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桉沿着一条盛开满彩色小花的路,漫无目的地走着,闲逛来到了岛上的一座温室花园。
这花园是透明玻璃围成的,建在海岸边的高石上,不规则鹅卵石铺了满地,在金色阳光照耀下,斑斓的花鲜艳盛开。
温室里,只有一棵树。
很高,绿叶长长的,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白色的花,像是点点繁星,那花瓣一长条一长条地簇拥在一起。
树下还有张藤木椅子。
魏泽骞一个人坐着,正漫不经心地在一本很厚的牛皮本子上写着什么。
因为是他,明桉才会感到好奇。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这男人身后,刚想探头看一眼本子的内容时,魏泽骞直接阖上了,然后轻轻将她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腿上。
“你在写什么东西呢?给我也看看。”
明桉看着被随手塞到椅子后面的牛皮本,不禁拧起了眉头,“藏起来做什么?”
“难道你是在写我的坏话?”
魏泽骞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反问道:“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以至于我要写你的坏话,嗯?”
明桉立刻闭嘴了,下意识地收起下巴。
她不想回答的。
但是魏泽骞显然也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男人一只手缓慢地伸进了她上衣的下摆里,正好碰到她的小腹,以顺时针方向,若即若离地揉着。
很暧昧。
他嗓音沙沙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说打掉孩子的那种气话?”
“是你不想生,还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明桉觉得有点痒,就挺直了些腰,鼻尖正好蹭到了这男人的鼻尖,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
一点也逃避不了。
魏泽骞眼里浮现深邃,“明桉,看着我。”
可这到底要怎么回答?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但是结果肯定只会有一种——与当时相同。
明桉咬了咬嘴唇,忽然分开腿,坐到了魏泽骞的身上,她这样高出了些头,右手扶着男人的脖颈,亲了上去。
魏泽骞似乎一愣,随即两只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一点一点,加深着这个吻。
他嗓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谁教你的这招?”
“你就说有没有用嘛。”明桉上翘着一点儿小尾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撒娇。
对魏泽骞来说,这招是很受用的。
他也暂时不再执着刚才的问题,点了点头,在明桉耳边回答道:“有用。”
“但是,小岛主,你现在惹上另外一个麻烦了。”
明桉尚未来得及问,就被很恶意地“顶”了一下,她也瞬间明白自己的身下是什么东西,脸颊绯红直接烧到了耳后根。
“你别别喊什么岛主啊,我又不是。”明桉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魏泽骞却来了兴致,他挑着眉,一声又一声地问道:“那喊第二岛主?”
“还是,岛主夫人?”
热息喷涌。
明桉都热得在吐气了,心脏也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动得很厉害。
她小声地说,“魏泽骞,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现在的感觉,实在是旖旎的太不正常了。
“什么话?”魏泽骞安静得等待着,还特地往后面靠了一点,好将明桉的整个表情都尽收于眼底。
明桉在开口时,却又突然停顿住了。
她自认自己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但这一刻,却是很犹豫。
毕竟她才和前男友刚分手一个晚上。
真的心动的话,会不会被这个男人当做是一个太随随便便的人。
“算了。”明桉敷衍着,视线也看向了别处,“等下岛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反正,她的心跳永远都不会说谎。
魏泽骞挺不爽地“啧”了一声,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在离开花园时,明桉才想起问道:“里面唯一的那棵树是什么树?”
开的花也很不寻常。
魏泽骞回头看了一眼,边往前走着,边懒洋洋地回答道:“桉树。”
“传闻受到她祝福的人,爱都能够得到回报。”
很久很久以后,明桉才在一本诗集之中读到:“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这棵树,霸道到会杀死身边的所有植物,只允许一只名为“释槐”的鸟,在上面栖息。
夕阳沉下。
明桉还没有走到餐厅,就被几位女员工以及女家属给拉到了一旁,她们个个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出声说道:“我们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明桉有些茫然。
下意识的,想到了她和魏泽骞的事情。
应该不太可能吧?
“出轨的人是一定会遭报应的,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
明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另外一个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一定很难过吧?男朋友出轨的对象还是公司的同事,这次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一起来团建了。”
“就是就是,杨信逸倒是很会享齐人之福嘛,真的是恶心死我了!”
明桉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她早就清楚杨信逸的出轨对象就是公司同事,曾经她在公司楼下等杨信逸下班时,因为临时去楼上部门里借了一趟卫生间,而恰巧撞破的。
但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应该就只有她和魏泽骞知晓才对。
她很肯定,她自己从没有说出去过。
那曝光的人自然就是
“小桉,你就放心好了,这种出轨男女,我们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的!”一位女员工义愤填膺地喊着,将消息转发到了更多的工作微信群里。
反正公司论坛上,最初的爆料者,也希望大家踊跃转发。
苏皎溪在房间里收到相关消息时,气到脸色铁青,她将手机砸到了白墙上,直接往另外一个房间里走。
房间主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翻阅着一份财经杂志。
听到动静声,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完全无视了。
“是你做的,对吗?”苏皎溪大声质问着,火烧到了嗓子眼,“你就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竟然伤害我?”
闻言,魏泽骞总算是掀了掀眼皮子。
他淡然道:“是你先给她写了威胁的卡片。”
苏皎溪当即冷笑一声,好像她自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结果就因为那张卡片?
她恶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回答道:“魏泽骞,你别想站在道德的角度审判我。”
“你也不清白。”
蓦地,苏皎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勾起嘴角一抹阴狠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沙发,抽走了男人手里的杂志,扔到一旁。
而后,报复性地挑衅道:“如果明桉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她还会继续傻兮兮地留在你的身边吗?”
魏泽骞脸上升起了愠色。
他神色冷峻,薄薄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你动她一个试试。”
“我自然是动不了魏总这段时间的心尖宠的。”苏皎溪笑得灿烂,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眯起眼道:
“但是,咱们头上的人可就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