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看似无意,实则却是在提醒在场的众人。
要知道现在家中没有男主人,而王熙凤却能够独当一面。
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是难得。
王熙凤深深地看了一眼刑夫人,心中暗自思忖着:
“果然,深宫后院里的女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大家激动得争相喊道:
“大夫到了,大夫到了……”
场面甚是震撼。
可见贾老夫人家地位何此尊贵。
随着大夫的到来,整个贾府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大夫能够给出一个好消息。
好让贾老夫人早日康复。
大夫快步走进房间,众人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大夫来到床前,仔细的为贾老夫人诊脉。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王熙凤见状,急忙问道:
“大夫,怎么样?”
大夫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情况不妙,贾老夫人年事已高,此次病得不轻。
我会尽力医治,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众人身上。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王熙凤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面容白净的中年大夫。
心里暗自思忖:
这医生看起来倒是像个正经大夫,但就不知道医术如何。
“敢问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王熙凤声音清脆地问道。
“在下,胡君荣。”
大夫恭敬地回答道。
“哦?你就是胡君荣。”
王熙凤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原著中的那个胡庸医,曾经给晴雯看过病。
当时宝玉觉得他开的药不适合晴雯的病情,便让人将他赶了出去。
后来又给尤二姐看病,竟然把尤二姐腹中的胎儿打掉了。
害得尤二姐含恨而死,自己却吓得逃之夭夭了。
这样一个庸医,他的诊断结果自然不能相信。
王熙凤不禁蹙起眉头。
脸色阴沉下来,生气地说道:
“你休得咒我家老太太!”
胡君荣被王熙凤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夫人莫要动怒,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哼!”
王熙凤冷笑一声。
暗想:这胡君荣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个庸医。
幸好今天自己在这里。
不然老夫人要是真被他医冶,不知会成什么样?
胡君荣见王熙凤对自己的诊断结果充满怀疑,心中有些慌张。
他定了定神,摇了摇头,叹息道:
“唉,如果你们再耽搁下去,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听到这话,王夫人着急地催促道:
“那胡大夫赶紧写药单啊!”
她心急如焚,只希望能尽快让贾母服药治病。
“好,笔墨纸砚拿来。”
胡大夫高昂着头,给人一副他就是神医的样子。
王熙凤看着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心中冷笑不止。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阻止胡大夫开方。
毕竟现在还需要证据来揭露这个庸医的真面目。
只要拿到了药单,给太医院的御医一看,他的医术到底如何便一目了然了。
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装模作样地行医?
王熙凤决定先让胡大夫继续表演下去。
等他写完药单后,再阻止他也不迟。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胡大夫的一举一动。
“好了,按照药单去抓药吧!”
胡大夫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药方。
然后将笔一扔,得意洋洋地看向众人。
仿佛在说:“看到没,这就是我的本事!”
琥珀赶紧上前接过药方,正准备往门外跑去,却被王熙凤一把拦住。
“慢着!”
王熙凤脸色一沉,一把拉住琥珀。
“把单子给我瞧瞧。”
她从琥珀手中夺过药方,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二奶奶!”
琥珀焦急地看着王熙凤,想要夺回药方。
但碍于王熙凤身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她用眼神示意王夫人帮忙劝说王熙凤。
“凤儿,你休得再耽误老太太的病情。”
王夫人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王熙凤。
她觉得王熙凤这样做有些过分了。
毕竟老太太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这药方,不能用。”
“胡址!”
王夫人气的站了起来。
王熙凤不紧不慢地说道:
“婶子莫急,老夫人年事已高,以前都是请王太医看诊,咱们还是谨慎些好。”
她转向胡大夫,厉声道:
“你这方子究竟有何依据,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休想离开!”
她一个不懂药理的人都知道,红花,三七,丹参,川芎属活血化瘀之药。
他竟全用上了,而且分量还那么大。
她绝对不能冒险让老夫人用。
胡大夫额上冒汗,支支吾吾道:“这……这是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所得。”
“经验?”
王熙凤冷哼一声。
“你可知老太太的身体状况经不起随意试药,万一出了差错,你担得起责任吗?”
此时,贾琏恰好赶来,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拿过药方看了几眼。
“的确有些问题,此事需从长计议。”
贾琏的话让王夫人也冷静下来。
“二爷,你马上到宫里请王太医来,其他大夫我不放心。”
王熙凤面露倦意,用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十分难受。
听到这话,贾琏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不是已经有人去请了吗?”
王熙凤瞪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说:
“我怕下人办事不妥,还是你亲自去一趟比较保险。”
她心里清楚,王太医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请来的。
如果派个下人去,恐怕很难成事。
贾琏明白妻子的意思,连忙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
说完,他便转身奔出门去。
胡大医见自己半桶水的医术,难以服人?
而且药方又在别人手上。
要是等贾老夫人醒来,一问罪,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本以为能来这荣国府就诊,怎么也得赚他个几百两诊费。
如今看来,是无望了,还有可能被问罪。
趁着大家无暇顾及他时,偷偷溜出了荣禧堂。
当有人问起他去哪时,都以上茅房为由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