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撂下话后,愤怒的拿着画离开了。
而众宾客,发现周围气氛不对后,也全都纷纷告辞。
一场家宴,最终沦为闹剧。
深夜。
“小姐,都是老朽的错!”
会议室内,刘叔满脸懊恼的说道:“我当时就该再好好看看那副画的!”
“刘叔,这不怪你,论谁也想不到李家竟然会送假货。”
冷雪岑坐在座位上,手指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只是,这次咱们怕是彻底把张家得罪了。”
“我觉得倒也无妨。”刘叔说道:“张家再强盛,那也是军部的人,管不着咱们,交不交好的也无所谓。”
“话虽这么说,若有了张家当
靠山,对咱们的帮助也是极大的。”
冷雪岑微微叹了口气,神情落寞道:“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都怪那个白羽!他这就是诚心想让我冷家难堪!”
刘叔握紧拳头,咬着牙跪在地上:“小姐,你下令吧,我今晚就把那小畜生给碎尸万段!”
“只怕,这白羽咱们现在动不得了。”
冷雪岑轻轻摇头道:“杀他容易,但在这节骨眼上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只会觉得我们冷家没有肚量,借由此事生事。”
“而张家,恐怕也会为了白羽出头,将矛头对准我们冷家!”
“那难道我们就要把这口气给咽下去吗?”
刘叔都快气疯了。
以前杀白羽只是为了私欲。但现在,他是彻底将白羽给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是想起白羽在宴会上三番五次对冷雪岑的各种不敬,更是让他气的接近失去理智。
“刘叔,您别急。”
“我知道您从小便将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最见不得我受委屈。”
见刘叔这般模样,冷雪岑心底涌起股暖意。
她自幼丧父,受尽白眼与嘲笑。
也就在刘叔身上,才能找到丝缺失的父爱。
她柔声说道:“刘叔,这事咱们不急,有别人会急的。”
“别人?”刘叔不解抬头。
冷雪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见此,
刘叔更加迷茫了。
但他是个聪明人,认真思索了一番,很快便恍然大悟:“您是说?”
“没错。”
冷雪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着嘴吹着杯口散出来的热气,淡淡道:“李家那位大公子,可不像咱们这么瞻前顾后的。”
“让他们去闹吧。咱们,坐着看戏就是了。”
。
凌晨三点。
市中心,江城最高的建筑物,李氏大厦。
顶楼的大厅内,只有一处闪着微弱的烛光。
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相貌英俊的青年,正手握刀叉坐在餐桌前用餐。
他动作平缓,举手投足的动作处处透着儒雅与端庄。
“少爷。”身旁的黑暗中
,响起道沉稳的声音。
“怎么回来这么晚。”
青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
鲜嫩的汁水,在他嘴中爆开。
青年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出了点差错。”
黑影直到青年将牛排咽下才开口,把今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
听完后,青年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依旧平和:“先吃饭吧。”
说罢,他微微低头,却发现面前的牛排上不知何时飘上只苍蝇,正在牛排渗出的血水中奋力挣扎着。
青年笑了。
他优雅的举起刀叉,将苍蝇分成两半,然后放到嘴中,慢慢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