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人说出这话。
冯哲一定会认为对方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但这是范总!
范总的背后,是徐家!
徐家在江州的产业虽然不是特别大的那种,但能做到长久不衰,足以说明其底蕴深厚。
靠的只有四个字。
人情世故!
徐家门下出来的人,分布在两江各界。
官方中人,不在少数。
可以这么说,徐家在江州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有权的,但只要在两江地带,什么都难不倒徐家!
这就是两江地带的中流砥柱!
而这个范总,只是徐家旗下的一个头目罢了!
即便如此,范总一个人,也足以碾压江州冯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如果说范总的弟弟只是江州钢材监管部副部长也就算了。
以冯家的人脉,虽然难以做到与其比肩,可只要上下打点,也能与那样的人物友好相处。
但问题是……
范总的弟弟是两江总钢监管部的副部长啊!
这要是来到江州,恐怕连江州钢材监管部的部长都得哈着腰接待!
冯家在人家面前,那肯定是连弟中弟都不如!
一时间,冯哲的脸色又像猪肝一样了,可刚要低声下气的道歉……
“对了,我还有个哥哥,在两江矿业司工作,级别也不是很高,副司长而已。”
范总再次开口道。
吓!
冯哲一脸惊吓,甚至都要窒息了!
就连沈家其他人,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范总的弟弟在两江总钢监管部是副部长也就算了,他的哥哥还是两江矿业司的副司长?!
这是什么概念?!
两江地区的所有矿业公司,都要将其视为财神爷一般的存在啊!
而冯氏炼钢厂如果连买铁矿的渠道都没有,又拿什么来炼钢?
至于沈家,是做钢管和钢结构生意的,冯氏炼钢厂就已经是他们的上游企业了,更何况是在两江矿业司副司长的面前?
这要在平时,想见人家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今天却看在叶凌帝的面子上,范总这位两江矿业司司长的亲兄弟,却在这里哈着腰伺候他们吃饭?!
“范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您竟然是……”
冯哲彻底认怂了,可没等他说完,范总冷哼:“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毕竟如果让你向叶少道歉,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请吧?!”
说着,范总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明显按照叶凌帝的吩咐下了逐客令。
冯哲冷汗直流。
“叶凌帝!你…你欺人太甚!再怎么说,我也是沈家的亲戚,你呢?你忘了你七年前都做过什么了吗?你对于沈家来讲,你算个……”
王佳妍已经快要羞哭了,突然对叶凌帝指责了起来,可又没等她说完…
“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不想动怒!”
叶凌帝冷冷看了王佳妍一眼,语气冰冷道。
可只这一眼,王佳妍便被吓的不敢说下去
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
“凌帝啊,算了,看在我老太太的面子上,你只让冯哲走吧,佳妍她……毕竟是家里人。”
沈老太太虽然也很震惊叶凌帝背后的能量,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叶凌帝一愣,却忽然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周涵,轻声道:“我虽然是灵儿的爸爸,但还不算是沈家人,这个事情,就让周阿姨做主吧,她是我的长辈。”
沈老太太顿时有些傻眼。
周涵则肩头一颤,看向叶凌帝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甚至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
她作为沈家的儿媳,别说以前在沈家生活的时候就得不到王佳妍这种小辈的敬重与认可,七年前离开沈家后,更是被王佳妍这种小辈看不起!
现在反倒是叶凌帝让她在沈家的脊梁直起来了?
王佳妍脸上火辣辣的。
也没想到,叶凌帝会来这么一手,这还不如把她也撵走呢!
竟让她平时最看不起的周涵决定她的去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当成拖把往地上摩擦!
“冤家宜解不宜结,留下吧。”
周涵深吸了一口气,对王佳妍说道。
“留下?呵呵……”
王佳妍咬了咬牙,冷笑一声,但刚要发作……
冯哲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央求道:“是啊,佳妍,你就留下吧,既然是我打扰了大家的雅兴,那我走,可你不能走,你说什么也得留下!”
“冯哲!你的骨头
呢?!你不是说你们冯家已经拉到几十亿的投资了吗?犯得着这么低三下四?!”
王佳妍虽然不敢再对叶凌帝说什么,却怒视着冯哲发飙道。
“这话让你说的,如果没有范总和徐家的照顾,我们冯家就算拉到再大的投资也没用啊,佳妍,既然咱们都要结婚了,你就先委屈一下,今天你一定要替我给范总好好道歉,还有…还有叶少,随和一点,大家都随和一点!”
冯哲虽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考虑到叶凌帝在范总面前的威势,还是厚着脸皮对王佳妍道,完全没有了半点此前的嚣张。
“结婚?我结你大爷!”
王佳妍已经完全被气懵了,放下这句话,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包房。
冯哲更是无地自容。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望江宴。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回可是真的闯大祸了!
如果今天的事情被范总告诉了他的哥哥和弟弟,那么冯氏炼钢厂在江州,也就到头了!
现在怎么办?
对!
归根结底,源头其实都在叶凌帝的身上。
但他所在的国医部到底是什么单位?怎么连徐家的徐茂刚和范总都得哈着?
回到冯家,冯哲便开始查询,但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一行字。
国医部:武国京城特级医药单位。
就这?!
冯哲又惊又怒,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离谱的是,国医部在京城,距离
江州那么远,叶凌帝作为国医部的人,怎么还和徐家牵扯上了?
却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着,一个与沈家养子沈鸿川眉宇有些相似的青年来到了他的家里。
“沈剑?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哲看到这青年,一脸讶异,显然早就认识对方,而且关系不错。
“刚回来,但我现在不叫沈剑,如今的我,复姓南宫!”
青年不知为何,面色极其阴沉。
因为他刚知道,他的父亲沈鸿川已经死于非命,可沈家却连最基本的葬礼都没为其举行。
没错,这青年正是沈鸿川的儿子!
“复姓南宫?南宫剑?!”
冯哲更懵逼了,可下一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震惊道:“你…你这身衣服是南境战部的戎服,你现在复姓南宫,复姓南宫……你和南境副帅南宫烈是什么关系?!”
“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没资格知道,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你可知,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南宫剑寒声道。
而与此同时,叶凌帝等人已经离开望江宴。
但一行人刚走到饭店门口,却被一排来自南境战部的车辆团团包围。
头车上下来的是一名肩扛帅星的老者,气势极其骇人,正是南境副帅南宫烈,而他刚下车,便阴着脸指向了沈老太太,冷冷道:“把她带过来,我要问话!”
且不论沈老太太看到南宫烈以后什么反应,叶凌帝看到他,不禁皱起了眉头。