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沈志狐疑的门全部推开,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等到男人在她身边站定之后,付绵绵才按下了播放键,视频便再次播放了起:“这个是前天我和周组长去马戏团拷贝回的、前天晚上检票口处的监控录像, 我也是闲无事看了看, 却没想到还真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沈志嘟囔着, 几十秒钟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他却没能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入目皆是人群那密密麻麻的脑瓜顶,一个挨着一个的。因着检票口处只有一个工人员, 所现场看起秩序有些混『乱』,人挤人的毫无章。
付绵绵见他没什么反应, 十分有耐心的视频又倒了回去,在播放到第三遍的时候, 沈志终于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指着屏幕右侧这会儿正在检票的那道身影点了点:“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有点眼熟?”
虽说马戏团所设置的这个摄像头的清晰度并不,可脸盲是当不了刑警的,他说熟悉那就是真的熟悉。
“你再倒回去我看看……”沈志在屏幕前摆了摆手指,当视频开始快速后退的时候, 他忽而喊了停。此时画面正停留在那道身影在几个人后面排队, 还抬了抬自己脑袋上的棒球帽,较为清楚的『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
“卧槽?”他不由得瞪圆了眼睛:“这不是那个物业负责人, 张纲吗?!”
付绵绵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
“看时间是咱们他带回的前一晚, 他可并没有提到自己去看过马戏……”沈志陷入了沉思当中, 喃喃自语道:“咱们也的确没问,可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赵向文和李韵香生前都去看过马戏,现在连这个张纲也去了, 真的只是意外吗?人对马戏会这么感兴趣?”
“两名死者都去过马戏团,马戏团团主的dna和指纹又出现在了两名死者的家中,张纲是第名死者李韵香的房东,他声称与李韵香之间只是房主可房客的关系,之所抛尸是金钱所『迷』。可张纲偏偏却又在李韵香死后的一个多月出现在马戏团中,太多的巧合碰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而是……”付绵绵微微勾起了唇角。
“蓄谋久!”沈志接过话茬,脸『色』有些兴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啊付妹妹,正好技术队那边进展缓慢,琛哥和我还愁的慌,没想到你闷声办事,发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半个时后。
原本关在暂时羁押室里的张纲,提到了一间空余的审讯室,因着这间审讯室在昨天夜里经历了许多人还未得及扫,所地面上看着有些脏『乱』,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言说的味道。
张纲熏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接着便开始四下量起周边的环境,眼底透着些许的不解。自己这边的事儿明明应该经结束了,就等着在院开庭之前托人他取保候审出去,到时候再请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律师,估计也判不了多久。
这怎么又忽然想起他了……
就在他思虑的功夫,审讯室的门人从外面了开,周琛带着付绵绵走了进。
张纲急忙满脸堆笑,冲着坐在了对面的人点头哈腰:“位警官好……好……你们吃了吗?干你们这行的忒辛苦了,可得好好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要不然一个不心倒下了,还怎么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和财产呢?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性』质的原因,他的这张嘴异常的能说会道,基本上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典型代表了。
“行了,别贫了。”周琛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微微皱眉出言断了对方的长篇论,然后似是而非的问道:“为什么今天再次提审你,你自己难道心里没点数?”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随即缓慢而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周琛和付绵绵也不说话,只是冷静的盯着他看,直到人瞧的直咽唾沫,也依旧没有收回视线。
就这么沉默的过了几分钟,张纲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氛围率先开了口,一张嘴声音就是有些沙哑的咳了两声:“咳咳……那个……位警官,可不可给我一杯水?中午的盒饭菜有点闲了,这会儿觉得齁得慌。”
周琛用眼角余光瞄了身边的人一眼,付绵绵很快就会意的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而留在椅上的周琛则是一边垂眸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手里的签字笔,‘嘎达、嘎达’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直接敲在了张纲的心头上。
男人顿时『露』出了有些烦躁的表情,不过没过多久,付绵绵就端着一个盛满了温水的一次『性』水杯返回,顺手杯放在了审讯椅前方的板上。
张纲艰难的低头喝了两口,接着发出了畅快的喟叹。
“水也喝了,说说吧。”周琛头也不抬的开口催促。
对方再次愣住,然后眼珠转了一圈,心翼翼的问道:“警……警官,您让我说什么呀?之前该交代的我都如交代了,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我承认我是钱『迷』了心智,这才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行为,可我哪敢杀人呐!”
说话间,他神情懊悔万分,甚至还拿自己的额头‘砰砰’的撞了两下审讯椅前面的板,直将肉皮撞得通红。
“干什么呢?!”周琛呵斥道:“在这里你只需要如交代情况就好,审讯室内各个角度都有监控,你这是想自己撞脑震『荡』借此逃避律的惩治?”
张纲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警官,咱们总得讲道吧?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十万块钱就能人家尸体扔了,现在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时的举动,我不该赌博……不该抛尸……不该在事发之后不报警……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租我房的那个姐……”
说着说着,他竟痛哭流涕了起,呜呜咽咽个不停。
“装傻是没用的。”周琛任由他哭嚎,淡然的继续说道:“既然回忆不起究竟为要再次提审你,我就给你提个醒。”
言罢,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彩印纸,在将其推到了审讯桌的另一面后,便扬了扬下巴示意男人看一看。
“……”张纲眼皮耷拉着买了两眼,瞳孔瞬间扩,不过他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镇定的抬起了眼:“这……”
“所你前天夜里的时候,的确曾经去过绿郡园附近的流动马戏团。”周琛微笑。
男人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一脸茫然的轻轻点了点头:“警官,看马戏也犯吗?我只是想看个马戏而啊……当晚有那么多观众呢,怎么就偏偏找上我了?”
付绵绵撇了撇嘴:“自己去的?”
张纲闻言又垂眸看了一眼视频截图,似是有些不解:“对啊,我又没家,父母也不在身边,自己去不行吗?更况人怎么就不能看马戏了,我的时候父母总带我去看这种流动的马戏,想着怀恋一下童也不可吗?”
“那还真是够巧的了,你的租客李韵香生前也曾经去看过马戏,警方还在出租屋里发现了马戏团内某些人的指纹。如今李韵香身亡,你不仅是她的房东还在她死后去过马戏团,很难不让人多想,哦?”付绵绵笑『吟』『吟』的分析道。
“或许你认识马戏团中的谁吗?”
“不认识!”
付绵绵听到对方这斩钉截铁的回应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张纲,我劝你好好考虑好了再说话。”
说完,她将整个马戏团所有工人员的照片都放在桌上,一张一张的问过去:“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
“这个呢?”
“不……”
“这个总该认识了吧?”
“不认识。”
这样枯燥的你问我答进行了十余组后,付绵绵终于抽出了鲍峰的照片,放在桌面的正中央点了点:“他呢?眼熟吗?”
张纲的耐心似乎有些消耗殆尽了,又或者经在那一问一答中暂时麻痹了神经,在看到照片之后没有任的情绪波动,机械的答道:“不眼熟。”
付绵绵眨了眨眼,也没在意,直接转向了下一个:“就剩最后几个了,这个总知道了吧?”
“不知道。”
“这……”
“不认识。”
“对了,马戏团的负责人叫什么着?”
“鲍峰……”
话音落下,审讯室里瞬间就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当中,最开始张纲还没能反应过自己说了什么,直到下一秒也没能听到付绵绵的问话,这才狐疑的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愉悦的脸。
后知后觉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付绵绵的身上。
“不错嘛,不认识照片却叫的出名字,你说我该信哪个?”付绵绵一边笑着一边整起照片,顺势回应了一下周琛那颇为赞赏的眼神。
周琛满意的看着对面那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男人,用签字笔敲了敲桌面唤回对方的心神,随后开口凝声质问道:“张纲,你和鲍峰究竟是什么关系?!李韵香的死因你当真半点不知吗?”
张纲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也开始因为紧张而不受控制的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