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夕阳透过玻璃倾泻在办公大楼的宽阔走廊内，落在来来往往之人的身上。
付绵绵从档案室走出来，怀中抱着笔记本电脑及那起砸车案的证物箱, 冷不丁的被柔和的阳光刺一下, 下识的眯起眼。没多做耽搁, 脚步不停的顺着旁边的步梯下到技术大队所在的楼层，待到推门而入的时候，实验室里几道视线全都汇聚在的身上。
此时周琛、沈志及几名看起来面熟的分局同事围坐在实验室中央的那张长长的证物桌边上，应该是在讨着什么。下一秒, 沈志冲着招招手：“快过来。”
付绵绵快步走到男人的身边，快就进入到状态之中, 凝神细细听着周围的人所的话。
“现在人都到齐，老赵, 麻烦你介绍一下那位马戏团笼子上所发现的血迹dna相符的失踪人口信息。”周琛冲着桌子对面的人略微扬扬下巴。
被称为‘老赵’的技术大队负责人赵明泽点点头, 先是把自己身前的那些资料分发给众人，随即才沉声开口：“失踪人口信息都在各位手中的纸上，名字叫赵锦艺，女, 失踪八月前, 今年刚满十岁。”
听闻失踪者的年龄这么小，众人均不受控制的皱起眉, 沈志用手弹弹那张薄薄的纸, 之后问道：“d市本地人？”
未曾想赵明泽慢吞吞的摇摇头：“s市人。”
s市？距离这里坐飞机都得四五小时, s市警方苦寻无果的失踪人口，如今却在d市出现些许的蛛丝马迹？大家伙心里的不安感愈发的几分。
周琛闻言眉头一跳，接着开口：“鲍峰的马戏团是全国流动演出的，在一地方基本就呆上两三月的时间, 若是生好，会酌情多停留一两月。”
“马戏团肯定曾经在s市停留过，这点只要我们排查就能够排查出来的。”沈志接过话茬，着神情变得些迟疑：“琛哥，你是怀疑鲍峰利用马戏团作为掩护，背地里进着拐卖人口的买卖？”
这解释十分的合理，前去观看马戏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小朋友。若是鲍峰这犯罪团伙的目标是孩子，那岂不是都不用出去费心找寻受害者？一眼望去，全都是潜在的目标。
“用马戏团做掩饰或许是真的，但是受害者却未必是从那些前去观看马戏的观众中选的。”周琛眯眯眼，分析道：“不管是在看马戏的时还是回家之后孩子丢，家长及警方都容易就会盯上马戏团，怎么能让他们在外逍遥这么久？我觉得，这伙人所选择的目标，一定和马戏团关联不大，甚至可是毫无关系。”
其他人颇为赞同的纷纷点点头。
赵明泽再次开口：“已经让刑侦大队那边联系过s市的警方，不过得到的效信息不多，s市的警方，根据失踪人口赵锦艺的家长回忆，天女儿只是独自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其母在两三分钟后也紧跟着下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孩子便不见，且孩子失踪天并未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更没什么异常的举动及表现。”
“随机作案？”周琛问。
“s市警方不排除这可能『性』，因为失踪者家附近环境比较开放，人口多且杂，还没什么监控录像。s市警方觉得，拐卖赵锦艺的嫌疑人大抵是事先解过周边的情况的，或许没固定的下手目标。”赵明泽回答道。
付绵绵听到这略微歪歪头，不过也没开口多什么。
赵明泽又举起手头其他几张报告单：“咱们从笼子里所提取到的几组血迹，从外部状态来看，时间不一。甚至几组血『液』都混杂在一起，光是将们分开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再加上从失踪人口数据库中找到之匹配的数据也是不容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这是唯一一组咱们能确定身份的dna。”
周琛点点头，实际上这算是一极好的结果，全国上下每天都人在失踪，汇聚起来这数字将庞大的令人咂舌。然而这些失踪人口最终能几被成功寻回呢？概率可是低之又低的。
如今能够确认一人的身份，已经出乎大家的料，希望能够此为突破口，让两起杀人案取得一些明朗的进展。
回过神，他看旁边的沈志。
沈志这会儿也提出自己的疑问：“假设鲍峰长期从事贩卖人口的买卖，那他相识的张纲及牛华阳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张纲和牛华阳对鲍峰所涉猎的又是否清楚、甚至参其中？”
“两名死者赵文和李韵香呢？他们又为什么会同这三人扯上关系？二人又是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琛哥，我觉得咱们的工作进的还是不够深入，人人之间只要是交往，那就一定迹可循，只不过那痕迹尚未被发现罢。”
“嗯。”周琛赞同的点点头：“不过经过初步的接触，张纲、鲍峰和牛华阳三人嘴都严，他们的只是他们想让警方知道的罢，内里的东一点都问不出来。”
似乎想要从三人这里得到点什么用的线索，难。
之前只是涉及到两起命案，他们就都选择闭口不谈，如今又忽然冒出来疑似多起人口失踪案，只要不是傻的，就更加不会胡『乱』。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呢。”沈志『摸』着下巴，看起来些苦恼：“就感觉咱们还是没能找到横贯在他们中间的那关键点，他们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呢？”
“或许是一人？”这时，付绵绵忽而开口，顿时就吸引所人的注力。
“人？”周琛和沈志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本来这案子就足够复杂，不仅是凶杀案还牵扯到失踪人口，怎么竟还人吗？
付绵绵被盯的些不好思，稍微低垂头，抬起手『揉』『揉』鼻子才继续下去：“我只是觉得张纲、鲍峰及牛华阳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奇怪，若是把他们看作一犯罪团伙的话，你们能分得清楚谁是导者、谁又是执者吗？”
这番话成功的让其他人陷入到沉思之中。
的确啊，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应该是牛华阳动手杀那两名受害者，但他却并没明确的杀人动机。鲍峰瞧着是那背锅的，要是他是三人的心骨，张纲又岂会栽赃陷害他？
至张纲，表面上像是统筹善后，可是鲍峰及牛华阳的言语间对他并无惧怕也无尊。这两人每每到关键问题，就会及时止住自己的话头，明显是在保守着什么秘密，难不成那秘密就是一人？！
原本案子中觉得不通畅的地方，似乎瞬间就豁然开朗。
沈志狐疑的侧过脸打量身边站着的人两眼，不确定的张张嘴：“小付妹妹，你刚刚不是去查牛华阳砸车案的证物吗？怎么还会想到这处？”
付绵绵不慌不忙的从证物箱里掏出牛华阳被捕天验伤的照片，并放在长桌的中央，确保每人都能够看得到。指着那张对其手臂及手背的特写照，点点大手指根手腕中间的那处位置，之后抬眼看技术大队负责人赵明泽：“牛华阳在看守所里，先是承认自己杀赵文和李韵香，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翻供，之前给您的那把砸车案的证物刀，什么发现吗？”
赵明泽转身从后面的桌子上抽过一张报告单，顺手递给身边的周琛：“的，我们把刀柄卸下来之后，在里面发现少量的血迹，证实属死者赵文及李韵香。”
“不够，即便这样牛华阳也是可辩解刀是路边随便捡的。”周琛摇摇头。
付绵绵挑挑眉，示众人继续看那张照片：“牛华阳右手这处皮肤上着一些棕『色』的细微伤痕，看起来受伤久，在恢复期。我刚刚用电脑软件放大清晰的处理一下，发现这几道痕迹人的齿痕极为相似……”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的赵明泽就已经拿着照片飞身到电脑前，将照片扫描进电脑之后，对照片进各种分层处理，最终成功将那处疑似齿痕还原大部分。
赵明泽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察觉到周琛等人围上来之后，又从电脑中调取出来另外两齿模：“这是法医在验尸的时候，取的赵文及李韵香的齿模，让咱们对比一下……”
滴滴滴滴。
快，电脑里传来刺耳的电子音，赵明泽些遗憾的‘啧’一声：“赵文的不符。”
接着，他便把李韵香的齿模叠上去等待结果，这期间众人几乎完全屏住呼吸。伴随着‘叮’一声的脆响，电脑屏幕上弹出提示框，赵明泽兴奋的一跃而起，转过身：“周组长，牛华阳手上的齿痕死者李韵香的一致！”
周琛登时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相比其他人的兴奋，他面上还算淡定的掏出电话，吩咐法医对李韵香的尸体进复检之后，直勾勾的看几步开外的付绵绵。
“对张纲等所隐瞒的那人，你是不是也点头绪？”
他的语气笃定，半点不像是在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