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骞也来了?
细窄的门缝内,光源刺眼。
明桉愣了愣,被杨信逸搂着腰走进了屋内。
那男人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身上的外套闲散拉开,他左手扶着一只玻璃杯,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像是,这家的主人。
杨信逸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明桉的左脸颊。
明桉很及时地转过了脸,但还是没能完全躲开,她皱紧了眉头,杨信逸又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道:“快给魏总笑一个。”
她抬眼,和魏泽骞四目相对。
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现在系着的领带,是卧室里那条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的。
明桉看了眼屋子四周,发现少了很多东西。
“哇,弟妹长得好漂亮,杨信逸,你小子够有福气啊!”有个男同事上下打量着,不禁说道。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附和了起来:“你们两个人一回家就亲,真是恩爱死了,让我这个单身狗怎么活!”
“这么一想的话,小杨,你上次提到过,你和弟妹婚期也快了吧?”
杨信逸点了点头,“快了快了,一定请你们吃喜糖。”
见状,明桉也只能配合着笑笑。
一只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搂着她的这个男人推开。
魏泽骞忽然将玻璃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神情难明。
“不行啊弟妹,他不好好跟你求婚,你可千万不能就轻易答应了!”
这个问题都不等明桉回答,有位胖胖的眼镜男就站了起来,大声开口:“小杨把这么贵的小区都买给自己女朋友了,还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就是最大的保证,还要什么求婚?”
明桉冷笑了一声。
原来她男朋友在外面都是这么吹嘘的。
杨信逸脸上似乎也快速闪过了几分尴尬,他立即转移话题道:“我先去做晚饭了,你们随意,就当自己家就好!”
明桉还等着他一个撒谎后的解释。
他却低声对她命令道:“你快去魏总身边陪他,记得一定要说我平常在家也很努力的工作。”
明桉懒得搭理,看了眼在客厅打着牌的几个客人,转身就走进了主卧自带的浴室里,想先冲个澡再说。
她速度比平常快。
水声戛然而止时,才想起来自己忘拿干净的内衣进来了,毕竟这个家,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得多。
现在哪怕裹条浴巾出去也不好,万一有客人不小心闯入进来……
正烦躁着时,没有反锁的浴室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两下。
魏泽骞直接进来,顺便锁上。
雾白的水汽氤氲。
“是你啊,你能出去帮我拿一下衣柜里,我干净的内衣吗?”明桉看见是他,松了很长一口气。
魏泽骞却不为所动,还反而朝着她继续走近,眼眸漆黑成一团,克制地盯着她,喉结缓缓滚动了起来:“外面这么多男人在,你洗澡连衣服也不拿,胆子够大?”
明桉往后退着,小腿贴到了浴缸冰凉的瓷砖上,地上太湿,她的拖鞋也滑,险些整个人就要向后仰倒。
还好眼前的男人及时伸手,一用力,就将她揽进了怀中。
明桉嘴唇有些发干,一只手紧紧捂着身上裹着的浴巾,害怕会松开。
她耳朵好像被这个男人给含住了,魏泽骞沙哑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灼热与痞意,“还是看见我在。”
“想故意勾引我,嗯?”
明桉感觉到自己的脊椎骨有一阵微弱电流涌过,耳垂也在灯光下,又红又薄。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身前的这个男人,拧紧着眉头说道:“谁要勾引你,你放开我,我自己出去拿衣服。”
明桉走了几步,手刚碰到门把手,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失重感让她惊呼了一声。
魏泽骞眼神里强势的侵略感裹挟着几分晦涩的占有欲,他随手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铺在大理石的水池台上,然后把她抱了上去,还打开水龙头,动作略微粗暴地把清水抹上她脸上,刚才被别的男人嘴唇碰到的地方。
水珠全部都流了下去。
“你疯了!快放我下去!”明桉扭过头,被眼前的男人一手摁着腰,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跳下洗手台,小腿贴到冰凉的瓷砖上时,人都哆嗦了一下,眼眸里满是生气与抗拒:“不然我叫保安上来了!”
魏泽骞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你还是省点力气。”
“这里的房子是我买的,今天也是你男朋友求着我进来的。”
所以,叫保安上来,该滚的人也不是他。
魏泽骞另一只手抬起,摸到贴在墙上的牙膏架子上,还有一个上次没用完的套。
然后用牙咬着,撕了开来。
他又凶狠地吻上了明桉的嘴唇,不给她任何挣扎、反抗的机会,唇齿间略微含糊不清地流露出话来,“你男朋友知不知道卫生间的架子上有套,嗯?”
明桉脑袋已经发昏了,指甲都掐到了魏泽骞的背上,她因为忘记回答,唇珠还被这个男人给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只好像只猫似的,被这男人的话带着,含糊不清地回答:“不知……他怎么可能知道……”
“都是你买来放这里的。”
魏泽骞终于勾了勾唇角。
他的一只手撑在水池台的边沿,肌肉线条在空气中拉出硬朗与涩感,淡淡的青筋暴起着,在白炽灯下张力十足。
明桉忽然感到一冷。
浴巾掉落在了地上。
她小声推拒着:“魏泽骞,你别……”
外面不仅有很多客人在,就连她的男朋友也在厨房里炒着菜。
“乖,想叫就咬我,别让你那个正在外面给我们做饭吃的男朋友听见了。”魏泽骞低声道,眼眸愈发深邃,“昨天给杨信逸布置的工作太少了,让他那么早就下班。”
害,一点都不够。
水声重新流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咚咚咚!”
蓦地,有人在浴室外面敲门。
那人焦急地喊道:“弟妹,你在里面吗?我想先进来上个厕所,外面那个卫生间已经有人在用了。”
明桉及时咬住了嘴唇,听见敲门声越来越重,才尽量平稳着呼吸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正在洗澡!”
外面的人也只好憋着离开。
魏泽骞真的拧开了水龙头,洗起了手。
见他这样气定神闲,而自己却喘气不止时,明桉鼓起腮帮子,凶凶地瞪了这男人一眼。
没过一会儿,杨信逸竟然也走到了卫生间的外面,不过他没有敲门,直接就拧了门把手,却因为门是反锁着的,而没能打开。
他出声说道:“桉桉,是我,我能进来吗?”
“不能!”明桉更凶的回答。
杨信逸目的也不在此,干脆就在卫生间外面问道:“好吧,那你看见魏总了吗?他怎么突然不见了,难道是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看见。”明桉回答着。
她视线一直都紧紧追随着眼前这个正在清理着洗手池凌乱台面的男人,现在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也庆幸,卫生间的门不是玻璃的。
外面休想看见里面一点。
“你是不是没照顾好魏总啊,真是的!”杨信逸止不住抱怨了起来。
魏泽骞听完以后,抬起了头,看了明桉一眼。
似乎是真的认同一样。
明桉脸又烧了起来。
站在外面的杨信逸浑然不知,还说道:“我这就立马给魏总打个电话,不能让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魏泽骞的手机就放在洗手池上。
明桉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侧边上的静音键没开。
她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所有光一下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