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江涛一见回到庄上,便兴奋地大喊道。
众人闻言,纷纷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让他们能够顺利进入房间。
平儿在看清来人是杨大夫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你,杨大夫。”
她轻声说道。
杨大夫也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
他没想到,会以同样的方式,再次与这个特别的女子见面,而且这次受伤的竟然就是她。
“好,赶紧给二奶奶止血。”
平儿焦急地说道。
平儿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她知道杨大夫医术高明,相信他一定能救回王熙凤。
这时,杨大夫突然说道:
“都说病人房里不能留这么多人,对病人的病情不利。”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都自觉有序地往外走去。
平儿深知杨大夫帮人看病时,最讨厌有人打扰。
就在她刚刚想要关上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杨大夫的声音。
“留一个人在这里,帮我打个下手。”
杨大夫的语气十分平静。
平儿没有丝毫怀疑,迅速关好门后,快步走到床边。
“杨大夫,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杨大夫一边忙碌着手中的事情,一边回答道:
“你打点热水来,将她脖子上的血渍仔细擦拭干净。
另外,帮她换一件宽松一些的衣服。”
杨大夫心里暗自惊讶,她没想到这位女子高领口下的伤口竟然如此之深。
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穿高领的衣服,磨擦到伤口,会再次流血。
而且她手臂上的伤势同样严重,已经翻开了血肉。
杨大夫不禁担心,这样的伤口恐怕很难愈合。
平儿听了杨大夫的话,立刻应道: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其实,她刚才就有这样的想法,但又害怕会再次弄伤二奶奶,所以一直忍住没有给她换下衣服。
杨大夫看着平儿一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
“用剪刀,把衣服剪破,这样更容易更换。”
然后他径自走到屏风后磨药粉了。
平儿微微一怔,目光看向在屏风后面专注地磨药粉的杨大夫。
犹豫片刻后,她咬紧牙关,决心按照杨大夫的建议去做。
拿起剪刀“咔咔咔”的剪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帮二奶奶擦了身子换好衣服后。
她才松了口气。
转过身,看到屏风后面还在捣鼓药的杨大夫。
杨大夫是个正人君子,是她想多了。
“杨大夫,二奶奶换好衣服了。”
她话音刚落,杨大夫就快步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稍微蹲下身子。
“你把她的脖子仰高一点点,我要给她上药。”
他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
只见,一只手轻轻就捏住王熙凤的小下巴,让其微微仰起。
“就这样,你来。”
杨大夫示意她过来。
平儿学他的样子,把王熙凤的下巴微微抬高。
杨大夫这才放心地,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敷在,王熙凤的脖颈处。
再用纱布将伤口包住。
王熙凤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当烈酒洒在她手臂上时,那刺痛感让她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痛,痛”
她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忍忍,这伤口一定要消毒,太深了。”
杨大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
但他并不擅长安抚病人,只能如实相告。
“不消毒,不行吗?”
还是烈酒,不就是酒精,消毒最痛是酒精了。
碘伏消毒就不痛,有碘伏就好了。
王熙凤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不行,必须先消毒,否则伤口容易感染恶化。”
杨大夫语气坚定而严肃。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每一次用烈酒擦拭伤口,王熙凤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平儿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王熙凤,眼中满是关切和忧虑。
只见王熙凤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紧紧咬住的嘴唇微微泛白,仿佛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杨大夫,怎么这么久?”
平儿忍不住焦急地询问道。
“快好了,再坚持一下。”
杨大夫轻声安慰着,手中的动作越发迅速起来。
终于,杨大夫完成了最后一次消毒,将烈酒瓶盖紧。
然后,他走到旁边的盆子前,仔细地清洗双手。
他又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草药,正欲敷到王熙凤的伤口上。
就在这时,王熙凤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但她还是强撑着问道:
“等等!大夫,你是不是应该先缝合伤口?”
王熙凤看着自己手上深深的伤口,有些疑惑地问道。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深的伤口,如果不及时缝合,根本不可能自行愈合。
杨大夫听了王熙凤的话,也不禁一愣:
“缝合?”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王熙凤,似乎对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
“你不懂缝合之术?”
王熙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老大夫。
难道这个时代的大夫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伤口吗?
杨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夫人,我确实不懂什么是缝合之术啊。”
他一边说着,微微的皱着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王熙凤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时代的医学技术,并没有发展到可以缝合伤口的地步。
那么,她手上的伤口岂不是很难愈合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一紧。
“那是什么东西?”
杨大夫好奇地追问。
对于这种从未听说过的治疗方法,他自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王熙凤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和杨大夫说说,看他能不能办到了。
“杨大夫,缝合伤口,就是用羊肠线,用绣花针像缝衣服一样缝伤口。”
平儿惊恐得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猛摇头。
“伤口用绣花针缝,那不得痛死。”
杨大夫听后,却陷入了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