好饭吗?咱们要早点去,给书院的人留个好印象。县城的束脩你打听清楚没,我也不知道拿多少合适。”
“这个我也不知道,听闻书院束脩每年都是固定的。季夏来搬走了,他家田地跟房子怎么处理的?”季老头子很关心这件事。
“你想买吗?你有钱也不要买他的田地,他多难缠。”季家村长提到这个人,都觉得晦气。
“我不是想买,就是好奇。你也知道,他们昨天闹着要去县衙告我们杀人,昨晚却搬走,这件事太奇怪了!”季老头子也是心神不安,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可了解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