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说:“商夫人很不好相处,好在商焱对你好。”
她看向对面沙发,方语桐正逗着小糖心玩。
方夫人欣慰道:“有了这个孩子,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她顿了顿,“如果是男孩儿就更好了。”
棠恬很诧异,“阿姨您怎么重男轻女呀?”
方夫人嗔她,“傻孩子,阿姨怎么会重男轻女?我的意思是……”
她欲言又止,“商家家大业大,唯一的孩子是男孩当然更好,女孩也好,只是不确定性就太多了。”
棠恬觉得这话好奇怪。
如果她和商焱在一起,也许不止一个孩子,为什么是“唯一”呢?
她正想问,商焱却在此时姗姗来迟。
他同样穿的塔士多礼服,穿在洛鸣凯身上是闷骚,穿在商焱身上却显得庄重而优雅。
钢琴褶的衬衫下隐隐可见胸肌的轮廓,两条大长腿包裹在手工量身定制的西装裤下,完美颀长的身形,俊美无俦的脸,明明浑身泛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场,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他,仰望他,崇拜他。
商焱的到来将宴会的气氛提升了几个档次,大家纷纷簇拥上前,仿佛他才是宴会的主角。
方夫人拍拍她的手,暧昧的说:“走吧,来找你了。”
棠恬脸颊绯红,“他是来给您过生日的。”
方夫人笑了笑,叫上方语桐去迎接贵客。
棠恬没动,小糖心凑过来趴在她腿上,眨巴着大眼睛,“叔叔。”
棠恬拿切好的水果给她吃。
正如方夫人所言,商焱应付过那些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这边走来。
他及其自然的弯腰,对小糖心张开手臂,“糖心给爸爸抱抱。”
小糖心看了眼棠恬,才举起小胳膊,“叔叔抱。”
商焱轻而易举的抱起来,坐在她身边。
一股淡淡的青竹香霸道的侵袭了她的嗅觉,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条裙子很漂亮。”
棠恬难得选了条红色的吊带裙,长发松散的挽着,她天生浓颜长相又显小,脸上不需要过多的装饰便足以倾国倾城,又因为生过宝宝,清纯的眉眼之间透出温婉柔媚,令人不可自拔。
棠恬掀起眼皮,“谢谢你帮我请宁大师过来。”
她知道方夫人很崇拜宁松鹤,此前也下过请帖,只是不意外的被婉拒了。
这位宁大师昨天还在京市,她不过昨晚在电话里提了一嘴,商焱今天就把人请到了,她要谢谢他的,不然今天虽然给雪芮出了口恶气,却间接得罪了方夫人和语桐。
“我们之间,用得着说谢谢吗?”
深眸含笑,慑人心肠,“想谢我,有的是方法。”
棠恬心头微动,躲开他厚重的视线,“口头感谢你就收着好了,别想东想西。”
这种话,也只有棠恬敢这么说。
商焱爱极了小妻子的脾气,眼底浮上浅浅的笑意。
“我已经让人把陈博母子看管起来,这事儿不会有差池。”
棠恬美目微垂,睫毛扇动,像两片浓密的羽扇,“你什么时候发现陈博的前妻有录音的?”
商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住她的手。
棠恬想躲,无奈被大手握的紧紧的!
他声线温沉,“我猜测当年的事她多半知情,就让人看着她,后来她被陈家人陷害赶出家门,不久就拿着她找到的录音火急火燎的找陈家人要钱,我的人将她拦下,买下了那段录音。”
棠恬听出了重点,“她被赶出家门是一年前,那你……”
那条录音并不是前不久发现的,而是早就在商焱手里了。
商焱也没瞒着她,坦然道:“我知道以你的个性看不了朋友受委屈,不回国就罢了,回国一定会帮她翻案。”
他看过来,眸光沉沉蕴藏着独属于她的温柔。
“到时候我把录音拿给你,你一定会感激我,我的机会就到了。”
商焱惯于运筹帷幄,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太强大,太聪明,预设好了她会走的每一步路,然后在气定神闲的在路的尽头等她。
棠恬抿了抿嘴唇,“总之,谢谢你。”
否则当年的细节没这么容易大白于天下。
男人掌心有几道茧子,抚她皮肤的时候,会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此时此刻那茧子摩擦着她的手背,莫名其妙透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氛围。
他低哑的开口,“今天累了吧,晚上陪你去温泉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不累。”棠恬轻声说。
商焱瞧着她染上粉红的耳垂,眸光更深。
宾客里,洛皎皎正看向这边。
孔芸拿着杯酒走过来,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自从商焱坐过去,旁边沙发上的人都自觉离开了。
他光明正大的抱着孩子和棠恬说话,毫不介意他人的目光,
孔芸轻笑,阴阳怪气的开口:“商焱这是一点儿不在乎你的面子。”
洛皎皎抿了一口酒,斜睨着她,“你想说什么?”
“还用我说吗?”
孔芸扫视全场,“在场谁不知道你曾经是商焱的未婚妻?棠恬一回来他就跟你退婚,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这么亲近,大家都默认棠恬会是未来的商太太,那么你呢?”
“你只是个替代品?还是工具?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洛皎皎并没有被激怒,而是浑不在意的笑道:“虽然退婚,我也得到了一大笔钱,够我下辈子随意挥霍,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为什么非要沉浸在仇恨里,让自己不好过呢?”
听她提起那笔钱,孔芸眼里闪过嫉妒。
她不甘心的打听:“联姻的时候商家给的彩礼,他真的没要回去?”
“嗯,”洛皎皎得意的勾唇,露出手指的鸽子蛋钻戒,“好看吗?刚从一个法国老贵族手里买的,古董。”
孔芸笑的干巴,“商焱还真是大方,不过越大方越心虚。”
洛皎皎笑道:“他商焱想跟谁在一起,没人拦得住,商夫人也不行,他心不心虚的吧,至少我得了好处。”
她这么洒脱,倒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