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34;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是母后的旨意啊&34;她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那脸上的疼痛好似还在。
林馨悦不再说话,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姐姐懦弱,永远无法为自己而活。
林馨恬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路上她遇见了萧俊义,二人擦肩而过,都未停留。
北夷的秋日来的很快,已经下起了雪,那天林馨恬一袭云锦金丝勾边的牡丹红嫁衣,眉间是一朵牡丹花钿,头戴一顶点翠凤冠。林馨恬本身就长得很是柔美,在点点红烛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容颜无双。
芝菊正为她描着唇,娇艳欲滴的唇瓣被描绘上了嫣红色。
“公主可真好看。”芝菊说着。
林馨恬只淡淡嗯了一声,今日她便要嫁给萧俊义,成为萧家人,只是她对萧俊义并无爱情,她垂下眼眸,红烛之下,她的眼里似乎有着淡淡的哀伤。
今日的北夷皇都似乎也笼罩在喜悦之下,嫡长公主与萧世子大婚,阵仗十分宏大,万民欢庆着这一天。
武妍来为她盖上了红色鸳鸯盖头,眼里似乎噙着泪,她抽泣着说道“今日以后你便嫁为萧家妻,以后母后要再见你一面就难了。”
“母后又何必装出一副不舍,这不是母后和二皇弟所期望的吗?”林馨恬冷冷开口道,语气里满是不屑,也是对他们的不满。
武妍擦去眼里的泪水,“不管如何你也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后又怎么舍得你。”
林馨恬伸出手,芝菊扶起她,只听得林馨恬淡淡一句“那母后为什么还要我儿臣嫁去萧家,你明知儿臣并心悦他。”
武妍叹了口气,她如今眼眸里也有了疲累,她知道林馨恬已无法再原谅她了,但是她和林溱潼需要萧家的这份助力,不得已之下才能舍弃了林馨恬。
林馨恬不再等待,径自由着芝菊将她带出了阁,坐上了那一顶马车。
铃铃叮当声渐行渐远,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回到这个皇宫了。
夜晚
龙凤红烛摇曳,烛光映照着新人,锦绣华裳裹身,笑颜在喜气中更显温馨。只是这两个新人在这欢乐温馨的场面下更显得落寞寂寥,只有心跳声微微作响,新郎新娘并肩而坐,静静等待着花烛的点燃。
“请新郎挑起红盖头。”喜娘在一旁唤道,她满脸笑容。
“嗯。”萧俊义冷冷道,他拿起喜秤轻轻挑起林馨恬的盖头。
林馨恬在盖头挑走后缓缓抬头,只见萧俊义正冷着脸,她不禁又低下了头,不敢再望去。
“二位新人请喝合衾酒。”两位侍女端来酒杯跪在床榻之前。
林馨恬刚想开口,只见萧俊义端了酒杯递到了她跟前,说道“别让他们为难。”
那一刻,萧俊义好似读懂了林馨恬内心的想法,她抬眸看向他,缓缓接过那杯酒,二人行了交杯酒。
喜娘这一刻更是满脸堆笑,又让侍女端来一碗饺子递到了林馨恬的面前。
“还请公主用饺子。”侍女说道。
林馨恬端过那碗饺子,深知这个饺子的含义,她端过细细嚼着,道“生的。”
喜娘见林馨恬毫无惊讶的神色,一时间有点愣住,正打算说下面的流程时,萧俊义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公主或许累了。”
喜娘和侍女见状也都行礼告退出去了。
林馨恬将那碗生饺子放在一旁,愧疚的说道“本宫很抱歉,因为母后和二皇弟的原因…”
萧俊义摆摆手说道“公主无需如此,臣既然娶了公主,以后也定会好好待公主。”
那一夜红烛燃了一夜,萧俊义为了不让别人非议,他选择在打地铺睡了一夜。
之后的婚后生活二人也是相敬如宾,虽无夫妻之实,但也是融洽。也就在这一点一滴的生活之下,林馨恬对这位丈夫也有点不一样的感情,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吐出这感情,因为她知道这感情如果让萧俊义知道了,怕是以后这平淡的生活也会没有。
只是一切都不会顺利下去,就在那一夜萧府闯进来很多侍卫,他们说萧家叛乱所有人流放荒蛮之地。
只是因为她是嫡长公主无人会动她,她看着萧家所有人被抓走,那一刻林馨恬下定了决心一般,她不顾一切冲向北夷皇宫。
城门侍卫在看到她的公主令牌时,也犹犹豫豫不敢打开城门,“公主,陛下和皇后下令今日公主不能入宫。”
“为何?”她问道。
“萧家叛乱,大皇姐又是萧家儿媳,虽可置身事外,但也等明日王父传旨接大皇姐回来吧。”林溱潼站在城门之上回道,他的声音沉着冷静,望着那萧府方向,灯火通明,他只轻轻摇了摇头。
“萧家不会的。”林馨恬抬头看向林溱潼“萧家为了北夷鞠躬尽瘁,怎么会叛乱。”
“人心难测,大皇姐怎么可能又会知道。”林溱潼说道,也不再说话,默默下了城楼。
林馨恬这一刻不再因为公主的礼节而束缚自己,她冲到城门之前,敲打着“王父,萧家是冤枉的,求王父开恩,重新彻查萧家叛乱一案!”
侍卫们因为林馨恬是公主的身份并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她敲着。
那一夜雪下的似乎格外的大,她敲打着城门,没有人应她。都说她是深受帝王宠爱的嫡长公主,只是这一刻她也是被抛弃了。
“求王父开恩!”在那一声声之下,她瘫软在雪地之中,或许这一刻侍卫们也无法再坐视不理,迅速禀告了平宣帝。
那一夜她被接进了宫中,也是在那一夜,萧家全部下了天牢。
林馨恬悠然转醒,武妍正担忧地看着她,她正欲开口,武妍却阻止了她,只轻声说道“你想说什么本宫都知道,昨日本宫已请了陛下旨意让你与萧俊义和离,如今你已与萧家没了关系。你也不必为他们在求情了。”
林馨恬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这一刻她都无法理解自己母后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