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煜轻飘飘一句“别晒黑了”就能把伤心欲绝的外甥女哄的忍俊不禁,看得出来糖糖对顾圣煜并不反感。
宋家人丁单薄,儿子这一代也就宋长宁和宋长亭姐弟俩,下一代就只有糖糖,还有个宋青禾,是大伯哥收养的孙女儿。
大嫂去的早,糖糖出生的时候,她不辞劳苦的给侄女伺候月子,别看丫头和她没血缘关系,这么多年,她都当自己亲外甥女来疼。
现在看到糖糖多了个人疼,宋夫人心里也是欣慰,大伯哥对顾圣煜有救命之恩,就是念在这份恩情上,他对糖糖也不会差。
所以孟糖去顾圣煜那边住几天,宋夫人还是很放心的。
不放心的是宋长亭,但是看到孟糖期待的样子,他也不好反对。
孟糖这两天实在是不胜其扰,光被孟司延兄妹就缠的心烦意乱,周家人再登门,她还真怕应付不来。
舅舅和二姥倒是能保护她,可是也连累他们跟着生气,与其等着那些人来气她,还不如出去躲一躲。
可是这样去麻烦顾圣煜,她也过意不去。
她寻思着出去租房子住,正好离青禾近一点,可以照顾她。
“想好了吗?”顾圣煜看小朋友还在犹豫,又开口:“不是和我住一起,是住我隔壁,那房子空了两年了,我正想卖掉,如果你住着喜欢,可以买下来。”
苏泽听他说出这话,直接懵逼了。
那房子不是给顾夫人准备的吗?
夫人现在住在锦园,前几天还嚷嚷着要搬过来,看样子她是来不成了,养老房被孝顺儿子给卖了。
“你要卖房子啊?”孟糖没有想到顾圣煜居然想把房子卖给她。
顾圣煜回的毫无负担:“对,也没人住。”
苏泽又忍不住撇嘴。
顾总说谎都不脸红的。
孟糖想到麓山云顶离清大附中不远,顿时就有些心动。
宋长亭更加不愿意招惹顾圣煜,听说他卖房子,当即就让孟糖买下来:“自己的房子住着安心,舅舅给你买下来。”
“我自己可以。”
“你跟我客气啥,我还不知道你,股份都让你那混蛋爹骗走了,分红都在他手里,你哪有钱。”
“放心,我让财务直接把他账户给封了,看看他还怎么捞我们宋家的钱, 你赶紧把股份要回来。”
孟糖点头,股份她肯定会要回来的,重生回来,她要的可不止是股份,还有孟家人加注在她们母女身上的痛苦,她也一并还回去!
她知道,舅舅说这话,就是要把孟广德赶出宋氏集团,那样的话,她更要好好配合舅舅。
最后宋长亭出资买下了那套房子,写的是孟糖的名字。
全款买房,省去了很多麻烦,苏泽和宋长亭的秘书从房管局回来,孟糖手里就多了两本红彤彤的房产证。
苏泽看到她那欣喜的小模样儿,想到账户里躺着的一千五百万,感觉血压都在飙升,这房价下降的也太快了,买的时候花了两个多亿,两年没到,直接把整数给缩没了,零头都没讨回来。
啧啧,2016年,房价涨的比火箭还快,也就老板这冤大头,别墅当白菜卖,还不如直接送给人家。
孟家兄妹回到家,孟雪凝脸白如纸,下车的时候身子一晃,孟司延连忙搀着她。
“哥哥?”
孟雪凝侧头看他,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惹人怜惜,若搁平时,孟司延早就慌了心神,第一时间对她嘘寒问暖,可此时的孟司延却没如往日那般安抚她半句,就连整个回程路上,孟司延也紧绷着脸, 一句话不肯说。
孟雪凝眼神暗了暗,以前孟糖那个蠢货任由她摆布,只要她稍稍刺激一句,她就能发疯,歇里斯底的跟孟司延闹,她稍稍引诱几句,她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飞进她早就设好的陷阱,当着孟司延他们的面对她恶语相加,羞辱贬低。
她就像是不懂事的孩子,靠着发疯吵闹,试图引起孟司延和周岳承的关注,可是这样只会背道而驰,让他们越来越反感,把他们推的越来越远。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孟糖就是不会哭的那个孩子,看到她得到了孟司延和周岳承的偏爱,她眼红嫉妒,变得越来越疯狂。
本来在她的掌控下,她会慢慢发疯, 然后按照她给她安排的路走下去,直到完全丧失理智,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然后被所有的人抛弃。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冷漠无情,智商也跟着回来了,对他们爱搭不理的,还揪着她的错处不放,这就很难办了。
看着孟司延神色恍惚,眉宇间纠结着懊悔,孟雪凝狠狠咬着下唇,眼泪瞬间涌了下来。
她一把推开孟司延,朝着车子冲去, 孟司延忙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问:“你去干什么?”
“我回去求糖糖,答应她的要求,一步一磕头 ,磕到八鼎山墓园,跪在外公墓碑面前真诚忏悔,她就会原谅我的!”
孟司延看着她额头的伤痕,血丝被汗水浸透,看着触目惊心:“你疯了,从这儿到墓园几十里路,你身子吃的消吗?”
“吃不消也要吃,孟糖不回来,我在这个家还能待下去吗,爸爸和奶奶会打死我的!”孟雪凝泪花点点:“他们会把我赶出孟家的。”
“不会,我会护着你的。”
“哥哥。”孟雪凝扑进孟司延怀里,继续哭诉:“我不该往外公墓碑上洒血浆,不该让人在车子上做手脚,可是当时我也是糊涂啊。”
“我被糖糖欺压这么多年,滔天恨意让我丧失了理智,可是我当时就后悔了,本来想着回去找她的,可是她却被顾圣煜给救下了。”
“孟糖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肯跟我们回来,就是因为被顾圣煜怂恿,哥哥就没有想过嘛,顾圣煜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借着糖糖的手对付宋氏集团。顾圣煜是什么人,来上京两年,有多少家企业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