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内,一片潮热与旖旎。
苏皎溪身上衣衫凌乱,察觉到面前的男人吃饱餍足,停下了动作后,她又跟一条水蛇似的,柔情蜜意地吻了上去,哀求道:“阿随,你再帮帮我。”
“就帮这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嘛?”
韩随眯着眼,半晌以后,他才扯了扯自己上衣的领口,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苏皎溪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来,上面的黑色小字体密密麻麻,她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狡诈,回答道:“只要你把这一张纸,也加进交给魏泽骞的那份资料里就行。”
如此简单。
而那纸上印着的照片,却很令人震惊。
瞥了一眼之后,韩随也神色大变,他看向面前女人的眼光都带了一丝异样的复杂。
直到走出卫生间,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魏泽骞打去了电话,“刚才给你的东西,还有一点忘记放进去了,你现在再过来取一趟?”
魏泽骞愣了愣,才回答道:“行。”
他现在正在一家糕点店门口排着队,眼看就要轮到时,只好先付了钱和小费,让服务员帮忙留一盒给他。
是打算要带回酒店,给明桉尝尝的。
感觉她会喜欢。
苏皎溪因为听不清电话里的回答,她在韩随挂断了电话以后,眉毛拧紧在一起,有几分埋怨地说道:“喂!”
“你应该亲自给魏泽骞送过去,万一他不肯再过来拿了怎么办?你这样是会把我的计划全部都毁掉的!”
这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魏泽骞的性子,对一切都感到烦躁。
见苏皎溪生气,韩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安慰道:“你放心。”
“只要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魏泽骞就算是反反复复,折腾个一百趟,都会心甘情愿。”
苏皎溪彻底噎住了。
她虽然心里面很不想要承认,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无法否认。
酒吧走廊灯光昏暗。
来来回回经过的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就当有一个醉鬼跌跌撞撞的就要撞到苏皎溪时,韩随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抵到墙上。
距离逼近着。
他低下了点头,盯着苏皎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放心好了。”
“我既然说了帮你,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明桉和赵西荞吃完了拉面以后,两个人因为接下来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一起去逛街了。
期间,赵西荞因为听了拉面店老板说的话,一直都在叫明桉“魏太太”。
她打趣道:“魏太太,我先去趟卫生间,你要一起吗?”
“魏太太,我请你吃个双球冰淇淋吧。”
冰淇淋是太妃巧克力味和蜜桃乌龙味。
明桉舔了一口,表情满足。
她佯装生气地回应道:“西荞姐,你就别再开我的玩笑啦!”
这称呼,听得真是叫人起鸡皮疙瘩。
明桉一点儿也不习惯。
“怎么啦?按照你们这样的发展下去,还不是迟早都要结婚的吗,所以叫你一声魏太太也没什么错。”赵西荞说道,又走进了一家服装店里。
她觉得,这些衣服的风格还都蛮适合明桉穿的。
赵西荞看了几件后,也没听到明桉开口回答的声音。
她转过头,才发现明桉神色有些不太对,当即问道:“你们难道从来没考虑过什么结婚的事情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嫁给魏泽骞?”
在这一刻里,明桉想到的,竟然是在山上庙里遇到的那位妇人——也就是魏泽骞的亲生母亲。
那般态度。
令她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着。
或许不是出于她自己内心的恐惧感,而是担心魏泽骞会因此而再次受伤罢了。
“不结婚,其实也没什么。”明桉笑着回答道,她在敛起自己的眼睫时,态度忽然变得认真:“我只要,能够维持现状就好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足。
剩下的唯一心愿,可能就是希望爷爷赶快苏醒过来。
赵西荞没再将话题继续下去了。
她给明桉挑选了几件漂亮的小裙子,要她去试衣间里试试,两个人就这么消磨着时光,不知不觉间,都快要到九点多了。
明桉从店里出来时,手里拎了两个购物袋。
她的眉头拧紧在一起,看着一通新电话、一则新消息都没有收到手机,很担忧魏泽骞怎么还不回酒店。
不然,发现她也还没回去,一定会先找她的才对。
赵西荞跟在后面走出来,询问道:“怎么了?你家那个是要过来接你吗?”
“他好像还在忙。”明桉解释着,正好路边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她招手拦下,先让赵西荞坐了上去,“西荞姐,你明天还要早起去见客户,先回酒店休息吧。”
“你一个人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明桉微笑着,目送出租车离开,然后她才急不可耐地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光是听着系统铃声,都快要心急如焚了。
——不会,又是他的母亲派人强行带走了他吧?
明明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后背也有淤青。
电话被接通得很快。
然而,先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魏泽骞本人。
背景音很嘈杂,对方即便拔高了嗓门,也很难盖过舞曲声,他报了个酒吧的名字,然后喊道:“你自己导航过来吧!”
“魏泽骞他现在已经喝醉了”
明桉心里虽然感到诧异,但也没有犹豫,立刻又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了酒吧的名字。
她对司机说道:“麻烦您一会儿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进里面接个人就出来。”
司机也很热心肠,点了点头。
韩随站在沙发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半躺在上面,睡着过去的男人,他刚才所喝的酒还被打翻在地了。
察觉到角落里有一道视线时。
他主动转过身,挑眉问道:“你还不走?一会儿那个女人就要进来了,不怕她看见你?”
苏皎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踌躇了几秒钟,反问道:“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韩随唇角扬起的笑容,信誓旦旦。
他低声回答道:“你就放心好了。”
——“魏家的那几位长辈,手段可比你更高明。”
他们是,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