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展现的画面由模糊逐渐变清晰,似乎是东海王庭中海王的寝殿。
海王躺在王榻之上,病入膏肓,奄奄一息。龟丞相玄怪跪在榻前,眼神狠戾如蛇:“陛下,当前局势紧迫,唯有与凤主议和,方能保我海族无虞。”
海王虚弱地喘息着:“议和……如何议和?”
玄怪缓缓开口:“割让原本就属于羽族的羽岛,并献上鲛诡的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海王如遭雷击,她自病榻之上陡然暴起,手指玄怪,颤声怒喝:“那是我最出色的女儿,你怎敢如此进言?莫非你是鲛奇的人?在帮她铲除异己吗?”
龟丞相玄怪不为所动,“陛下多虑了,我一心都是为了咱们海族。若陛下不速速决断,待凤主踏平四海,您就是海族的千古罪人!”
海王听完急火攻心,昏厥倒地,蚌女们尖叫着冲上前去,抱着海王连声呼唤:“陛下!陛下!”而玄怪则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周遭方寸全乱的侍从们,一步一步踏出海王的寝殿。
天眼计算演绎的画面一转,来到了东海王都内二王女府的前院。
术法的彩华四起,灵武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在寂静的府邸前回荡,却是一帮官兵在围攻二王女鲛诡的府邸。周围的住户都是平民百姓,大家仓惶不已,只能闭门不出,祈祷不要殃及池鱼。
突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只见他身披铁甲、面如满月,正是二王女鲛诡的生父,鲨鳍大人。
他左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右手斜握着长剑,傲然而立。他的身后站着女儿鲛诡的君侍雾淡。
蟹管家惊慌失措地奔来,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解:"大人,这突如其来的官兵究竟是何来头?为何会胆敢无端攻击我们府邸?"
鲨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淡淡道:"鲛奇的军队在前线遭遇了惨败,我猜他们想把罪责甩到我们鲛诡身上。现在可能是想抓我们当人质,逼鲛诡屈服。。"
蟹管家颤声问道:"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束手待毙吗?"
鲨鳍大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鲛诡在前线鞭长莫及,我已给母家鲨族传讯,请她们来救。你去告诉所有人,都躲进府内,死守。"
蟹管家点头应是,随即去安排。鲨鳍转过身,将婴儿小心翼翼地交给女儿鲛诡的君侍雾淡,柔声道:"雾淡,你带着孩子先进去。"
雾淡抓住鲨鳍大人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父亲,您呢?"
鲨鳍大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展示给雾淡看:"我会留下,与他们周旋。你且放心,有这块御赐的金牌在,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的。"
雾淡和蟹管家护着孩子退走,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外面一声巨响,结界支撑不住,碎裂在地。而后府门接着轰然倒塌,烟尘四起。官兵如潮水般涌入,气势汹汹。鲨鳍公子身形未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为首的将领——海蛇晶。
海蛇晶面色阴冷,手持长刀,一步步逼近鲨鳍:"贼子鲛诡,里通外国,罪大恶极!尔等乃鲛诡家眷,与她同罪。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别让我动手捉拿你们!"
鲨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高举金牌,朗声道:"瞧仔细了!此乃王上亲授的赦免之令,金光闪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有此金牌护佑,何人胆敢擅闯我府邸半步!?"
官兵们被金牌上的鲛纹所震慑,纷纷止步不前。鲨鳍公子继续道:"我乃二王女的生父,二王女得封征北大将军,官拜一品!我母族鲨族亦是海族一霸。在海族地界,若无三司会审、君王御笔亲批,若有胆敢动我家人一根毫毛者,必将遭受天罚,身陨道消,不得善终!"
海蛇晶面色狰狞,长刀出鞘,直指鲨鳍:"那我就试试!"
鲨鳍冷笑一声:"无耻之徒!我也曾伴王上左右,你敢拿刀对着我?"
话音未落,海蛇晶一刀劈来。海蛇晶这刀这不是普通的灵武,是龟丞相玄怪赏赐的御用之刀。她灵力加压之下,瞬间折断了鲨鳍的长剑。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喊,随即一道凌厉的刀光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鲜血如泉涌般洒落。
海蛇晶,这位名震海族的刽子手。她手持长刀,气势如虹地说:“今日,我海蛇晶奉旨前来,尔等若有任何反抗,定斩不赦!这鲨鳍,便是你们的下场!”她那把滴血的长刀便指向了躺在地上的鲨鳍,他的头颅与身体已然分离,血流满地,触目惊心。
厅内的家眷们见到这一幕,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官兵们如同洪水猛兽般冲入,所到之处,哀嚎遍野,人们四散奔逃。
在这混乱之中,雾淡和蟹管家试图往后门逃去。然而,他的眼神却不住地回头张望,试图寻找那熟悉的身影。他颤声问道:“父亲,父亲他……怎么了?”管家身后中刀,但他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将雾淡推向了后门,同时嘶声喊道:“快!带着小少爷离开,鲨鳍大人已经遇害,我们必须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