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很识相继续躺在床上,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耳朵却认真听着窗口两人的对话,不想错过一点细节。
他虽然看不到另一个人,可能确定钟文涛是在跟人话,而不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还记得我。”
果然,是女人的声音!
声音有点沧桑,听的出年纪应该不大。
“你还活着?为什么还是以前的样子?”抓着小师妹冰冷的手,钟文涛有太多想问的。
他这具身体是等了五百年才等到的,小师妹却好像从来没有死掉一样,一直活到了现在,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挣脱开钟文涛的手,小师妹整个人跳下去,瞬间消失在夜幕里。
钟文涛一个冲动,手撑着窗边就要跳下去。
“师父,你疯了!”
郑玉从后面拦腰抱着他,不让他这么做。
钟文涛没有挣脱,只是呆呆站在窗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外面下雨了,风雨吹落进来,让他们的身上都被一股寒意笼罩。
“师父,那是谁啊?”郑玉轻声询问,有点不敢打扰钟文涛。
“她是我小师妹。”喃喃开口,钟文涛不敢相信小师妹居然活着,用以前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看来今天他得到圆珠是将小师妹吸引出来的理由,那为何这么快就离开,没有什么理由吗?
小师妹怨恨他,他已经彻底的感觉到了,这股怨恨也让他痛苦,非常痛苦。
郑玉不敢打扰他,安静的站在后面,只是不想让钟文涛做傻事而已。
轻轻推开郑玉,被一个大男人抱着,这种感觉可不太好,还是尽量保持距离比较稳妥。
郑玉松开手,整个人也很尴尬,赶紧上床休息,这一个晚上他受到的伤害可是很大。
躺在床上,他只觉得另
一条腿更痛了,刚才因为一时着急,是单腿冲过去的,可另一条腿还是受到了损伤,他还是安静的躺着养伤,不然腿可就要废了。
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都谁不着急。
郑玉对忽然出现的小师妹很好奇,犹豫了好几遍,还是询问了出来。
钟文涛陷入了回忆,给他解释小师妹是谁。
小时没叫曾文欣,是他师父曾锐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
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曾文欣喜欢他,他们彼此都有好感,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以后会在一起的一对。
只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太乙门就惨遭灭门,小师妹没有成为他的妻子,就这样死去了。
“她既然死了,怎么还会活着?”郑玉声音有点颤抖,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知道某些密辛。
摇摇头,钟文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曾文欣还活着,肯定第一时间找到她,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
当年的事情已经要付出睡眠,镇门之宝他已经找到了,小师妹也出现了,等堰塞寺被拆迁,他要看看天苍门的人要如何去走下一步,那一定非常有趣。
“睡吧,天晚了。”
钟文涛无奈说着,不愿意再多聊。
第二天一早,郑基就过来敲门,恢复过来的郑基看起来神采很好,可缠着郑玉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一大早上就过来了,蹲在郑玉床边吓的郑玉忘了自己腿受伤,起来的时候又把自己的腿给弄伤了。
捂着伤处,郑玉恨恨的看着郑基,不明白这家伙都好了为啥还来装啥子。
钟文涛装作没看到,把房间留给她们,郑老爷子也应该出现了,是时候见一面,毕竟带走了圆珠烧了人家的地下花园,还是要跟郑老爷子解释一下的。
餐厅。
郑老爷子果然
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郑擎,钟文涛在他右手边坐下,郑基跟郑玉恐怕不会下来吃饭,这位置自然也不用给两人留。
“东西拿到了?”郑老爷子喝了口粥平静的询问。
“多谢。”钟文涛答非所问。
郑擎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好像也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子放下筷子,冷冷的看着钟文涛:“你以为你那点小手段可以打击他们?拆桥?简直可笑。”
钟文涛笑而不语,这是他唯一能用的办法,为何不使用?
喝了一口面前的鲍鱼海参粥,香味在口腔里蔓延,让钟文涛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主要原因还是他怀里的圆珠。
这镇门之宝可不是浪得虚名,圆珠是上古流传的宝物,里面有无尽的灵气,吸入灵气可以让身体的浊气全都排出,彻底将身体变成一具上等的修炼之体。
说话之间,修炼就已经开始了。
“爷爷,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郑擎谨慎开口,脸色不是太好。
姜家郑家联手他是不看好的,四大家族一向都是一致对外,这一次因为一个钟文涛竟然直接分裂,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好的事情。
尤其郑基也被治愈,他在郑家的处境就更加的尴尬了。
这家早晚要交给郑基,那他的容身之处在哪里?
老爷子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一顿早饭,出了郑擎,其余两个人吃的都很好,担心的事情全都告一段落,心情自然很好。
与此同时,堰塞寺。
拆迁的公告已经被政府的人送给了寺庙里的住持,被交给了天元。
对于好好地存在忽然要被夷为平地,天苍门的人都觉得非常震惊,在这段日子他们派出去的人也折损了不少,之前一下子损失了三百弟子的损失还
没有弥补回来,若是总部被夷为平地,天苍门的弟子会离开很多,那些支持的势力也会放弃他们,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师父,这事一定是钟文涛搞鬼。”房间内,天元的二弟子天谷开口,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突然。
他们隐藏在燕京的那些势力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人在秘密谋划,企图打击他们。
“师兄,钟文涛就是个中医,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另一名弟子开口,认为是天谷耸人听闻。
天元一直保持沉默状态,内心的怒火却已经冉冉升起。
看来是时候跟钟文涛见一面,他们的恩怨也该好好算算了。
下午,慈济堂。
天元带着天谷出现,成为了慈济堂里的不速之客。
程阳第一时间将慈济堂里的患者全都送走,找借口解释眼前的情况,用最快的速度清场,以免伤及无辜。
钟文涛坐在软椅上,也没想到天元居然这么快就会出现。
拆迁的公文才下发,天元来的太快了。
“你就是钟文涛?”后面的天谷冷冷开口,对这个害死他大师兄的男人非常好奇。
“正是。”钟文涛直接回答。
“你找死!”
说着,天谷直接拔刀,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钟文涛,这个时代用长刀的人太少了,配上现代化的服装,这种场面连钟文涛看了都觉得不伦不类。
现在已经不是五百年前了,不是天苍门可以用武力镇压一切的时代,掏出手枪,直接大众天谷握刀的手。
长刀掉在地上,直接将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砸出无数道细碎的痕迹。
鲜血飞溅在四周,天谷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脸色狰狞的半跪在地上,人手手枪带给他的痛苦。
“真是不自量力。”程阳在一边笑嘻嘻
的下定论,让天谷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这是小人之举。”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谁也没想到钟文涛竟然直接用枪,这确实不是钟文涛平日的作风。
可见钟文涛是恨死了眼前的人,希望这两人直接死掉。
天元坐在椅子上,好似没看到自己徒弟受伤的样子。
郑玉在后面坐着,摸了摸自己的腿,幸亏他的师父跟天元不一样,不然他这一条腿也就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钟文涛,天元平静询问。
那个压在心里的词他不想轻易说出来,而钟文涛的做派也越来越跟太乙门的人不符合,他觉不相信一个五百年前就已经灭绝的门派,钟文涛很有可能是别的势力放出来的倒钩,就是为了让他们依次上当。
面对面坐下,天元伸出手,让钟文涛为他把脉。
天谷已经捂着手上的胳膊站回天元后面,血不停滴落在地上,落在他们耳朵里面都是不小的声音。
东方苑已经躲到了二楼,不愿意看到楼下诡异的场面。
将手指轻轻放在天元的手腕,冰冷是第一种感觉,随后是从指间开始蔓延的寒气,天元身体的寒气透过指间开始往他的身体里传送。
钟文涛用身体的内力对抗这股霸道入侵的寒气,两人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实际上在不动声色的试探彼此的能力。
程阳上前一步,将手放在钟文涛的肩膀,接触到钟文涛的瞬间,天元已经将手腕缩回去,结束了这场试探。
若是被身怀白水晶跟灵珠的人练手对抗,对天元来说也是损耗很大的事情。
钟文涛身边藏龙卧虎,一点也不比天苍门要差。
“拆迁是你搞的鬼。”天元笑着说,直接陈述这件事情。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钟文涛微笑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