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路指尖摩挲着，小声问：“我要是继续当帕孛尼亚女帝，还能回冥虚大陆和朋友们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了，这个女帝名头就是让你挂个名，等爸爸找到合适人选就不用辛苦你了。”主神回答得很快。
鹿小路却沉默了。
她不由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帕孛尼亚’的场景。
那时候冥虚大陆开服一年了，社会有了新的秩序，人们也在贵族管理局的强制行为下从不愿变成了习以为常，贵族制开始让某些人变成了人上人。
不管是现实还是冥虚大陆，总有些人自以为是贵族，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经常利用贵族身份欺压别人。
那时候鹿小路和安凉凉刚成立商盟没多久，商盟的名气并没有很大，不像现在这样可以一手遮天。
她们唯一的卖点是拥有续命丹，也正是因为续命丹，鹿小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安凉凉也每日提心吊胆，既担心鹿小路被抓住，又担心自己被打劫，她们过得很不好。
那时，苍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响在鹿小路耳旁。
“小续命师，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鹿小路轻轻眯起眼睛，那是她第二次听到主神的声音，当时的她还与主神爸爸不熟。
第一次听到主神声音是她成为续命师的时候，而第二次便是她躲着众多玩家偷偷摸摸炼丹的时候。
因为第一次的遭遇，鹿小路直觉不好，所以并没有搭理主神。
“好一个倔强的小续命师，连我的话都无视，你不知道我是谁呢？”
主神笑着说：“小家伙，不要对我这般防备，我爱你们每一个玩家，更爱像你这般努力的小家伙。”
“想改变现状吗？想拥有自由吗？想成为人上人吗？”
“那就帮我个忙，在极崖最高处，有一颗黑与白交织的石头，你帮我拿到那颗石头，我就给你一个容身之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如何？”
鹿小路第一反应是不信他，抽中隐藏职业续命师的时候，主神说她是天选之人，以后是要飞黄腾达的，然后她就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现在主神再说什么、鹿小路都不相信。
可每过两天，主神都会来问她一次。
时间久，鹿小路有点烦了，就辛辛苦苦爬到极崖，拿了那块石头，莫名其妙成为找到帕孛尼亚领域的主人，成为帕孛尼亚女帝……
弱弱地说一句，极崖就是她和时蕊蹦极的地方，而她之所以那么熟悉从极崖上往下蹦，就是当时找石头锻炼出来的。
也是从那次以后，主神在鹿小路心中的形象就变成了喜欢坑人。
……
“你确定真的可以回归冥虚大陆？”鹿小路有点不放心，问道：“那我能和朋友们说我就是帕孛尼亚女帝吗？”
“不可以。”
主神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目前为止，没有玩家成为npc的先例，我们需要低调，不可当出头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相信孩子你懂。”
鹿小路垂眸，轻声问：“那要是他们猜到了怎么办？”
“凉凉很熟悉我，时隙渊也很了解我，要是他们猜到了我身份，那我承认还是不承认？”
主神：“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必然能找到借口圆过去。”
“我亲爱的闺女啊，帕孛尼亚以后就拜托你了，请你替为父好好守护这方净土，不让它被邪神占领。”
鹿小路眼睛一瞪，漂亮的雾眸睁得老大，“对！邪神！”
“那个愕夜还说要带兵攻打帕孛尼亚呢，这个女帝我不能当，我不会带兵打仗！”
主神：“你有战神。”
“可你不让我跟时隙渊说实话，我怎么让他帮忙啊？”
天际，荡起许久的沉默。
很久之后，主神无奈地道：“战神可以说，安凉凉也可以说，他们一个能帮你领兵出征，一个能为你提供无尽财力，至于其他人……你自己考虑吧。”
“但你要记得，玩家成为npc在冥虚大陆本就是奇妙的存在，如果你对外说得太多，人们会将你当成异类，会把你抓走做切片研究的。”
鹿小路：“……我懂，和续命师一样的，都是需要苟着的身份，这种事我熟悉，您放心。”
主神满意地应了声，叮嘱鹿小路小心谨慎，声音便消失了。
鹿小路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她漂亮的眸子不由瞪大，“爹？我的奖励呢？”
“我好歹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您出来跟我聊这么久，奖励这个事您是只字不提啊。”
天际没有任何反应，鹿小路的声音回荡在黑与白交织的空间里，就像是没人听见一样。
小姑娘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依旧没等到回应，她闷闷地脱下女帝套装。
系统提示：伟大的女帝大人，您是否要将身份切换为玩家鹿小路？
鹿小路点头。
四周光芒闪耀，晃得鹿小路睁不开眼。
待光芒散去，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百花山庄。
好友栏终于亮起，属于玩家的功能全部正常，看着熟悉的一切，鹿小路激动得不行。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欢迎夫人回来。”
时隙渊微低的声音忽然从后方响起。
鹿小路眼睛瞪圆，心虚地回头，“大神，你也在啊……”
“听闻夫人病了，如今能上线，高烧可是退了？”时隙渊走上前，掌心附在鹿小路额头，试了试温度。
鹿小路尴尬地笑，“游戏里怎么能试出现实的温度呢……”
“说得也是。”
时隙渊收回手，轻声问：“那我今早能去看夫人吗？”
鹿小路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时隙渊要来的话确实是今早了。
她伸手拉着时隙渊手，明知百花山庄无人能来，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大神，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就是帕孛尼亚女帝。”
“我没生病，刚刚不在线是因为我去帕孛尼亚当女帝了，那个贼威武帅气的女帝大人就是我。”
时隙渊：“……这是可以说的吗？”
“当然可以啊。”鹿小路没发现时隙渊的异样，点着小脑袋悄声说：“我问过了，他老人家让说了，不过刚开始不让，软软成神之后才让的。”
时隙渊并没有任何惊讶神色，只配合着压低了声音，“他想让我做什么？”
“……啊这……”
鹿小路抬眸看时隙渊，这才发现男人俊脸上一点意外表情也没有，“你都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