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书房换药,棠恬终是不放心,借着送水的名义推门进去。
医生已经在包扎了。
商焱没换衣服,穿的还是之前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
他微微蹙眉,“为什么不听话?”
棠恬没理他,询问医生,“他的手恢复的怎么样?”
“商先生的恢复能力很强,过几天就可以拆线。”
“拆线……”棠恬自责,“这么严重吗?”
医生手上的动作一顿,飞快的看了眼商焱,继续包扎。
棠恬又追问道:“伤好之后,会影响抓握吗?”
医生没抬头,“这要看商先生的恢复情况。”
夜已深,商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习惯性的将她捞进怀里,解她的睡衣。
棠恬按住他的手,轻轻的说,“我累了。”
商焱没有强求,在她唇上吻了吻。
“睡吧,我守着你。”
昏暗的光线里,棠恬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们的事,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会影响到你吗?”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商焱声音低柔,“不过,事情传播的这么快,一定有人故意夸大其词对外宣扬,我已经派人去查消息的源头。”
棠恬心有些沉,“可是,有一部分是真的。”
商焱捂住她一边耳朵,“乖,不要去听那些话。”
棠恬嘴唇动了动,闭上眼睛,钻进他怀里。
同一片夜空下。
静谧的私人医院的病房里,传出一声粗重的低吼!
沉浸在情欲里的女人猛地睁开眼,压低声音,“你小声点!”
疾风骤雨之后,男人靠着床头抽烟,脸上尽是不甘,“我受够了!凭什么跟自己女人在一块儿还要偷偷摸摸!”
洛皎皎温柔的抱住他的胳膊,柔声哄着。
“再忍忍嘛。”
“我已经忍了一年,你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范文曜猛抽一口烟,“我堂堂范家的公子爷,像只不能见光的老鼠,偷偷摸摸!”
听他这么说,洛皎皎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她轻哼道:“不想跟我在一块儿,那你走呗,找别的女人去。”
男人把烟一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凶神恶煞,“你再说一遍?”
洛皎皎娇笑起来,圈住他的脖颈。
“再给我点时间,舆论已经发酵起来,冉冉说的对,那女人脸皮薄一定受不了,到时候逼的商焱没办法,一定会给我一大笔钱退婚!”
范文曜冷嗤道:“我缺你那点儿钱?实话告诉你,我爸已经给我安排相亲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坐起来穿衣服。
洛皎皎的得意顿时消失不见!
她捂着胸口坐起,“你不是说,你爸只在乎你哥哥的婚姻,不管你吗?”
“我爸安排我跟他老朋友的女儿吃饭,你应该懂什么意思。”
范文曜提好裤子,背对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舍不得未来商太太的身份。”
“文耀,你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啊。”
范文曜冷笑,“少跟我甜言蜜语,亏我知道你生病急的发疯,忍到半夜才能来看你!我真活该!”
“文耀!”
见他要走,洛皎皎不顾没穿衣服,光着脚下床抱住他。
“别去相亲好不好?我答应你,拿到钱立刻离开商焱,不,我直接离开洛家,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那个家了!”
范文曜掰开她的手,“随便你。”
他开门走了,剩下洛皎皎不着一物的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焦急顷刻间消失不见,眼睛转来转去,回床上拨通了洛冉冉的电话。
“你确定棠恬会走吗?商焱把她看成自己眼珠子,能放她走?”
洛冉冉在电话里十分笃定,“放心,明天会有更大的料,不信赶不走她,三年前咱们都成功了,这次你还不信我吗?”
洛皎皎放了心,恭维道:“我当然相信我堂姐啦,棠恬哪里是你的对手。”
她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躺在床上畅想美好的未来。
范文曜是不错,长得帅出身好,床上功夫更没的说,最最重要的是他眼里有她!
可是跟商焱一比,脚指头都比不上!
她幻想着商焱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为她露出笑容,将她捧在手心,成为备受尊崇的商太太。
棠恬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至于范文曜,只是她给自己选的退路而已和泄欲工具,不值一提。
……
次日,洛冉冉穿戴整齐,出门参加小姐妹的聚会。
嚣张的红色法拉利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划过街道,驶入城郊一座花园独栋别墅。
停好车,她奇怪的环视周围,“怎么一辆车都没有?我走错了?”
她打小姐妹的电话,对方立刻接了。
“她们还没来呢,你先进来吧。”
“真没家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她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聘聘婷婷的走进别墅。
可前脚走进去,后脚别墅的大门轰的一声关上!
洛冉冉吓得一个机灵!猛地回头,就看见门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
正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你们是谁啊?”
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焱爷要见你。”
焱爷……商焱!
洛冉冉后背迅速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惊慌的叫道:“我不进去,我要走!你们是非法拘禁!”
两名男子不顾她的反抗和尖叫,架住她的胳膊来到客厅。
她被丢在地上,狼狈的抬起头,看到一双铮亮的深棕色皮鞋。
视线往上,皮鞋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造谣,好玩吗?”
……
商焱一早给她做好饭就去公司了。
棠恬坐在粉龙蔷薇旁边的秋千上,跟庄雪芮打电话。
“我哥都跟我说了,既然叔叔阿姨想跟你断绝关系,那就回来吧。”
棠恬望着那座美轮美奂的别墅,满眼怅然。
“如果我早一点走,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你也不想的呀,”庄雪芮叹道:“不过这件事你的确做的不对,我记得你酒量不错啊,怎么会喝点酒就失控呢?”
“我不知道。”
棠恬懊悔踢着脚下的草皮,“我喝了大半瓶就浑身发热,脑子也晕乎乎的,好像做梦似的,就把心里话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了。”
庄雪芮立刻察觉到问题,“大半瓶就浑身发热?会不会酒里有东西?”
“不会的,店老板当面开的酒,我还记得瓶身很漂亮。”
“我怎么听着像是那种催情的酒啊?”
棠恬心往下沉了沉,又觉得不可能,她点酒纯粹是随性,商焱也预料不到啊。
庄雪芮说:“酒瓶样子还记得吗?画给我看看。”
“记得有一只很漂亮的孔雀,一会儿上楼画给你。”
尽管如此,她依然不觉得那瓶酒有问题,纯粹是她借酒放肆罢了。
那只孔雀的细节她不太记得了,但学画画的对颜色天生敏感,她按照记忆还原出来,发给庄雪芮。
雪芮去查那酒的来历,棠恬上楼换好衣服,在地库随便选了辆车,前往商氏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