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正在廊桥下说着话,不远处谢鸿卓就从茶厅一侧的八角门里钻了出来,进入廊下,远远就看见了陶若筠和青荷,于是朝这边跑来。
不知怎么回事,陶若筠看着谢鸿卓满脸笑意的跑来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夜里他在床上像野狗一样扑自己,一下脸便红了。
谢鸿卓跑来见着陶若筠脸红,便问:“很热么?怎的脸这样红?”
陶若筠不答,起身就要回去,谢鸿卓却拦住了,一把抱起陶若筠,惊的陶若筠忙道:“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谢鸿卓听了,双手一松,陶若筠身子跟着往下一坠,惊得立即抱紧了谢鸿卓,谢鸿卓的双臂又在下面把人拖住了。
谢鸿卓得逞,笑道:“你看,还是抱着比较好。”
陶若筠气得捶他几下,谢鸿卓又道:“你现在打我,待会儿可是会后悔的。”
“为何?”
谢鸿卓笑得神秘,就是不说。
陶若筠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问:“可是有结果了?”
谢鸿卓只是笑,也不答她,陶若筠急了:“你快说呀。”
“你说,后悔了没?”
陶若筠抱紧了谢鸿卓的脖颈,满脸笑意道:“后悔了,你快说。”
谢鸿卓朗声大笑:“办成了。林管事的说了,撒水拿鱼的事情,只要银钱给足,包管办妥。”
“多少银子?”
这一次谢鸿卓没有直说,而是把人抱回翠竹轩坐下了,才细细的讲来。
“这银子,不是一个数就能定的,得看你建多大。林管事的叫我问你,可有想好做多大?”
陶若筠攥着衣角,想了想,道:“我想做大些。”
“那你准备多少银子?”
陶若筠又想了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苏州府最大的酒坊有多大?”
谢鸿卓一愣:“你想?”
“我想要大酒坊,苏州最大的那种。”
之前陶若筠一直想的都是五百两银子的上限,尽量不要去动那聘礼,可是今天她改主意了。
既然自己要装合格的儿媳妇,跪也跪了,罚也罚了,花也绣了,字也临了,那么花些聘礼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况且她今日可以让谢鸿卓帮自己撬起林管事给自己办事,那明天自己是不是也能撬动董先生帮自己卖酒?
有这些人,不用白不用,就算不能直接用,帮着自己培养人也是可以的,反正来日方长,她又不急于一时。
可是谢鸿卓却道苏州没有大酒坊,或者说大酒坊都不在苏州这边,同时给她出主意:
“这样好了,反正那片林子日后扩建也便宜,不妨先建一部分。若是往后生意做大了,我们再扩建酒坊,再买更多林地。”
陶若筠同意了,按照一次能酿二百瓮酒的量去建酒坊,同时建好厨房还有卧房,到时候雇工定是要住在山上的。
谢鸿卓都一一答应了,提出第二天先取出二百两银子出来,后面要用再取。
陶若筠却问:“那林管事的佣金怎么说?”
谢鸿卓道:“他说了,这个负责帮你建酒坊的人是他的相知,只要把建酒坊的事情交给他,质量他来担保,佣金也不需要。”
“就这样?”
陶若筠倒是明白其中关窍,可是她不明白能两边占便宜的事为何今日只占一边,莫非要卖人情?
人情才最是难还的。
“当然不是。你想想,你要是把酒坊做起来了,以后是不是会做酒的生意?是不是需要有人帮你跑生意?”
陶若筠听到这里,不禁想这林管事的想的比自己还远。
“总之将来你需要林管事的地方还有很多,他先卖你个人情,将来你呀,慢慢还吧。”
“我可告诉你哦,酒坊里头我有自己的安排。”
“什么安排?”
陶若筠笑着问:“纵哥儿这些天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谢鸿卓听了,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个安排呢。
谢鸿卓没有直接回答陶若筠,而是奸笑道:“要见人,得先还我的债。”
“什么债?”
谢鸿卓坏笑不答,只叫青荷她们端饭菜上来,他饿了。
谢鸿卓吃了饭,洗漱完毕,自己脱了衣服,只穿贴身衣物倚在门框上,满脸笑意地看青荷桑青二人帮陶若筠卸妆脱衣。
陶若筠被他看得实在难受,等到还剩几支簪子的时候,便叫二人出去,她自己来就好。
青荷桑青依言退下。
陶若筠坐在梅花凳上,拿眼睛去瞪谢鸿卓,谢鸿卓见了,一丝不惧,直直地走了过来。
“瞪我也要还债的。”
说完一把抱起陶若筠,也不管那簪子还未脱完,就往床边去了。
陶若筠觉得今晚的谢鸿卓不大对劲,他是把自己扔在床上的。
等她坐稳身子的时候,谢鸿卓已经在剥他自己的衣服了,边剥边说:“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我来的话,怕你衣服又要破了。”
陶若筠一听,连忙自己去解衣服,解至一半,忽觉不对,自己好似一个猴急的妇人。
她反应过来时,抬腿便去踢谢鸿卓,却被谢鸿卓眼疾手快的擒住了。
他抓住双脚按定了,人也俯下来吻住陶若筠,半晌也没松开,陶若筠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谢鸿卓往常不是这样的。
等谢鸿卓终于松开来,陶若筠已经有些晕晕乎乎,见着一块肉在唇边,张嘴便咬。
谢鸿卓吃痛,叫了一声,转头去看自己肩头,两排清晰的牙印,不是陶若筠的还能是谁的?
谢鸿卓不禁有些恼怒,也瞪了陶若筠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反正我会还债的。”
陶若筠颇有点无赖样子,谢鸿卓见了,也不说话,一手扣住陶若筠后颈,一手搂紧腰肢,整个人贴了下来。
陶若筠挣扎了两下,完全推不动谢鸿卓的身子,终于放弃了抵抗。
等谢鸿卓支起上身时,身下人已是星眼将朦,云鬓欲坠,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他抱紧了陶若筠,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直到听见陶若筠嗯了两声,这才确定人还是清醒的。
他察觉到陶若筠的身子在他手中从酥软变得僵直,再又变得酥软,这才松开手,帮着陶若筠盖好被子,一起拥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