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深知在地面上不管施展何种身法或轻功逃亡都无济于事。于是,他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爬上旁边的一棵大树,手脚并用,快速攀援,一直爬到树顶。
站在高处,他俯瞰着底下茂密的树林,藏身于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中,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紧盯着下方。
他就这样静静地潜伏在树顶,一直等到天黑。月色黯淡,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树下,早已没有了追兵的身影。
确认安全后,他才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顺着树干爬下树来。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他微微松了口气,但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又是一个逃命的念头涌起。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身形一闪,再度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一路疾行了几十里之后,就没有再逃了,安全了不可能追查这么远。随便找个草地方躺了一晚上。天亮以后接着赶了一上午的路。
他依着往昔残留的回忆,渐渐靠近他们的居所。那是一座深藏于山林的村落,四周青山环绕,仿佛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隔离。村落仅有一条蜿蜒小路,似一条灵动的丝带,连接着内外两个世界。
村子里居住着七八十户人家,总人口三四百人。
渐进村落,入眼的是几十栋歪歪斜斜、破烂不堪的房子,这些房子大多是黄泥糊就的土墙,茅草为顶,在寒风中瑟缩着,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然而,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有一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院落。那是青砖青瓦砌成的房子,外面围着高高的围墙,两栋宽敞的大房子矗立其中,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彰显着与这贫困村落极不相称的富贵与威严。
沈敬收回目光,朝着自家那熟悉又陌生的方向走去。自家的房子依旧是那般破破烂烂,土墙斑驳,屋顶的茅草也稀稀拉拉。她轻轻拉开院子外的竹篱笆,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走进院子,沈静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神龛上面立着一块牌位“沈母张老嬬人之牌位”几个字刺痛了她的双眼。母亲竟然已经去世了!她冲进屋内,一间一间地寻找,然而,除了冰冷的灶台和空荡荡的房间,家中不见父亲和弟弟妹妹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敬站在院子里,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便决定出门去寻找弟弟妹妹和父亲的下落。他接连去了好几家邻居,然而家中皆是不见大人的身影。
路边有一群穿着破烂的小孩子正在玩耍,沈敬都认识他们。但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沈敬。他心里也清楚,这些小孩子怕是知晓不了什么事情,问了也是徒劳。
正在此时,沈敬抬头,瞧见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缓缓走来。那正是他的弟弟沈北,只见沈北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身形单薄,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裤脚高高卷起,露出干瘦纤细的小腿。他的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手里紧握着锄头。
弟弟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悲伤与疲惫。当他抬起头,目光触及到沈敬的瞬间,先是愣了好久。
盯着沈敬就这样看着,沈敬变化太大了!以前干瘦木头一样的人。现在练武有成 长高了好几公分。也壮实不少。穿的也是好衣服。他弟弟竟然认他不出来。沈敬喊了一声。弟弟 他弟弟听到声音随后眼中迸发出惊喜与委屈交织的光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弟弟丢下手中的锄头,飞奔过来,嘴里带着哭腔喊道:“哥,你可算回来了!”还未跑到沈敬身前,眼泪便已如决堤的江水般滚落。农村人情感保守。没有拥抱的习惯
沈北对着沈敬说道:“哥,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沈敬道:“爹,我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沈北把事情从头说起。 一个月前,哥你离家去县城找事情做。过了没几天,村里突然传来消息,说这段时间去县城的人好多都被抓去做了矿奴。这消息一下子在我们村炸开了锅,有人推测,哥哥你也未能幸免,被骗去做了矿奴。
哥,你是知道的,咱娘一直身体不好,常年躺在床上。当她听到你被抓去做矿奴的传言,当时就急得昏了过去。此后,她的病情急剧加重。为了给娘治病买药,家里四处借钱,还欠了韩二虎不少钱。可吃了那么多药,也没能治好娘的病,只隔了两三天,娘就走了。
家里实在是没钱安葬母亲,无奈之下,只好把妹妹卖给了韩二虎家做丫鬟,又把家里的地也抵给了韩二虎,这才凑够钱给母亲买了棺材,让母亲入土为安。
后来,父亲放心不下你,执意要去县城找你,为了凑路费,把家里仅存的那点地也卖了。爹去县城到现在都已经十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现在每天都在韩二虎家帮忙干一点农活,这样能拿一点粮食,勉强填饱肚子。
沈敬道咱们家总共借了多少钱?
沈北回道:“之前娘生病吃药的时候,借了 6 两银子,后面买棺材,又借了十两银子。算上利息,总共要还他 20 两银子。后面请了咱们村里的一些人做了见证,把妹妹卖给他家算五两银子,剩下的地算 15 两银子,就这样子两清了。”
沈静听后,面色沉重,咬了咬牙:“小北,别怕,哥一定想办法让咱们家好起来。”
沈敬沉思了一阵子,他在想该怎么处理韩二虎。对着沈北道:“走,咱们去韩二虎家看一下妹妹。”
沈北犹豫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惧怕,但还是跟着沈敬迈出了步子。一路上,兄弟俩都沉默不语,沈敬面色阴沉,心中暗暗盘算着见到韩二虎后的对策,而沈北则是紧张地揪着衣角
沈敬抬手叩了叩门环,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两个家丁探出身子。这两个家丁也是村里的,平日里跟着韩二虎作威作福。
其中一个家丁看到沈北,撇了撇嘴:“哟,沈北,你来干什么?”目光移到沈敬身上,疑惑地问:“这人是谁?”
沈敬冷哼一声:“我是沈敬。”
那家丁挠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原来是你,哼,都传言你在铜矿山里当矿奴,死在山里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不过那又怎样,老爷吩咐了,不许你们见你妹妹,赶紧滚。”
沈敬上前一步,怒声道:“让开,今天我们必须见到妹妹。我会还你们银子,我们把妹妹带走。”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抄起手中的棍棒,恶狠狠地说道:“哼,就凭你也还得起银子?再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就在这时,韩二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韩二虎双手抱胸,一脸的不屑。
沈敬怒视着韩二虎,说道:“韩二虎,当初的事是迫不得已,今天我把银子还你,妹妹我要带走。”
韩二虎哈哈大笑起来:“笑话,你们欠我的钱,拿人拿地来还,天经地义。现在还想带走她,门都没有!”
韩二虎脸色一沉,朝家丁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打出去。”
沈敬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可以叫他们动一下试试。我是看在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的份上,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的话,今天你会家破人亡的。我告诉你。”
韩二虎被沈敬的气势震住,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哼,就凭你,不自量力,给我上!”
两个家丁听到韩二虎的命令,立刻冲了过来,举起棍棒就朝沈敬狠狠砸去。然而,沈敬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就在两根棍子即将落到沈敬身上时,只见他双手快如闪电,瞬间各抓住一根棍子,随后手臂轻轻往前一带。两个家丁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接着重重地摔出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手中的棍棒也早已脱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普通的沈敬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韩二虎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心中微微有些发虚,但仗着自己在村里的势力,还是想试一下沈敬的斤两,他定了定神,朝着沈敬喊道:“哼,有点本事,不过在我这,你也别想撒野!”说着,摆出了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沈敬说道:“今天看来不见血,你们是不会罢休的。”
这时,刚刚摔倒的一个家丁从后面想要偷袭,举起棍子就朝沈敬砸去。沈敬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反手接住棍子,另一只手一拳砸向另一名家丁手中的棍子。只听“咔嚓”一声,一根粗大的棍子断成两截。沈敬反手抓住偷袭家丁的肩膀,使出了灵御擒龙手,那家丁的肩膀被捏得粉碎,疼得他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趁着这时,韩二虎陡然出手。韩二虎毕竟比两个家丁要厉害很多,他曾在武馆练过武,如今已是练体六成的境界。只见他怒喝一声,一拳朝沈敬打了过来。沈敬不慌不忙,稳稳地接住了韩二虎这来势汹汹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