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带着十里红妆下嫁裴府,可你竟然……你竟然和我妹妹在一起苟且,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你这么做是要和我和离,娶我妹妹过门吗?”
云欢两行清泪止不住流下,痛心疾首捂着自己胸口,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不,欢儿我不会,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不会再娶别人。”
裴承舟一听和离有些慌了,立马表忠心。
他迎娶云欢是有原因的。
最开始因为她丰厚嫁妆,现在为能拿她牵制住裴郁。
裴郁喜爱云欢,云欢喜爱他。
只要他拿捏住云欢,裴郁便不用当回事,除掉他指日可待。
云欢以帕拭泪,斜睨过云飞燕的神情。
很是不好看呢。
她唇角漾起冷笑。
云飞燕刚和这男人云雨,此刻听他无情之话,滋味定不好受吧。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和飞燕已经……已经这样了,竟然还说只会娶我一人。难道你想用完就扔吗?飞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她怎么嫁人?哪家还敢娶她?”
云欢伤心欲绝,把一个痛心妹妹和夫君苟且,却又忍不住担忧妹妹以后的好姐姐,演绎得淋漓致尽。
在外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起来了。
“云大小姐也太惨了,怎么遇上惦记自己夫君的妹妹。”
“亏云二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礼义廉耻尽数忘却,做出这等没脸没皮之事来。”
“要我说云大小姐还担心她以后做甚,直接打死就是,留着她也是给家族抹黑。”
“说是呢,这样的姑娘谁敢娶,死了倒清净。”
那些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听得云飞燕脸色几变。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是真想晕过去。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蔺婉月被春桃拉着赶过来看热闹。
蔺婉月正和寺庙主持诵经祈福,春桃不管不顾跑过去大叫,说是禅房出事了。
她不说什么事,只叫他们赶紧过去看就是了。
“发生了何事?”
春桃在前院大声喧哗,引得前院香客全数跟过来查看。
此时一个个伸长脖子都想看看发生了何事,让过来报信的丫头这般慌张。
哪想真是看见一出好戏。
“这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竟在寺庙做这样的事?”
这些人多是臣妇命妇,自然不惧怕什么,有什么大声直说。
蔺婉月看见床上是自己儿子和云家的二小姐,一贯和颜悦色的脸顷刻间转变。
春桃小跑着来到云欢面前,搀扶住她的身子。
她一个眼神,云欢便知道寺庙所有人都来了,不犹豫开始表演。
“母亲你看裴乘舟,他竟然和我云家二小姐云飞燕苟且在一起。还是在寺庙这种清幽之地,要不是我记挂着母亲夫君一夜未归,早早来寻,还真是发现不了他们的私情。”
她声音哽咽不已,面色痛苦,仿佛承受不住这种背叛,几近昏厥。
“小姐!小姐你要保重身子啊!裴家二爷和咱们云家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自会有人惩治他们的,你要保重身子。”
春桃也是不甘示弱,搀扶着云欢下跌的身子,心疼自家小姐遭遇这种事。
云欢和春桃两人依次说出裴乘舟和云飞燕的名字,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床上苟且之人是谁了。
他们嫌恶地以帕掩鼻,若说是小夫妻倒还可以原谅,可这是妹妹和姐姐的夫君
“云家乃世家大族,云二小姐不知从哪学的狐媚样,竟勾姐姐的夫君!”
“这是云家二小姐和裴家二郎?”有人反应慢,惊讶出声。
“正是呢,刚刚说话之人是云家大小姐,半月前才与裴家二郎完婚。”
“新婚才半月就和妻妹混在一起?”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全然不顾正主能不能听见。
“娘!”
裴乘舟看见自家母亲,像是看见了主心骨。
蔺婉月脸色难堪到极点。
她儿子和云家二小姐的事她知道一些,并未管过,只说让乘舟注意些,别让发现了。
可他们竟在寺庙苟且,还被这么多人看个正着。
云欢不慌不忙,由春桃搀扶着看好戏。
蔺婉月对外是个千年不遇的好婆母,如今且看她是会丢弃自己的儿子,还是会丢弃维护的好盛名。
蔺婉月咬咬牙,走过去甩了裴乘舟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背着欢儿做这种事,你对得起欢儿吗?”蔺婉月大声质问。
裴乘舟想着母亲出现可解自己困境,哪想一直宠爱自己的母亲竟然打了自己。
他不可置信,抬眼看蔺婉月。
蔺婉月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先示弱,稳住当前局面再说。
可不能让云欢失望提出和离。
蔺婉月不知道云欢和裴郁的事情,只知道云欢的嫁妆可抵一座城池。
为了那些嫁妆,她不可能让云欢和她儿和离,就是云欢死都不能离开他们裴家。
裴乘舟也不傻,立马会意母亲的意思。
“欢儿你相信我,我和云二小姐是被人陷害的,那人就是要让你误会,让我们心生嫌隙,你不要上他们的当。”
裴乘舟说得甚是诚恳。
“陷害?被何人陷害?你可说得上来?”云欢逼问。
门外的夫人们听见这话笑了笑,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
管不住自己,又不想担责,出事一味撇清自己。
实乃窝囊!
蔺婉月示意自己儿子放低姿态,顺势冷剐过云飞燕。
云飞燕一触到她的神情惊得低下头去,眼眶里满是泪水。
但此时的裴乘舟可顾不上她的情绪。
蔺婉月又一个眼神丢给自己随身的嬷嬷,让她去把衣服捡进来,把门关了。
云欢看见她的示意,并未阻止什么。
现在关门太晚了些,众人看得差不多了,里面的情况也都了解。
她敢保证不出一炷香,裴家二郎和自家娘子妹妹在寺庙苟且之事,必会传遍整个京都。
“欢儿别生气,母亲给你认错。你放心,等回去母亲定会严加管教乘舟,必不会让欢儿受委屈。”
蔺婉月走到云欢面前,拉着她的手安抚说着。
那亲昵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母亲,他和我妹妹,这让我怎么能忍?”
云欢说话间潸然落泪,悲愤极了。
“好欢儿,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万不可因为这混小子气坏自己身子。”
蔺婉月耐着性子安抚云欢情绪。
“母亲你不必说了,裴乘舟当初娶我时可是与我爹娘立过字据,不会再娶妻纳妾,不会沾染花草,可这才新婚半月他就……,还是和我妹妹,恕我不敢再相信他。”
云欢伤心样,落下蔺婉月攀附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作势提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